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卻並沒有出想象中的輕鬆欣喜來,隻是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我仔細說說。”
“我也隻是知道個大概。”燕名道:“昨晚上我不是也不在京城麽,據傳信的人說,好像是爺一直派人盯著他,看見他從府裏挖出了兇,準備轉移。就抓了個正著。”
“是什麽兇?”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沒問那麽仔細。”燕名道:“不過爺都讓你回來了,肯定這案子是有著落了。不然的話他不會打草驚蛇的。”
“那你知道駱易城現在在哪裏麽?”
“既然抓著了,那肯定在牢裏啊。”燕名看著景若曦這樣子有點不對勁,眉頭一皺:“你不會……”
“不會什麽?”景若曦腦子裏不知在想什麽,沒注意到燕名的神,隻是見他話沒說完順口問了一句。
“不會你覺得還有什麽吧?”燕名本想說不會是你對駱易城有好所以偏向他吧,話到邊急轉向,好在也沒有注意聽。
景若曦點了點頭:“除了兇,還有什麽別的證據?”
“我真的不清楚。”燕名道:“明天你自己去問爺吧。爺是不會幹屈打招的事的,肯定是有了確鑿證據。”
景若曦其實一會兒都不想等,但現在天都黑了,還行走不便,葉長安又不是以前的同事,確實也不能半夜把人家從被子裏拽出來,那說不定會被葉府的家丁打的。
“行吧,那就等明天吧。”景若曦道:“明天一早你送我去衙門,我有些發現要跟葉大人說。”
“好。”燕名又給收拾了一下,轉便出去了:“有事不方便就喊我,喊燕心也行。”
景若曦點了點頭,半點也沒對燕心這名字有什麽表態。燕名忍不住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
“什麽?”景若曦一臉純良。
“你既然知道了我和燕心不是兄妹,這事我是不能瞞著的。”
“嗯。”景若曦將桌上燈火又挑亮了些:“你說。”
燕名道:“燕心是個火脾氣,如果知道了,大概後麵對你的態度不會太好。”
“無妨。”景若曦又翻開卷宗,攤開在桌上:“我是給葉大人幹活兒的,什麽態度與我無關。查案子這件事,對的起頂頭上司,對的起事實真相,就可以了。”
燕心一個姑娘家,可能在一堆男人裏得到了更多偏,所以恃寵而驕。但這跟沒關係。
“你知道我是拿錢做事的。”半晌景若曦笑了一下:“我跟你們爺有過約定,這一年裏,我會盡心盡力的替他做事,他也要全力配合我,誰違約,誰負責。”
燕名愣了下:“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有人對我冷嘲熱諷,無故百般刁難,我是會隨時撂挑子不幹的。”景若曦看了眼門外,隙中似乎有個影:“葉大人一言九鼎,一諾千金,想來不會言而無信。”
到時候不做事還能拿違約金,想起就滋滋啊。
燕心畢竟是個訓練有素的,倒也沒有那麽沉不住氣衝進來,子一閃,那抹黑影便消失了。
燕名麵沉沉的聽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景若曦房裏的燭火依然一夜不滅,也無人知道何時休息。
第二日景若曦起了個早,便催著燕名帶去了衙門。
他們是和葉長安前後腳到的衙門,葉長安一見嚇了一跳:“你不在家養傷,一早跑來衙門幹什麽?”
“隻是小傷不礙事。”景若曦並不在意:“燕名說,找到駱易城犯案的證據了?”
“對,他在轉移兇的時候,被抓了現行。”葉長安很自然的手扶住景若曦:“既然來了,我帶你去看一下,兇在證房裏。”
葉長安用手帕裹著一個十公分左右的鐵:“你看看。”
“這是什麽東西?”景若曦接過來:“小鋤頭?”
“嗯,是個花鋤。”葉長安道:“你仔細看,這個鋤頭上還有。我讓燕名帶給你的卷宗你看了麽,駱易城同父異母的弟弟駱西城,他是被花園裏假山上沒有固定好的石頭落下來砸死的,死的時候上有多傷痕,頭部有一致命傷,當初仵作驗的時候,便懷疑另有兇,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後來隻能判定為意外。”
景若曦這兩天看了那卷宗無數遍,都快可以背下來了。自然記得葉長安說的事。
“這花鋤是在哪裏找到的?”
“在駱家的一個廢棄院子裏。”葉長安道:“畢竟駱家太大,也不可能把所有地方都挖地三尺,所以當時找不到兇不奇怪。”
“那不在場證據呢?”景若曦準確翻開那一頁:“當時第一個重點懷疑的人就是駱易城,上麵說,在案件發生的時候,駱易城在自己的院子裏,這又怎麽說?”
“因為可能有人給做了假證。”葉長安道:“作證的人是駱易城的妹妹駱希影,但是在之後不久,駱希影在一次踏青中出了事,從山崖上滾了下去,萬丈高崖,骨無存。當時駱易城也不在場,就算大家都覺得怎麽就那麽巧,但是也不能把他當兇手。”
“你的意思是,駱易城的妹妹因為害怕他,所以不得不做了假證?但即便如此,駱易城依然覺得死人才是最保險的,終究還是殺人滅口了?”
葉長安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證據,但這推斷是合合理的。”
“是,看起來是合合理的。”景若曦若有所思:“但證據還是不足,憑一個從土裏挖出來帶的鋤頭不能說明什麽,就算是兇,也頂多能證明駱西城是他殺的。他父母還有妹妹呢?”
葉長安沉默了一下:“燕名說,你覺得他不是壞人。”
“我也沒有證據,隻是覺。”景若曦敲了敲卷宗:“那他怎麽說?昨晚上被抓現行之後,他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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