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五，皇城迎來今年燕國的第二位皇子的大婚，太子趙宇迎娶國子監祭酒二姑娘李暮瑤。

儲君之禮與其他嫁娶不同，二人不僅要曆經常規婚禮流程，還要行祭祀之禮。

說來也怪，婚已經三月有餘，章一玥這個六王妃竟然一次都沒有見過那太子容，直到這次大婚才瞧見那太子。

這一瞧，這不就是竹清苑那個拉了李暮瑤一把的男子麽？

一王妃服的章一玥側頭問趙澤：“王爺，我們第一次在竹清苑見的時候，當時你約了太子去？”

趙澤如實回：“沒有。他自己去的。”

“太子去竹清苑幹嘛？”

“那日他去問我七王妃人選。”

“所以七王妃是你幫他決定的？選了瑤瑤？”

“算是吧。”

章一玥斜睨著眼“誇”他：“果真有勇有謀。”

閨倆一個被你霸占，一個被你兄弟霸占，全折在你們家了！

趙澤聞言尷尬地清咳了聲，也不接話，假裝認真看著前頭的新人祭拜。

寒冬臘月的天氣並沒有因為熱鬧的婚禮場麵變得更暖和。

觀禮完畢看了最期待的新娘子後，章一玥在皇宮宴會上裹著自己的狐裘鬥篷，死死抱住手爐，仍舊被凍地瑟瑟發抖。

和王爺已經坐在離那大火盆十分近距離的地方了，王爺還特別吩咐宮在腳邊又加了一個小碳爐。

可是畢竟是天寒地凍的室外啊！

誰想著老爹這一幫禮部的腦子去哪裏了，把群臣全部召集到這一。

正在還在埋怨爹的時候，就見到麻麻烏的人頭一個個魚貫而。

章一玥見那些坐得離自己八百丈遠的小員門好像一點不冷的樣子熱熱鬧鬧地走來，又毫無知覺地熱火聊天，心想，也是，這麽多芝麻，室那一個小瓶子一下子哪裏塞的下。

“王爺，給我喝點你的酒暖暖啊，好冷啊……”

章一玥帶著期盼地眼神轉頭看著那直直坐著的冰塊臉。

“辣。”

趙澤拒絕。他見過在黃家被黃立超騙了喝酒的樣子，那時抿了一小口就辣地直扇舌頭，今日這就比那日的更烈。

“辣就辣啊，比我凍死在這強吧？我這什麽破酒，我都喝了一壺了，除了個果味什麽用都沒有。”

章一玥才不管口味了，能讓熱乎起來才是頭等大事。

趙澤將本就在桌底下握著的的手拉到自己懷裏起來，教育道：“皇宮裏，別提那字。忌諱。”

這一拉章一玥本就離他不遠的子整個了上去。

趕掙掉，正回去，垂眼道：“王爺別扯我了，皇後娘娘剛剛已經給我幾個刀眼了，我再往你上，我不用說那字就直接實現了。還有你那九妹，你自己看看，現在那眼神……”

趙澤不以為然。

“你是本王王妃，誰還敢欺負你不？隻要我那父皇沒有不識趣地開口，別人能奈你何？”

說完就換了另一隻手將章一玥的手握住，抬手就要將摟懷裏。

章一玥連忙從他手掌手出來，手就推了那脯一把。

“你別過來！你給我倒杯酒，沒用再說。”

趙澤見有了一些怒意，不敢再有其他作和言語，親自提起酒壺給滿了一杯。

“謝謝王爺大發慈悲！”

章一玥滿足的謝了他，抬手就喝了一大口，立刻蹙眉捂。

“天吶，怎麽這麽辣……咳咳咳……”

“都給你講了，辣。”

趙澤跟看傻子一樣瞧著這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手卻不自覺又去順的背。

“誰知道你有沒有又哄我。”

章一玥剜了他一眼，隨即覺上仿佛是熱了些，開心道：“哎，有用有用，真的暖和了。”

隨即便舉起酒杯就把剩下的酒堅強喝完。

因為喝了幾杯王爺的酒，章一玥覺得整個宴會都熱乎乎的。

再看邊那位最喜歡一聲不吭的王爺，腦瓜子想著各種辦法打發宴飲十分無聊的時間，今日心不錯，便愉悅地跟他分起最近聽到的皇城八卦事。

比如哪個朝中員家四十多歲終於第一次生了一個胖兒子，但是不知哪裏聽來的消息，名字一定要取地十分通俗才和那親娘的命相不相衝，才能保命，本最詩作畫風韻的人，竟然給孩子取了個小名“賤狗兒”，還要讓鄰裏親戚全部知道，的越大聲，那員笑地越歡快。

哪個員家的侍妾抓著頭發互掐，搞得那家老夫人腦梗都犯了，那家老爺去勸架，結果遭了殃，臉上還被抓了三道長長的抓痕。

城南有個張婆婆撿了個小嬰兒抱回家，剛上完戶口，李家就跑去搶，非得說是放在門口被人抱了，但是那小嬰兒明明是在李家說的那日那個時辰隔了半個城的河邊撿的，雙方爭的都打了司，最後還鬧到大理寺去了。

……

反正上至百、下至百姓無數奇葩事都如數家珍一件件向隔壁的冰塊倒了出去。

甚至連什麽春風樓的李姑娘最近被一個風流才子糾纏贖了、第二天那才子的妻室就跑來蹲在春風樓門前哭爹喊娘，這種事都知曉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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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和九公主趙姣姣如所言，一直目不善盯著那笑嘻嘻的俏模樣。

隻見六王爺一會側看，一會皺眉，一會又手抵著尷尬地咳了幾聲，有時候還在憋笑。

偶爾有朝臣向他敬酒也得大聲他幾遍，他才賞個臉舉杯跟人飲下，然後又偏頭到六王妃那邊說句什麽。

簡直是個混賬！

原先給他遞貴畫冊他死活不要，現在被個狐貍迷得七葷八素，當日剛找那六王妃聊了幾句，老六就急急忙忙將人帶走。如今當眾一瞧才知道他轉子這麽明顯。

也就這兩三個月的事，難不被人下了蠱？

六王妃可真是寵而驕，大庭廣眾之下，連老六給遞去的果脯，都不手，隻湊個過來。真是一手手段了得！

還有那沒有良心的老六，這麽隆重的宮宴，竟然連正眼都沒有給我這個母後一眼，好歹養他也十來年，不說如小七那樣親生，卻是待得比親生還親。

以往宴會他雖然冷臉冷麵，至也得起給自己和陛下敬酒，看看他如今穩坐如鍾的樣子，娶了媳婦哪裏記得還有個老爹娘？活就是白眼狼。

還有那老七，原先日跟著這老六屁後晃，這幾個月被立了太子才沒有常出宮，難保以後不像老六學這種薄無義的。

那太子妃看著是好，那日進梅園時六王妃可是牽著的，這二人關係若是不菲，免不得又被染黑。

明日請安時便給提點提點，跟那輕浮的接。

……

“皇後？皇後！”

慶安帝虛弱的聲音響起，今日如此好日子，端莊得的皇後，臉上為何一會紅一會白？

“陛下，臣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