“夫妻也沒有青天白日關著門的。”
“我不做什麽。”
這話章一玥沒法再接,他要是做什麽,自己也是不同意的,他就是不做什麽,這關著門,人家也不會相信什麽都沒做的。
思考了一會,最後決定就由著他吧,反正都是夫妻,被議論的話無非是說自己“妖主”什麽的,婚前就已經被傳“百般勾引王爺”了,不怕多這一條。
“玥兒,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想抱抱你。第二次也是。這次我終於抱到了。”趙澤趴在章一玥肩頭認真說道。
“第一次?我們回邑都那日嗎?”章一玥腦子轉的快,立刻想起了那日。
“嗯,那日你病了,我不放心。看見你披了披風臉不好,想抱抱你,忍住了。”
“王爺那日來,是因為得了賜婚聖旨吧?”
章一玥可不上他的當,還想著說這種甜言語蒙騙自己?
先前早就想了一遍聖旨的事了,想到那日他大半夜跑來吃了兩碗飯,說是進宮回來晚了沒有吃。
定就是那日去求的聖旨,否則經過兩省蓋章,不會正正好第三日就來宣旨了。
趙澤聞言自知理虧,章一玥又剛好掰開了他的手,他隻得放了。
章一玥滿意地在自己房間裏視察了一圈,外間、裏間、屏風、家都還是走的時候一個模樣,雖然不住了,看著也是親切的。
重要的裳首飾之類的東西已經帶走了,不重要的也都清理了,這屋子剩的不過是些擺件空架子。
不過沒有想到那被褥也是剛置辦的那床新的,正在拍著被褥,發現幹淨地一塵不染,趙澤就冷不丁過來了。
他已經解了袍的係帶扔在了屏風上,外袍鬆鬆垮垮,眼見也要被他馬上下了。
“你幹嘛?”
章一玥一張立刻變戒備狀態,連王爺也不喊了,後退一步,眼神警惕地盯著趙澤。
“得難。你不是說過嗎?”
章一玥聞言忙在腦子裏飛速回想自己到底說過什麽,哦,是:漉漉的不好,還會生病。
本來想讓他穿好裳說話的,現在才明白是自己說出去的話,也不好自己打自己的,隻能悶不做聲站定。
趙澤沒有等人回複,直直了外袍甩了一把,剩了個中就往床榻上去。
“玥兒,你陪我躺會。”
趙澤又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
章一玥子也不,心裏白了他一眼,大白天,關了門,夫妻二人,還躺一起。
“我傷口疼。”
趙澤真的慣會利用章一玥那一點善心,他就是知道最聽不得這種事。
他敢肯定對那傷口記憶猶新,他每次沐浴讓伺候,別的地方都不看,就多看那新傷口好幾眼。一副心疼的樣子。
果然,章一玥一聽那傷口疼立刻心了幾分,又想到他總是出其不意手腳,說道:“王爺別手腳,我就陪你躺。”
“好。”
夫妻二人起先隻是手牽手躺著,不料困從中來,章一玥睡著沒多大一會,趙澤也睡了過去。
就這樣二人在章一玥閨房裏地睡了一覺。
起來便跟章府裏的人招呼也沒打就回了王府。
章府眾人不敢說什麽,也不能說什麽,原就是章家做的不對,六王爺沒有怪罪都是額外開恩。知道王爺王妃回府了,這事便也就這麽悄然過去了。
隻是章一玥這頭已經暗下了決心,以後若是還有這類事,自己千萬不要強出風頭替人挨刀子。
趙澤要是看上誰,估計也不用自己推,自個就去了。反正他慣會甜言語,一會什麽一生一世,一會什麽早就想抱抱你,手段多著呢!
