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690又過了四五日時間,鍾岳從病榻上起,走一下,只覺肋骨已經長合,肋部傷疤也開始自落,只留下一道疤痕,就是呼吸時還有些作疼。
普通人傷筋骨要修養半年,而他魄強橫,比普通人要強了不知多,又有劍門上乘的傷葯,所以才會復原得如此之快。
「以後出門歷練的話,這種傷葯一定要多備一些。」
鍾岳活筋骨,門外的鍊氣士見狀,走進來笑道:「師弟的傷勢好了?師弟不愧是煉之人,格壯實,比其他人好得快一些。若換做是我,恐怕還要趴上幾天才能癒合。」
「師弟?」
鍾岳怔了證,笑道:「這位師叔……」
那鍊氣士連忙道:「師弟稱我為谷師兄即可,萬萬不能稱師叔,如今師弟在無忌對決中得了第一,註定要為鍊氣士,論輩分,上院弟子都要稱你為師叔了。不過在此進靈空殿之前,幾位長老還想見一見你。師弟請隨我來。」
「長老要見我?」
鍾岳心中微,起跟上他,心知自己在無忌對決中與天象老母一戰,表現出的實力讓劍門長老起了疑心。
一個資質普普通通,外門修行了五六年才進上院的弟子,僅僅幾個月便長到奪得上院第一的程度,這種修行速度,快得可怕,不能不引起劍門長老的懷疑。
「谷師兄,我這次負傷用的傷葯,是否可以用功勞換取?」鍾岳問道。
那位谷師兄引領他向前走去,漸漸走出上院,向劍門的門走去,笑道:「這種傷藥名靈玉膏,是鍊氣士採集各種靈藥煉製而,用功勞換取也是可以,師弟在外門或者門的葯谷都可以換到。如果是普通的刀劍之傷,就算被砍斷筋腱,抹一些半日就可以生,連好斷筋。若是大傷口比如師弟這次的傷,修養十天左右也會痊癒。師弟的魄遠勝他人,所以才會好得這麼快。」
說到這裏,谷師兄不由搖頭道:「與你手的那個水塗氏弟子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脖子都幾乎被師弟砍斷,聽聞長老為敷藥時把脖子掀開一半,一盆葯倒下去,這才將半邊脖子接好。」
鍾岳淡然道:「的本事不遜於我,想來修養得也差不多了。」
谷師兄點頭:「水塗氏的師妹聽聞恢復能力也快得很,應該也痊癒了,這次長老召見你,同樣也召見了。」
鍾岳心中微,這次長老召見他也召見「水清妍」,難道對「水清妍」也起了疑心?
沒過多久,他們走到一斷崖旁,鍾岳看去,只見斷崖寬達數里,峽谷深邃,瀰漫著黑,谷中似乎有一種詭異的魔在醞釀,鍾岳低頭眺,頓時只覺頭暈眼花,彷彿魂魄都要被吸到下方的黑之中!
黑涌不休,每每要向上湧出,隨即便見兩旁的崖壁之上一片又一片的圖騰紋顯現出來,那是複雜無比的圖騰紋,宏大,壯觀,讓空中出現一詭異而驚人的波,生生將黑鎮下去。
「這氣息,很悉的覺……」
鍾岳心頭一震,立刻知道這覺從何而來:「是魔魂瘴的氣息!這峽谷中的黑,與魔魂瘴的氣息相同!」
就在黑被鎮下去的一瞬,他約看到山崖峭壁上有片的在蠕,只有,沒有皮,那些似乎在從崖底向上生長,彷彿要生長到崖頂,爬出這片斷崖。
「這崖下,到底是什麼東西?」
鍾岳下心頭的悸,識海中懶洋洋的薪火小立刻神起來,過他的雙眸打量崖底,嘖嘖稱奇:「那些魔魂,果然被鎮在這裏。嘻嘻,果然是諸神的封印,劍門建立在一個隨時可能噴發的大火山上,稍不留神就會被炸得灰飛煙滅……」
「這些封印不是劍門的鍊氣士設下的?」鍾岳剛剛平復的心境又是一震,連忙問道。
「僅憑劍門的鍊氣士,應該還無法鎮這地底的魔魂。」
薪火搖頭道:「下方的圖騰紋,是諸神的封印,諸神將自己的氣和形象圖騰化,這才能鎮得住地底的東西。僅憑劍門的鍊氣士,還無法辦到。魔魂瘴之所以發,我估計應該是地底的封印出現了一破綻,好在破綻不是在劍門之中,否則劍門便樂子大了。」
那位谷師兄笑道:「師弟,這山崖下是我劍門的地,斷崖上空有著一奇異的力量,能夠抹去一切神通,到了這裏,任何觀想神通都無法用,想要過去,進門,唯有讓鱷龍前來才行。」
「鱷龍?」
鍾岳疑,斷崖的兩岸有兩座劍門遙相對立,雲霧在兩座斷崖之間繚繞,谷師兄帶著他來到其中一座劍門下,敲劍門下懸掛的銅鑼,銅鑼噹噹作響,過了片刻只見雲霧涌,從山崖的雲霧中游出一頭巨鱷,那頭巨鱷竟然長著翅膀,在雲中漂浮,聽到鑼聲向這邊飛來。
巨鱷如同一座飄在空中的浮島,鍾岳看去,只見這頭巨鱷竟然有四隻眼睛,背上生長出許多對翅膀,很是詭異。
