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來到府衙之後，走進大堂，卻發現沒人。

抓過衙役問話，衙役也一無所知。

帶著些許迷，林季來到偏廳，準備在這裏候著。

可是剛剛走近書房，就聽到裏面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就只有這些了？你們林大人呢？還沒來？”

是陸昭兒的聲音。

林季皺著眉推開書房的門，可接著就愣住了。

書房裏，陸昭兒手中正拿著林季昨天才看過的簡版文書，在的對面，則是周贏小心翼翼的回應著。

而在另一邊，展乘風竟然也在。

“展大人？”林季愈發的不著頭腦了。

“陸遊星要查梁州的陳年舊案，此事我攔不住，就給你了。”展乘風拍了拍林季的肩膀，作勢就要離開。

林季連忙隨著展乘風一道走出書房，順便把門帶上了。

“大人，什麼況？”林季連忙問道。

展乘風一臉無奈：“那丫頭吃飽了撐的，遊星又確實有監管之責，因此我也不好說什麼。”

“有是有這麼回事，可這麼多年了也沒見真有那個遊星下來干這種活的啊。”

林季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加監天司這幾年，從未見過遊星下來查這種狗屁倒灶的事。

遊星的管束範圍極廣，其中就包括九州各的陳年舊案。

如果遇上了，那查也就查了。

但這也得遇上啊。

是上面的命令太了，還是嫌各的子還不夠多？

滿天下的邪祟作你不去斬，來查這事？

“這丫頭從小就這格，你多擔待著點。”展乘風難得的放緩了語氣。

“大人，這位什麼來頭？”

“姓陸，京里來的。”展乘風似笑非笑的看著林季。

林季還愣了愣，他對京城就不來著。

可接著，他就想到了展乘風所說的那個陸。

“鎮國公陸廣目？”

“就是那個陸，所以接下來就靠你了，別讓這丫頭真上京里去鬧騰。”

話音落下，展乘風的腳步明顯加快，片刻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林季無奈之下，只能回到書房之中。

看著書桌上又被新擺上了一堆卷宗，陸昭兒正仔仔細細的看著，林季也不好打擾。

但走也不能走，這書房是他的，他能去哪。

因此，林季只能沏上一壺茶，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靜靜的看著陸昭兒。

這一看就是一個下午。

直至林季目都有些渙散，早已神遊天外的時候。

陸昭兒的聲音突然將他的魂拽了回來。

“林大人？”

林季抬頭，瞳孔重新聚焦。

“陸遊星看完了嗎？梁州實在沒有經年舊案給你查。”

“卷宗上沒有，但未必是真的沒有。”

“下面人想瞞，你去了也沒用，那幫人裏沒一句真話。”

“那也得去了再說。”

聽到這話，林季沉默片刻。

“陸遊星不會是想親自走一趟吧？梁州的縣城有幾十，若是真的去查，說得幾個月。”

“所以就不查了？”陸昭兒一歪頭，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林季。

此時的陸昭兒臉上依舊是面無表，微微歪著頭看著林季，神態說不出的可。

但林季卻並不因此而如何。

他只是目深沉的看著陸昭兒。

“陸遊星來梁州之前，在何辦差？”

“先去襄州，再到揚州。”

襄州在梁州以北，京州以東。

揚州則是九州最南，江河徑流，接臨大海。

“所為何事？”

“京里的差遣，遊星辦差，大多是因為京中所派。”

“辦差之後呢？也如此時梁州一般的自討沒趣了？”林季再問，直言是自討無趣。

陸昭兒卻並不惱怒，只是輕輕點頭。

“都如此時這般，去自討沒趣了。”

“結果如何？”

“每到一，多有抗拒有配合；也如你所言那般，無論何事都阻礙重重。下面的人想瞞，確實是滿胡言，讓人不著半點頭緒。”

“即便如此，也還查？”林季繼續問道。

“查。”

說到這裏，陸昭兒角彎了起來。

這是林季第一次見展而笑，沒想到還有幾分驚艷，讓林季一時看的有些呆了。

是白的勁裝與長久的冷漠表，掩蓋了的容貌，其實陸昭兒本就長的。

“你笑，是因為這是你得意的事？”良久后林季問道。

陸昭兒頗為訝異的看向林季。

“你猜的到？”

“猜得到。”

陸昭兒點點頭。

“曾幾何時，有太多人勸我不必白費苦工，然後我便將我辦下來的大大小小的案子說與他人聽。”

林季介面道：“說完之後，再質問對方，這怎麼會是白費苦工？”

“正是如此！”陸昭兒頗有些興在其中。

林季知道，這是一腔熱。

陸昭兒繼續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一個縣一個縣的去查，費盡功夫，盡刁難，還未必有收穫...”

看向林季，眼中帶著。

“可若是人人都嫌麻煩，人人都因此而不去做，那這事該誰去做？”

“難不就靠著三年一次的妖捕進京述職，就掌控天下了？”

“還是靠著吏部的那些酒囊飯袋，尸位素餐的老爺們？年年吏部考功，上去的都是託了關係託了人的。”

話音落下，陸昭兒重新坐下，坐的還是原本屬於林季的位置。

“我看不慣這些，又坐在了遊星的位置上，所以我要管。”

迎著陸昭兒那熠熠生輝的目，林季長舒了一口氣。

起，微微躬行禮。

“陸遊星要從何查起？”

陸昭兒角又彎了起來。

“梁河縣去過了，你從青縣來，先去青縣。”

“何時出發？”

“明日一早。”

“明日一早，我在南門候著。”

言罷，林季角噙著些許笑意，走出了書房。

外面已是月上樹梢。

...

第二天一大早，林季便在南門候著了。

沒等多久，陸昭兒就騎著一匹白馬出現，手中還牽著一匹黑馬。

“還騎馬？”林季挑了挑眉。

沒修鍊之前，他哪都去不了。修鍊之後，他去哪都靠雙腳。

騎馬他還真沒有過幾次。

而且馬會累，他趕路卻一般不會累。

至比馬的力好，速度還快。

“騎上吧，當要有當的樣子。”陸昭兒說道。

林季上了黑馬，不解的看向陸昭兒。

“去下面辦事，得端著架子，臭著臉。”

林季啞然失笑。

“經驗之談？”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