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暖帳,房花燭,最是人生得意時。
可是當白文浩那一跪之後整個人都空了,宛如提線的木偶,走路都需要人攙扶,與他眼瞎並無關係。
房間,哪怕白文浩不言不語任人擺布,周小姐卻並無毫怨言,反而盡心盡責的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由主導喝了杯酒。
蓋頭並未取下,是在睡覺的時候揭開的。
喝了杯酒後,周小姐吩咐丫鬟說:「你們攙扶夫君去給客人敬酒吧,對了,提前準備好醒酒湯,夫君回來時要不燙的溫度」
「好的小姐」,丫鬟恭敬道。
周小姐卻嚴肅的囑咐說:「以後要我夫人,如今我已不再是閨中小姐了」
「明白了夫人」,丫鬟點頭,心裡有點委屈。
此時服侍的丫鬟是周小姐從娘家帶來的,一直都稱呼小姐,突然改口夫人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不過委屈並非因為周小姐訓斥,而是覺得自家小姐嫁給這樣的姑爺以後的日子要苦了。
說是丫鬟,實際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呀。
在白文浩被攙扶去敬酒後,周小姐便在床沿端坐,床單下放了很多蓮子杏仁之類的東西,有些咯屁,但彷若未覺。
宴會大廳,禮后賓客推杯換盞,該吃吃該喝喝,沒有任何人提及之前那草率的婚禮,不過顯而易見的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白文浩的婚禮必定為無數人的談資,但這種事就沒必要當著白家的人說了。
「雲兄弟,請,今日定要喝個痛快」,李溪端起酒杯招呼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相多年的好友呢。
雖然心頭時刻在防備李溪接近自己的目的,但云景並未拒絕和他飲酒,便和他幹了一個。
唐旭悶頭吃席,若非這裡是白家,他恨不得當場就將雲景撕碎,按道理說仇人見面本應該坐不到一起的,拂袖離去才正常,然而再怎麼說也是白家的大喜日子,沒有任何一個客人走,他若是走了白家怎麼看?
就糾結的,於是他乾脆悶頭吃席眼不見心不煩。
明鏡老人倒是毫不像和雲景有仇似的,正常吃席,甚至偶爾還和雲景他們聊上幾句呢,這差點給唐旭整不會,你倆不是有仇嗎?咋還聊上了呢?
朋友都是出來的,同桌的其他人云景雖然不認識,但聊著聊著就悉起來了,以後還能不能見面是一回事兒,至此時推杯換盞氣氛融洽,然後唐旭就覺得自己有點多餘,蠻尷尬的,加話題吧,自己和雲景有仇啊,拉不下那個臉。
他太難了。
「雲兄弟,說起來黑蛟王他們縱橫大洋多年,朝廷專門圍剿過幾次,卻都沒有能拿下他們,多年懸賞依舊讓他們逍遙法外,不曾想卻載在了你手中,我要說的並非是雲兄弟手如何了得,就是好奇一件事,傳聞他們三兄妹裡面的藍冰王長相堪稱國天香,但卻無比放,這些我都只是聽聞,雲兄弟你和他們接過,傳聞是否屬實?」聊著聊著李溪就說起了這個。
不得不說,李溪對於氣氛的把控很有一套,一桌子人能絡起來幾乎都是他不聲的引導。
一說起這個大家都來了神,就連唐旭吃東西的作都放緩了很多。
藍冰王啊,神話境的存在,名聲在外,這樣的八卦誰不聽?而且男人嘛,說起人總是很積極的,尤其是那樣的人。
雲景笑道:「不可否認,藍冰王的確長得國天香,且穿著大膽,比青樓子還骨,尤其是言語方面,比之青樓子更讓人火大,但要說放,在下個人覺得傳聞有些不符其實,因為直到我殺死的那天,依舊是清白之,額,在下並非專門檢查過的軀,再怎麼樣,對死者的尊重是最基本的禮節,至於如何看出是清白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了」
「也就是說,言談舉止放不堪,實際上是裝給別人看的,實則心無比保守?」李溪有些驚訝道。
「應該是吧,畢竟混們那一行的,若是太過清高恐怕不到朋友」,雲景笑了笑道。
李溪一想也是,搖搖頭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死得不冤」
海盜能是什麼好人,惡貫滿盈雙手佔滿腥,李溪並未因為雲景說漂亮還潔自好就改變,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海盜是什麼好東西,當然,世上也是有三觀跟著五跑的人。
就拿李溪來舉例,若是一個子漂亮到柳顧傾那種程度,不管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依舊是好人,絕對不會有錯,錯的不是,而是這個世界!
「傳聞那藍冰王每天無男不歡,玩夠了就殺掉,多年以來不知道多男人載在了手中,甚至有傳言說親眼目睹是如何玩弄男人的,什麼鐵釘夾反正很變+態,如今看來,這些都是謠言了?」同桌的有人話。
雲景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死的時候還是清白之,不過話說回來,以的修為,做出誤導他人的畫面想來應該不難」
「算了,人都已經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就如雲兄弟所說,不管怎麼樣,對死者的尊重是最基本的禮儀,說起來我們談論已經是失禮了」,李溪開口止住了這個話題。
悶頭吃席的唐旭莫名有些佩服雲景,藍冰王啊,說弄死就弄死了,一點都不待猶豫的,貌似是一槍把捅了個通?
唐旭之所以知道藍冰王的死因,是因為如今黑蛟王哥幾個的首被雲景給了龍國,早就不是什麼了。
他在此前調查雲景的時候,問過當初船上的一些人,有一個事實是當時黑蛟王他們來的時候,船上的人沒有走遠,親眼目睹了藍冰王說看上了雲景,是那種能為雲景改變自己作風的看上。
嘖嘖,一點都不猶豫的就弄死了啊,換個其他人的話,面對喜歡自己的人,還是要長相有長相要材有材要實力有實力的人,估計再怎麼樣也得猶豫一下吧?
