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凱是當真想不到，房蕭羽會大言不慚到這種地步，他見過很多犯人，每個犯人的上都各有各的罪惡，有的為了錢，有的為了名，有的為了刺激，有的則是為了幫自己和家人出一口惡氣。

只是，大部分的犯人也是人，人是的，是不完的，是可以找到突破口的。

在審訊和破案的過程中，向柏凱總是能準尋到那些罪犯的弱點，以此來偵破案件，可面對房蕭羽，他覺得房蕭羽是虛構的存在，不真實且毫無章法。

一個人的心到底冷到何種程度，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用母親的命換取自己的自由，甚至云淡風輕地說，自己和母親沒有任何關聯。

房蕭羽說他立功了，說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博取小的歡心，他說他和母親早都分開多年，他對母親的罪行并不清楚。

這本就不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今的狀況是，房蕭羽把向柏凱這邊的況得一清二楚。而向柏凱這邊，完全搞不懂房蕭羽的路數。

老話說得好，拳打死老師傅，大抵就是房蕭羽這類人，不怕對手蠻力聰慧，就怕對手不要命。

遇到不要命的犟種，十個向柏凱也未必搞得定。

柳小沖著向柏凱使眼，即便再復雜的狀況，都不能自陣腳。

向柏凱重新座，房蕭羽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笑意，開口道：“我看這案子差不多也該結束了，等你們警方查明真相，證明我的清白，我就可以回國了。”

房蕭羽看著向柏凱，看似平靜友好的眸下，是一把把利刃和剜刀，全部朝著向柏凱刺去。

向柏凱一忍再忍，他知道這會兒說什麼都沒用，無論他如何心知肚明，無論他如何知曉房蕭羽的罪孽行徑，他都沒有任何能夠拿得出手的證據。

向柏凱的視線落在房蕭羽的口，他挑明道，“你17歲那年，在國做了心臟移植手，這件事從未聽你說起過。如此看來，你里的這顆心臟，或許就是詹蘭為你挑選運作的。”

房蕭羽笑了笑，笑容輕蔑，他完全沒了平日里的謙卑狀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滴水不。

“是啊，畢竟是個人私，我總不能逢人就說，我房蕭羽里的這顆心臟，是換過的吧？”

房蕭羽指了指自己的口，“小時候被后媽待，接著就落下了病，從前的那顆心啊，當真是遍鱗傷。后來我去了國留學，為了保命，換了顆心臟，你說我多危險啊，小命差點就留在了17歲。”

柳小帶著幾分詫異，“你做過心臟移植手……”

房蕭羽看著向柏凱，接續道，“我知道你在懷疑我什麼，可那時的我才17歲啊！我只知道，接收我的那家醫院救回了我的命，至于那顆心臟是誰捐贈給我的，我還真是不清楚。你覺得，17歲的我，能有多大的本事，去參與所謂的販賣？”

房蕭羽無奈搖頭，“向柏凱，當警察當久了，是不是看誰都像個罪犯？”

房蕭羽沖著柳小示意，“那你看看小，像哪一類犯人？”

房蕭羽大笑出聲，他覺得自己的這番話很逗趣，可向柏凱和柳小當真一點都笑不出來。

如今詹蘭飲彈自盡，死去的同時還攬下了所有罪行，這案子還要如何查如何偵破？有關房蕭羽的那條線，又要如何尋找挑明？

事看似有了新進展，可同時也進了死胡同。

向柏凱開口道，“我聽說，換過心臟的人都活不久。”

房蕭羽點點頭，“沒錯，活不久，說不定哪天，我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向柏凱說道，“所以這麼看來，你母親拿自己的命換取你的自由，多有些不值。”

房蕭羽笑著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母親的死是為了全我？向柏凱，我和你說了很多遍了，我不是老A，我也沒犯任何罪行，為什麼你非要死咬著我不放？就因為我喜歡小嗎？你覺得……我對你構了威脅？你這麼沒自信嗎？”

言說這番話的房蕭羽，倒是極其自信，那種自信過了頭的自負緒，看得柳小非常不適應。

柳小在短短幾分鐘，見到了房蕭羽的兩幅面孔，切換自如，就算是拿過獎的專業演員，也未必做得到。

向柏凱不死心，再次開口道，“當年是你帶走了滕辛，這些年你一直在控制他。”

房蕭羽故意做出聽不清楚的姿態，“誰？疼什麼？怎麼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我一句都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