要是他如今日一般看不上誰,那再去推,不就是替人消災了嗎?自己的小命就那麽一條,還是留給以後去替更重要的人用吧。
**
要說態度,章一玥對黃家和章家那真是天差地別。
這幾日黃家一行人在邑都可謂過得十分逍遙。
黃老夫人不能久走,章一玥便陪著不急不忙地逛了些好玩、好吃的地方;舅舅們本就在邑都有生意,白日也都去商鋪裏自行忙碌;舅媽表姐弟們被帶這置辦了不邑都特有的吃穿玩意。
雖然這些貨在黃家家裏也不算稀罕,但大家都悉數收了,買個熱鬧而已。過後章一玥還跟著大夥跟往常一樣熱熱鬧鬧地差了好了胡評價一通。
倒是王爺那頭,時不時要賞些珍貴玩意,一會玉觀音,一會給未出世雙生子的金鐲子,一會什麽貢品綢緞。就跟王府永遠被掏空不了一般,偏院的院子裏堆了小山。
黃立超那個土包子,又跟沒見過金寶貝的乞丐兒一般,去王府的兵庫找了好多武。
一天幾樣提溜到章一玥麵前炫耀,講得天花墜,聽得章一玥一個頭兩個大,天天斥責他趕快滾練武場跟那些將士侍衛什麽的去練武,別盡在眼前晃。
黃立超一口一個:
“姐你撿了個便宜姐夫!”
“姐,姐夫怎麽還是那個冷冰冰的樣子不給我個笑臉啊?”
“姐夫讓我來給姐你講個笑話。”
“你們王府那侍衛手好的不得了,就是不肯教我幾招……”
“我的媽呀,姐你們王府也太大了吧!你這是救了金婿了啊!”
聽得章一玥真想兩掌給扇回那留守在家的二舅媽邊去。
“你話怎麽這麽多?你要不要現在留下來?你要留我明兒就問問王爺!”
“姐,你這不是故意氣我嗎?我娘還懷著我弟弟妹妹呢,我得留家裏守著。”
“你還知道!說幾句話,吵得我頭疼。”
“我給你啊,姐!”
“趕滾,你那力氣一,我還不散架了?”
“我讓姐夫來!”
“趕滾滾滾!”
“……”
待到黃家開開心心地離開邑都,章一玥整個人也比剛親那段日子明了許多,麵對他們的離去雖然心有不舍,也仍舊開心地向他們講“明年我回來看你們呀!”。
想,雖然自己已嫁作他人婦,再回去不太切實際,心裏向往著倒也是好的。
等王府專程送黃家回程的車隊徹底在眼前消失不見,才不舍從送別長亭出來,慢慢登上回王府的馬車。
經過這十幾日的相,章一玥心裏也對趙澤有些激。幸好他沒有自持份為難心裏最重要的家人,畢竟以他的份若是為難他們也是輕而易舉。
“王爺,謝謝。”
章一玥對著馬車裏那一個隨出門送行的趙澤講道,語氣十分客氣。
陸澤手握住的手,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章一玥好像恢複了本來的樣子,這一點讓趙澤非常滿足。
雖然他們還是沒有為真正的夫妻;雖然隻要想得起尊卑,就全是什麽“王爺”“妾”這種字眼;雖然關係還有些生疏,兩人還很陌生,但終歸章一玥待他與婚那日和第二日一大早的冷淡有些不同了。
願意給他牽手,睡覺偶爾挨著,也不如第一日那麽抗拒使勁往裏躲了。
陸澤覺得自己似乎又有了希。
可是章一玥雖然臉上閃耀著開心的笑,那也是對著黃家的。
對而言,這每次問也不問便牽起自己手的男子可不是什麽善人。以前騙,還強迫過黃家,而且,還不知道自己是他“寵”的第幾個,別看他近幾日都跟著自己,料想無非也是圖個新鮮罷了。
一想到六王爺邊有各種寵,心裏就有些低落,雖然自己也沒指哪個男人能一心一意,如之前所言,與章家門當戶對的皆是娶三妻四妾之人,更何況還是大權在握的王爺。可畢竟真正嫁了,臨其境,做到完全心如止水也是不可能的。
對趙澤的恐懼了一些,但也不多。
簡簡單單的陸澤和份尊貴的六王爺在心中始終融合不起來,有自己的固執。
**
章一玥親前黃家二位舅舅送了邑都一家鋪“悅坊”作嫁妝。
自從黃家一行人回了州,了王妃份的章一玥就突然無聊了許多。
