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嚇你了。」謝晏和睫羽撲閃,一雙桃花眼裏浮現濃濃的促狹之。
魏昭鬆了口氣。方才臉上的神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謝晏和坐到魏昭旁邊,纖纖玉指攀上男人的胳膊,似是隨口提起般:「對了,剛剛在書房外邊遇到了太子,你現在要見嗎?」
「太子過來了?」魏昭說著,察覺到攀著自己的那雙小手不斷往上,乾脆捉住,防止繼續使壞。
謝晏和嘟了嘟,兩排潔白的糯米細牙咬在男人的虎口上,卻沒有多用力。
的舌尖在男人的上面一掃而過,的目裏頭藏著一抹竊笑,彷彿是在跟男人示威。
魏昭手上面被含著的那像是被點燃了一簇火苗,漸漸了燎原之勢。
他俯首低笑:「在這裏使壞,是打量我不能將你怎麼樣嗎?」
溫熱的呼吸拂在謝晏和的耳垂,燙得一個激靈。
魏昭察覺,墨眸裏面的更濃,但礙於場合不對,只能死死制著。
謝晏和見狀,一雙桃花眼彎了漂亮的月牙,輕輕掙開男人的鉗制,一雙手纏上男人的脖子,甜笑道:「陛下在想什麼?上好熱。」
最難消人恩!
玉溫香懷,魏昭僵了僵,刻意拉開了和的距離,微微沙啞的嗓音低不可聞。
「朕在想,是不是昨夜沒有滿足你?」
謝晏和面頰一燙,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發現,比起不要臉,自己完全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刷」一下回自己的手臂,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一臉不可侵犯的聖潔之態。
魏昭看得發笑。眠眠這樣,真像是一隻炸了的貓,會讓自己忍不住讓更生氣一點。
「怎麼就能這麼可。」
魏昭順從本心,在上輕啄了一口,幽深的墨眸里,彷彿只看得見一個人。
「知道你想要,乖,晚上再給你。」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濃濃的慾念,謝晏和軀一,腦海里瞬間浮上昨夜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無論怎麼低泣、求饒,男人不但沒有放過,反而變本加厲,最後被他抱在窗臺上……
打住!謝晏和瞬間將腦海里的那些七八糟的東西拍飛。
抬起一雙目,不期然間撞上了男人暗含著戲謔的眼神,耳畔傳來一陣濡的。
魏昭含著瑩潤、小巧的耳垂,以至於低沉的嗓音有些模糊不清:「乖眠眠,告訴我,剛剛在想什麼?」
魏昭低低地笑了一聲:「是不是在想……」
他的聲音漸不可聞。
謝晏和頭皮一麻,差點驚得跳起來!恨不得一掌拍醒方才故意來戲弄魏昭的自己。
聽聽!男人說的這些都是什麼樣的虎狼之詞!自己在這方面完全就不夠看。
謝晏和氣急敗壞地換了一張離他遠一些的椅子坐了。
的這番舉毫不意外的又換來了魏昭的一聲低笑:真是不經逗。
魏昭不自地想起昨晚弱無力地攀附著自己的模樣,雙目閉,睫羽抖,一張紅潤的小微微張著,最後竟是暈厥了過去……
魏昭用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好在有桌案遮擋,才沒有讓小姑娘看到他的窘態。
自己遠沒有想像的那般從容和鎮定。
「來人,宣太子覲見。」
魏昭幾乎是話音剛落,魏津已是迫不及待地邁進書房。
「兒臣給父皇請安。」魏津說完,抬頭的時候,眼神中的詫異一閃而逝。
自己的父皇坐在桌案前面,而謝晏和坐的位置卻離父皇極遠,並且面還有些不愉。
難道這兩個人鬧翻了嗎?魏津心裏的念頭一閃而逝。
「太子有事嗎?」
魏昭察覺到太子暗含窺探的眼神,墨眸里的異一閃而逝。
夫妻間的趣,陡然間被自己的兒子看去,魏昭的心中升起一濃濃的不悅。
魏津雖然沒有看出自己父皇神態上的轉變,但父皇語氣里的疏離幾乎是不加掩飾的。
魏津連忙說道:「父皇,黔州刺史的奏摺父皇看了嗎?」
魏津說完,一雙眼睛不著痕跡地掃了謝晏和一眼,彷彿是在顧忌什麼。
謝晏和面上一哂,直接站起:「陛下,臣妾先告退了。」
太子接下來要說的是軍機大事。
魏昭怕謝晏和枯坐無趣,因此頷了頷首:「朕一會兒回去陪你用午膳。」
謝晏和微微一笑:「臣妾就不打擾陛下的正事了,臣妾告退。」
等到人已經走了,魏津才發現,謝晏和方才並沒有給自己的父皇行禮。
而父皇臉上卻是笑意未收,一副彌足深陷的態。
魏津心中一凜,腦海里浮現那人警告自己的話。
「一旦皇後娘娘生下龍子……殿下,恕微臣不敬,東宮上下就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魏津一開始並不怎麼相信這句話,畢竟主國疑,畢竟自己在太子的這個位置上坐了許多年。
可是如今,倒由不得他不信了!