這裏不能觀想,而這頭巨鱷的翅膀不是觀想而出,而是實實在在的羽,能夠飛行,所以不懼這裏的鎮。
兩人跳上巨鱷的背部,谷師兄笑道:「鱷龍,還請帶我們上山。」
那頭巨鱷點頭,翅膀震,掉頭飛向對面的劍門,甕聲甕氣道:「谷小哥,這位小哥很是面生,難道是新晉的鍊氣士?」
谷師兄笑道:「這位是鐘山氏鍾師弟,此次無忌對決的第一。」
「原來如此。」
巨鱷道:「竟然能在數千人中拿到第一,也是個人才。鐘山氏,你將來若是有所就,別忘記照拂鱷龍一二。」
鍾岳稱是。
巨鱷搖頭擺尾,振翅膀,將兩人帶到對岸,兩人上岸,巨鱷隨即游回雲霧之中,消失不見。
「鍾師弟,這座斷崖便是門與外門的界限,越斷崖便是門弟子。」
谷師兄道:「而鱷龍便是斷崖的守護者,不要因為他是妖族便小看他,鱷龍已經幾百歲了,是生活在雷湖中的妖族異種,後來被雷湖氏的鍊氣士帶到我劍門,負責守護這斷崖。師弟,前面便是劍谷,幾位長老在劍谷中的劍心殿中等你。」
鍾岳走劍谷,劍鳴陣陣,劍谷中時不時閃過一道道劍,約間可以看到劍中是一種種魂兵,忽而在半空中撞,忽而閃沒,時而劍化作其他形態,有游魚、飛鳥、走,極為古怪。
「劍谷是諸位長老封存魂兵之地,這裏的魂兵,是我劍門歷代長老所留,有著長老已經故去了千百年,但魂兵卻還活在這片山谷中。」
谷師兄慨道:「十兇兵也是封存在此,平日裏我們這些門弟子本不能進劍谷,也是長老要在這裏見鍾師弟,我才有緣進此地。」
「十兇兵?」
鍾岳心中凜然,四下打量,道:「十兇兵都在何?」
「封存在劍心殿中,門弟子連劍谷都不能進,更別提去劍心殿見識這十兇兵了。師弟這次蒙長老召見,居然是在劍心殿中,不知羨煞多人。」
谷師兄引領他來到劍心殿外,躬道:「虞長老,鐘山氏鍾岳,已經帶到。」
劍心殿的門戶咯吱開啟,似乎有無數劍氣從殿噴涌而出,讓門外的兩人都不由激靈一下,連打幾個冷戰,魂魄都似乎被刺傷。
「讓他進來吧。」裏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谷師兄低聲道:「鍾師弟,虞長老便是我劍門的大長老,你進去之後,不要失了禮數。師兄我便不陪你進去了。」
鍾岳謝過,邁步走劍心殿。
他剛剛走這座空空的大殿,便見一旁聳立著一座五丈高八丈寬的神龕,神龕上供奉著一口魂兵,那魂兵長達數丈,斜斜在神龕之上,彷彿一口劍,又像是一口大鋸子,兩邊劍刃都是鋸齒,劍暗紅,還有跡。
「鰩劍,十兇兵第九,雷湖氏雷放魂兵,飲太多,劍已通靈,噬主不祥,至今已有十位劍主被反噬。」
鍾岳心中暗驚,到這鰩劍中傳來一陣陣魔,似乎這劍中住著一個魔頭在呼喚人前去祭煉它,呼喚人去殺生讓它喝!
「魔匣,十兇兵第十。」
鍾岳看到另一側還有一座神龕,上面供奉著一口一人多高的劍匣,劍匣底部還有鮮向外流,極為妖異。
「田風氏田駝子魂兵,藏魂兵噬魂劍一百三十口,薄如蟬翼,魂兵噬魂,不祥,噬主八人。」
鍾岳看到這裏,心中一怔:「這口魂兵也噬主?」
他走向前方,又看到一座神龕,神龕上漂浮著六十多枚劍繭,心中不由微震:「劍繭!」
「劍繭,十兇兵第八。水塗氏水子安魂兵,六十四口魂兵,飲太多,有噬主徵兆,故而封存。」
鍾岳長長吸了口氣,低聲道:「這麼兇的魂兵,竟然只能在十兇兵中排到第八位,前面的魂兵豈不是更厲害?」
「你若是認為前面的魂兵比劍繭更強,那麼你就錯了。」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不知從何而來,邁步走到鍾岳邊,白眉白須,悠然道:「劍繭劍之所以排到第八位,並非是它不如另外七口魂兵厲害,相反,它非常厲害,甚至要勝過前面的一些魂兵,只是因為劍繭尚未完全通靈,因此名頭弱了幾分。」
「鐘山氏鍾岳,拜見大長老。」鍾岳躬施禮,不卑不道。
這為白髮老者正是有虞氏的大長老,抬手道:「起來吧。劍繭劍如此厲害,所以我才要在這裏見你,見一見尚未就鍊氣士的弟子,為何可以在劍繭的攻擊下逃生,甚至險些砍了對手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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