王府雖大,逛了幾次也看夠了,李暮瑤李暮斌這月又去了梁州替外祖母家過壽,因著十二月要嫁人,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於是百無聊賴的章一玥便每日去鋪看看鋪子。
生意之事並不懂,也就是去坐在二樓上瞧瞧來往的貴賓客人,聽聽掌管店裏的那位好客又說話聽的江繡娘與客人一番談吐,偶爾還在一樓大堂隨便看看,再去後排裁間看看繡娘們能工巧匠的厲害,如此打發時間。
的鋪子不小,一樓是一般裳,二樓是限量定製。
裳這個東西,有材質好斷然不行,主要還得款式新穎,使人穿出與眾不同的特殊之。
邑都是皇城,皇親國戚多如牛,有錢之人無窮無盡,但真正做的好的使有錢人們去花錢的鋪卻沒有幾家。“悅坊”得益於黃家那邊多年的生意積累之故卻是供不應求。
一來黃家本就有布坊,在原料上便能比人捷足先登。
二來二位舅舅的商隊常常走南闖北,能將全燕國七州一都的最近喜好地門清,還能得到許多燕國邊境的鄰國來的好貨,在款式上得先機、獲先利,很有競爭之人能如此先行;
三來黃家本就有無數生意往來之客居於邑都或是常來邑都,來悅坊采買不僅能錦上添花,還得獲得人折扣,更何況這還是一家常年需要排隊才能得到心儀裳的鋪子,所謂相得益彰,互相得利,便是如此。
剛去第一日,擔心那管店的江繡娘不便或者心有不適,章一玥便先人一步講好了緣由。
“**姐,我就是實在在家裏無聊了,才跑來這裏玩的。你千萬不要以為我這是來督促你,我不得你多多休息,看你給的賬冊我就知曉這個店裏你定是每日都忙到腳不沾地的。我呢,就是來這裏看人看幾天,聽聽大家說話,我在家實在無趣,我家夫君是個悶葫蘆,我不說話,他能整日都一言不發。”
沈繡娘一聽東家如此謙虛,聯想到多年相黃家那二位老東家的上佳人品,便立刻知道章一玥可是不比那二位差的。
替人行事,除了錢財,自然是在為人和善的好東家手下幹的開心最為舒心。
既然章一玥如此講,那江繡娘便也回地真心:“王妃,您千萬不要這樣講,咱們悅坊本就是你的鋪子,你隨時想來就來,我斷斷不會因你來了有所不同。您也知曉我這邊忙碌,您要是呆鋪子有何所需,您告知荷花即可。”
江繡娘說完話指了指那邊在為一個客人順擺的小繡娘。
章一玥先是側頭看了一眼小繡娘,想起江繡娘剛剛自己王妃,還有些不解,的份難道這麽快就暴了?當時可是給舅舅們講了的,對外就說嫁了個朝廷當值的就好。
滿臉疑地問道:“**姐,我知道啦!我需要時會找荷花的。你怎麽知道我嫁與王爺了?我舅舅他們給你講了嗎?”
江繡娘笑了起來,連忙解釋道:“哦,不是不是,您那二位舅舅隻說你嫁了個員。是那一日我家嫂子和侄兒剛好去了永安街,然後就遇到您家王爺迎親,我那小侄兒得了一把金瓜子回家,一家都開懷了好多日子呢。我那嫂子見人就說六王爺大方,這迎娶章府大姑娘過去是讓福的。我這一聽,您不就是章家大姑娘嘛,而且是那日嫁的嘛。而且啊,之前邑都就傳遍了六王爺要迎娶您的,隻是我那時候以為是個假消息,而且這鋪子彼時還跟您沒關係,所以沒想那上頭去。”
章一玥一聽,回想了當日況,與江繡娘道:“金瓜子這事我還不知曉,當時我坐在花轎上隻聽得大家說些吉祥話,不知有此等事。”
江繡娘出一臉羨慕的樣子,瞧著章一玥道:“真的真的,當時隻要是小孩子誰向新郎新娘說上一句吉祥話,喜娘們就會給一把金瓜子的。您沒有看見不打,您那迎親隊伍可真是熱鬧非凡,大方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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