魏昭對黔州一事早有安排。今日宣召張甫明覲見,便是讓這位老持重之臣暗中調可信之人,從湖廣將糧草暗中運送至黔州境,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魏昭有了周詳的計劃,但聞聽太子所言,作頓了頓,準備給太子一個機會。
……
謝晏和從書房出來,對著蔣六曲招了招手。
蔣六曲步伐輕快地上前行禮,諂笑著說道:「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陛下今日了張相進宮,是有什麼安排嗎?」謝晏和徑直說道。
蔣六曲還是第一次看到刺探消息卻這般明正大的。
他張了張口,打著「哈哈」說道:「這個,奴才也不清楚。陛下和張相議事時,屏退了所有宮人。」
謝晏和的眉尖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垂目,理了理自己的袖,臉上的神似笑非笑:「蔣公公,你是不是覺得本宮很好說話?」
蔣六曲可從來沒有覺得面前的皇後娘娘有多好說話,這位可是脾氣上來了連陛下都敢手的真猛士。
蔣六曲一臉苦哈哈的神,低聲道:「冤枉啊,娘娘!就是借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欺瞞您呀!」
謝晏和面帶微笑,眼神盯著蔣六曲,就是不說話。
蔣六曲見狀,咬了咬牙,附在謝晏和耳畔低聲說道:「黔州……」
謝晏和目一,朝著後的鴛鴦點了點頭。
鴛鴦立刻從袖裏掏出一個「喜上眉梢」的羊脂玉牌遞了過去,淡笑道:「皇後娘娘給你的賞賜,蔣公公收下吧。」
蔣六曲推辭了一番,也就順勢收下了。
謝晏和扶著鴛鴦的手臂,從漢白玉石階上下去。
突然耳畔傳來一道悉的嗓音:「微臣參見皇後娘娘。」
謝晏和聞聲停住了腳步。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謝晏和從前的授業恩師顧九衡。
進宮之後,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謝晏和著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的男子,心頭竟生出來一恍如隔世之。
謝晏和很快掩住了心頭的異樣,聲說道:「先生請起。這個時辰,先生是要求見陛下嗎?還是去東宮?」
「回稟皇後娘娘,微臣今日進宮,是來給太子殿下講經義的。」顧九衡直起,他的音像是穿過竹林的一陣風,即使上穿著朝服,也難掩他上瀟灑落拓的名士之風。
「那可真是不湊巧。」謝晏和輕聲說道,「陛下和太子正在書房裏議事,怕是一時半刻都不會回東宮。」
「議事?」顧九衡幾不可見地蹙了蹙劍眉。
太子殿下也太急躁了一些。一國儲君,卻這樣沉不住氣。
但是在謝晏和面前,顧九衡面如常地一笑:「可能太子殿下忘記今日是微臣來東宮授課的日子了。」
謝晏和對太子的事並不興趣。
其實更想問顧九衡一句話。
「皇後娘娘有話跟微臣說?」
顧九衡察覺到了謝晏和的踟躇之意,儘管顧九衡非常理智,心裏還是無可避免地湧上了失落的緒。
陛下未雨綢繆,每一個舉都帶著深意,也許當時看不出來,可是如今……
若是自己再猜不到陛下的用意,那就真是個傻子了。
顧九衡的心中難掩自嘲,靜等著謝晏和的下文。
「既然先生問起,那本宮就直說了。」
謝晏和目微轉,清凌凌的眼波直視著面前的男子,平靜的聲音令人辨不出喜怒。
「先生為何提議,要讓本宮的兄長去扶南涉險?」
