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何雨水正蹲在火爐前烤火，等著水開。

見江平安進來，抬頭問道：

「剛才中院兒鬧哄哄的，發生什麼事了？」

江平安拿了個小板凳，坐到旁。

把事的經過大致講了一下。

「我也有意讓他長長記。」

「捨得給人錢洗服，不知道對你好點兒。」

何雨水搖頭苦笑道：

「我對他不抱多大希了。」

「他對我好不好無所謂。」

「去年還好些，到了年底，你幫我出主意，讓他去學校找對象。」

「他為了拉攏我，給我送飯盒去。」

「先後又買了兩隻回來吃。」

「往些年是本沒想著我。」

「飯盒帶回來也要先著聾老太太，哎……」

說到這個，就心酸。

很恨別人，包括父親以及哥，都不恨。

最多你不搭理我，我以後也不搭理你。

但是對聾老太太，是打小就恨。

聾老太太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何雨水看不爽。

所以常跟人說何雨水壞話。

說姑娘家好吃懶做，服也不洗，家務也不做。

只等江平安來院兒里后。

人們經常看到何雨水幫他洗服，打掃房間。

才知道聾老太太說的不對。

人家姑娘勤快的，把里裡外外，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而且還考上了高中，是個文化人，今後肯定有出息。

並沒有聾老太太說的那麼不堪。

所以現在人們對何雨水誇獎較多，說的不是了。

何雨水繼續道：「我哥這人，怕是跟我爸有些相像。」

「嗯？這話怎麼說？」江平安好奇道。

何雨水抿了抿，遲疑道：

「喜歡別人家的媳婦兒。」

臉紅了紅，湊到江平安耳旁，小聲滴咕道：

「你別看賈張氏那麼一本正經。」

「其實年輕時，跟咱們院兒里的三個大爺，都有瓜葛。」

「甚至還包括我爸和許寧安。」

江平安倒嘆了口氣。

好傢夥，這事兒要不是何雨水說，他是一點兒也不信的。

這還沒完，何雨水繼續竊竊私語道：

「我聽我爸說，賈東旭有可能是一大爺的種。」

江平安臉一變，凝重道：

「你親耳聽你爸說的？」

「嗯，那會兒我還小，卻也記事了。」何雨水點頭道。

「有次我爸和一大爺吵架，我悄悄聽到了，誰也沒敢告訴。」

「對了，賈東旭父親的死，好像也跟一大爺有關！」

「那會兒我爸已經跑路了。」

「有次一大爺和老賈吵架，也被我聽到了。」

「好像老賈在懷疑賈東旭的長相。」

「說他眉目有些像一大爺。」

「兩人吵架不多久，老賈就出事了。」

「哥，你以後跟一大爺來往，可要小心點，他可著呢！」

江平安皺眉道：「一大爺不是了傷，不能人道嗎？」

「但賈東旭出生，卻是在一大爺傷之前啊！」何雨水解釋道。

「不過的，估計也只有他們當事人才清楚。」

「但不管怎麼說，老賈死後，一大爺就立刻收賈東旭為徒了。」

「一大爺以前可沒這麼積極。」

「你看院兒里人誰能拜他為師的？」

「所以很多事，又不得不引人懷疑。」

「我現在倒是有些擔心我哥。」

「對秦淮茹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當初我爸就是因為跟賈張氏牽扯不清。」

「我媽才抑鬱之下，被活活氣死的。」

「要是傻哥也跟爸有樣學樣，惦記秦淮茹。」

「怕是會影響他今後娶媳婦兒的。」

江平安默默點頭，說道：「那你怎麼就不勸勸傻柱？」

「呵，他主意正著呢！」何雨水冷笑道。

「就年前，他把自行車借給秦淮茹，我就勸了。」

「剛一開口，他反倒說我小心眼兒，不懂事。」

「以後我反正是不會勸了的，他怎樣就怎樣吧！」

兩人摟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不一會兒，鍋里的水開了。

何雨水連忙停下話語，起煮麵吃。

「碗櫃里有碗紅燒，你多吃點，補補子。」江平安小聲提醒。

這東西只能躲著吃。

何雨水信得過，不會說出去，所以要給補補。

何雨水臉一喜，知道江平安路子廣，也沒問東西哪兒來的。

取面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那碗紅燒，高興極了。

紅燒是冷了凝固的。

燙碗里吃，倒沒多大味兒傳出去，可以放心吃。

「平安哥當幹部后，生活越來越好了。」

何雨水心道，同時也為江平安到高興和驕傲。

自己的男人，到底是有本事的。

在這個年歲，還能弄到吃。

「真想一輩子跟著他。」何雨水心裡惆悵道。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被在了心底。

希江平安好好的，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不願因為自己，而停下腳步。

「這輩子能跟他有段，也算是沒白活一回。」

這樣一想，何雨水又釋然了，不再想東想西。

很快，麵條煮好。

兩人躲在屋裡，關上門和窗戶，吃的滿流油。

「嘻嘻，真好吃。」何雨水笑嘻嘻道。

「要是這麼吃下去，我很快就長胖了。」

江平安希上多長，也不怕長胖。

江平安微笑道：「好吃就多吃點。」

「可惜你們學校人多眼雜。」

「要不然我每個星期送你一罐豬油。」

「到時候和著饅頭和窩窩頭吃，肯定更有營養。」

何雨水點頭道：「也是，咱們寢室住了不人呢！」

「要是真帶了豬油去，肯定會引人懷疑，反而麻煩。」

「就算是帶的鹹菜，油水也不能太足了，要不然就會引人關注。」

「被人了吃還是小事。」

「最怕引人眼紅，給舉報了，解釋不清。」

這幾年難買到，豬油更難弄。

在學校里偶爾吃一次，倒也沒事。

但經常吃，肯定有學生打小報告的。

江平安沉道：「你能回來吃飯嗎？」

「好像你那同學趙素眠是讀走讀。」

「現在你不是有自行車了嗎？」

「以後也讀走讀，這樣想吃什麼就方便多了。」

何雨水愣了下，高興道：「還真可以這樣！」

「行吧，這個學期開學后，我就跟老師說一下，讀走讀！」

江平安點頭笑道：「這就對了。」

「到時候我給你準備各種好吃的，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嘻嘻……」何雨水聽著好笑，突然又擔心道：

「可你自己的糧食就不夠吃，我要是吃了……」

「你忘了我現在當幹部了？弄點兒糧食還不簡單？」江平安笑道。

「好吧，我今後就吃你的。」

何雨水聞言，十分。

展一笑，心裡一熱，想也不想，口道：

「要是能來你家，和你一起吃，當是你的人，就更好了。」

說著，臉紅了紅，埋頭吃面。

「經常來我家吃，倒是不現實，會壞了你的名聲。」江平安沉道。

頓了頓，又聲說道：「你本來就是我人。」

何雨水更了，心裡說不出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