『他居然能經得住這樣的,這樣的年紀有如今的就是有道理的,說起來,他那皮囊長相,我活了這麼多年真找不出第二個來,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他,長得好看就是招人喜歡,藍冰王能一眼看上他真不奇怪』唐旭在心頭滴咕,莫名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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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雙方仇怨不說,他對雲景的憑藉還是很中肯的,沒有因為雙方恩怨而覺得雲景上那兒都不順眼。
吃吃喝喝時間過得很快,白家招待客人可不會那麼小家子氣,但凡任何一桌的一道菜吃了過半都會端來新的換下,總之這頓飯要吃到晚上。
實際上來的賓客不得一直吃下去呢,倒不是因為蹭吃蹭喝,而是來的賓客無不非富即貴,是難得的一次流機會,過了這個村,再有這樣的機會不知何年何月了。
白文浩在丫鬟的攙扶下去給每一桌的客人敬酒,他一直都是行走一般,反正每個客人都喝。
在場近萬賓客啊,哪怕用小酒杯,一圈下來得喝多?不過他雖然修為被雲景封了至今沒有揭開,但底子還在,喝多都撐得住,了不起多去幾次廁所,實在不行,攙扶他的丫鬟也不是簡單角,幫他從皮排除酒水也是很簡單的事。
雲景他們這一桌白文浩也來敬酒了的,然而不管是面對誰,白文浩都是那副行走的樣子,面對雲景也沒有毫反應,這個人已經徹底廢了。
在他去別桌敬酒後,雲景他們眼中都閃過一慨,不過這種事就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談論了。
好好的一個人,曾經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如今卻變了這個樣子,人啊,永遠都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的。
白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夜一個多時辰,白文浩才將每一桌的客人都敬完酒,正常況下,把主要的一些客人敬就裝醉大家都理解的,但白文浩卻是每一桌每個客人都去了,反正丫鬟遞酒就喝,不言不語宛如木偶。
在他敬完酒之後,大家都知道,這場宴會到了結束的時候,該走了。
一場宴席下來,雲景收到了附近三十多份名帖,都是主來和他結的,席間雲景的言談舉止著實折服了不人,哪怕他是小地方來的也沒有人輕視他,實在是他肚子里的貨太多了,甚至人們都不在想,龍國年輕一輩有哪些在學問方面能拿來和他比較呢?
雲景也回贈了那些人名帖,儘管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面,但見到了就是朋友,互相換過名帖,雲景哪天若是沒有盤纏了人家都是會康慨解囊的。
看到雲景把一疊名帖放袖子里,唐旭莫名覺力有點大,那些人若是知道自己想弄死雲景,大概率會站在他那邊吧?
但不管怎麼樣,弟弟的仇,唐旭是一定要報的,這點母庸置疑,不管得先計劃一個萬全之策才行,否則以雲景的際能力,指不定自己要單挑一群,甚至估計不需雲景手就有人主幫他對付自己了。
朋友很多的人,真的很難搞。
「雲公子,別忘了我們明天的約定」,臨別之際,明鏡老人囑咐道。
雲景回應說:「先生放心,晚輩定不會失約」
李溪已經明白了明鏡老人的份,對於他和雲景之間的事就當不知道,實在是惹不起啊,自己若是敢手的話,第二天父皇指定得把自己打折。
看著明鏡老人慢吞吞的離去,唐旭心頭一,追上去道:「老先生,還請借一步說話」
他覺得,自己和這個老人家都和雲景有仇,是自己人,完全可以嘗試一下合作啊。
那兒知明鏡老人鳥都不鳥他,腳步不停,只說了一個滾字。
唐旭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后牙槽都差點咬碎了,一個滾字,比大兜子湖他臉上還難啊,這麼多人看著,他以後哪兒還有臉見人?
然而此時他不得不把這口氣憋回去,甚至年怒的念頭都不敢有,因為這裡是白家啊,他還敢手不?
冷哼一聲,唐旭閃眨眼離去,否則難不留下來讓人看笑話嗎?總之他心頭把明鏡老人也給恨上了,仇人名單又多了一個,擋住打臉,比殺了他還難啊。
明鏡老人不待見唐旭,甚至出了重口,倒不是他倚老賣老不要風度,實際上是因為他本來就不待見唐旭啊,甚至可以說整個唐家明鏡老人都很不爽。
原因嘛,很簡單,他徒弟寧冰兒就是唐眠帶出去的,然後就一去不回了,儘管冤有頭債有主怪不到唐家上,但他就是不爽,甚至在他看來,是唐家間接害死了寧冰兒,唐眠不帶出去會死?沒保護好自己的寶貝徒弟本就是唐眠的錯。
他還算克制的,沒去找唐家算賬就好了,你唐旭還跟我眼前湊,能有什麼好態度?
雖說他不待見唐家,但恩怨還是分得清楚的,眼不見心不煩。
來白家吃席的哪個不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明鏡老人雖然平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但卻是很多人重點關注的對象,認識他的自然不在數,不敢主結更不敢得罪。
是以此時一些人看到明鏡老人對唐旭的態度,他們的心思便活絡了起來。
『回去讓人留意一下唐旭,但凡做出任何對明鏡先生不利的舉,直接滅了,但不主讓明鏡老人知道,否則他誤認為故意示好反而適得其反……』這是很多人心中的想法。
在龍國,觀龍臺裡面的人就有這樣的影響力,尤其明鏡老人在觀龍臺的影響力還位列前三!
「雲兄弟接下來往何?我送送你?」李溪再度主示好,不過他很有分寸,用的是客套的語氣,不至於讓雲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