顧九衡對謝晏和的這個問題有些意外。
「皇後娘娘何出此言?」
謝晏和沒有理會顧九衡的問話,徑直說道:「難道先生這麼做,還是一心為公不?」
顧九衡著已經完全褪去了青的容,的眼角眉梢彷彿被滋潤過的花朵,妍態畢。便是此刻冷著臉質問自己的模樣,都是人至極。
記憶里的小姑娘在自己沒有看到的地方悄無聲息地長大了,顧九衡俊的容上面難掩悵然。
謝晏和卻誤會了顧九衡的意思,冷笑:「先生為了自己的學生可真是不餘力。只是先生是不是忘記了,本宮才是先生的第一個弟子。」
謝晏和尖銳的話語瞬間刺破了顧九衡對前塵往事的追憶。
顧九衡霎時間從回憶里離,正道:「皇後娘娘,微臣之所以會舉薦靖平侯,沒有半點私心,只因這朝中上下再也找不到比靖平侯更合適的人。」
高帽子誰不會戴!謝晏和再也懶得掩飾角的譏誚,淡聲道:「先生這番話,本宮是不是可以理解,朝中除了本宮的兄長之外,都是一群尸位素餐之輩,所以陛下才無人可用?」
謝晏和這話暗含機鋒。
若是顧九衡承認了,豈不是把朝中的文武百都給得罪了。可若是他否認,又該如何解釋話語里的自相矛盾?
「皇後娘娘,微臣只是有此提議,重要的是,靖平侯和陛下都答應了。」
若是可以,顧九衡並不想和謝晏和翻臉。
然而,對於這句蒼白的解釋,謝晏和諷笑道:「先生難道不知道哥哥的子嗎?怎麼說先生也教導了本宮這麼多年。哥哥的子,不允許他不戰而退。先生將哥哥列為人選,何嘗不是在他?」
「皇後娘娘若是覺得微臣包藏禍心,微臣無話可說。」
西南的安穩乃是重中之重,顧九衡雖然自認不是什麼君子,可也不會用軍機大事來陷害忠良。
謝晏和這樣想自己,這是將過去的誼完全拋下了。
在這一點上,自己竟然還不如自己的學生灑。顧九衡心中自嘲。
「罷了,既然如此,本宮就不打擾先生了。」謝晏和說完,毫不留地轉而去。
顧九衡站在原地,著登上輦,在宮人的簇擁下逐漸走遠,這一刻竟是辨不清心中究竟是何等滋味。
……
而宮道上發生的這一幕,早就被宮人傳到了魏昭的耳中。
魏昭著書案前邊慷慨陳詞的太子,眼神涼淡。
顧九衡這是坐不住了。
魏昭不得不承認,自己冤枉了顧九衡,太子分明就是朽木,除非把芯給換了,否則,誰也阻止不了他犯蠢。
「好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魏昭淡淡說道。
太子臉上的神難掩錯愕。
他在來之前斟酌了一夜的說辭,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皇會是這樣的反應,那就是沒有反應!
難道父皇沒有把自己的提議聽到心裏去?還是父皇心中另有打算?
無論是哪一種,對於魏津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這說明,自己在父皇心中越來越沒有分量了。
也許,只有早日生下一個繼承人,才能夠重新挽回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魏津神思不屬地退下了。
跟前沒有了礙事的人,魏昭將已經批複完的奏摺推到一邊,他起出了書房。
到了寢殿,因為天氣越來越熱的緣故,謝晏和直接換上了輕薄的紗衫,裏邊是一件鵝黃織金牡丹花紋的抹,上是同的紗,一玉、雪全都暴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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