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吳冬心裡總是窩了口火,被寸頭青年鼓后,沉默幾秒,緩緩點頭:「那行,我幫你們看著周圍。」
「好!」寸頭青年站了起來,舒展。
紋青年放下啤酒瓶,謹慎問了一句:「那小子實力怎麼樣?業餘幾品了?」
吳冬哈哈一笑:「放心,一個菜鳥,才開始練武,業餘九品都不是,你們隨便哪個都能輕鬆把他給收拾了。」
寸頭青年和紋青年早早輟學,走上了混社會的道路,平時不了打架鬥毆,有些拳腳底子,為了出頭上位,他們才刻意結陳長華和吳冬,以學習正規武道,兩年多來,雖然吃喝嫖賭樣樣不,但練習還算勤快,又時常有「實踐」,都達到了業餘七品的實力,因此吳冬對他們教訓樓很放心。
「那事還不簡單?保證冬哥你滿意!」寸頭青年跟著笑了一聲。
紋青年想了想道:「等一下,你們誰會東北話,教我兩句。」
「啊?」吳冬和寸頭青年都一臉茫然。
紋青年解釋道:「松大好歹是松城最好的大學,全國都有名氣,我們這些混社會的要是在這裡打人鬧事,很容易就栽了,我們是有分寸,但保不齊出點意外對吧?說不定被哪個教授老師撞上了對吧?現在天黑了,看不大清臉,我等下再用東北話開口,真出了狀況,也找不到我們上,是吧?」
「是是是。」吳冬最怕他們被查到,從而連累自己。
寸頭青年則不解道:「這黑燈瞎火的,哪個老師教授會往這裡跑?」
「黑燈瞎火約個學生還不是滋滋的?」紋青年**笑回答。
…………
沿著湖邊小道,樓慢跑向平時修鍊樁功的地方,微水湖一半映照著宿舍區和教學區的燈,彷彿有一條銀海倒掛,點點滴滴,皆是璀璨,另外一半則黑靜幽深,偶爾能見盞路燈投影,邊緣是一石能激起好多對「野鴛鴦」的地方,也是樓現在所。
觀察四周是武者的習慣,經過一段時間的苦練,他已經將此化本能,跑步之中只見湖邊樹林里出來兩道人影,下意識便多看了一眼。
紋青年當即喊了一嗓子:
「你瞅啥?」
「沒看什麼,不好意思。」樓愣了愣,沒想到這也能引發口角,他不願意多惹事端,於是語氣謙和回了一句。
雖說練武壯膽氣,之前他還想著遇到流氓英雄救的橋段,但真正遇上時,平時的格和習慣還是佔據了主導,更何況施老頭也說過,現代社會是法制社會,好勇鬥狠上不了檯面,作為武者,不怕事,可也盡量不要惹事。
「媽了個子,還敢瞎BB……」紋青年倉促間只學了這兩句,不敢多說,用眼神示意寸頭青年去攔樓前方,自己移腳步,斷他後路。
樓不是傻子,對方氣勢洶洶的舉止很快就映了他的腦海,心底有了判斷:
「這是故意來惹事的!」
而且看他們分進包抄中還保持著步法,明顯有著業餘九品以上的水準!
——普通人習練拳腳,最不注重步法,能在平常打架鬥毆里還本能保持步法的,肯定是練家子!
雙方隔得不遠,屬於平時罵著罵著就能立刻打起來的距離,眼見寸頭青年的掌下一秒就要扇到自己臉上,樓忽然往旁邊一閃,加快步法,嗖得跑向了樹林里。
跑向了樹林里……
跑了……
跑了!
寸頭青年和紋青年面面相覷,一時竟有些呆住,這TM竟然就跑了?
據他們的經驗,遇到口角矛盾時,誰都會先試圖解釋或據理力爭,即使有可能打起來,懦弱者的反應也是求饒服,逞氣之勇的傢伙則會嘗試打一架,直到明顯打不過才開跑,誰知道剛才那傢伙話不說兩句,跑得TM比兔子還快!
艸!跑?看你往哪裡跑!兩人回過神來,吐了口唾沫,快跑追向樓,面部扭曲猙獰,很有點丟臉的覺。
背後腳步急促,樓不敢停頓,在湖邊稀疏的林子里穿來穿去,仗著地形練,很快就到了林子外面的道路,也就是他平常練習耐力的地方。
這條道路一邊通向教學區,一邊往學校小山延,山不高,只有十來米,「丘」更合適,建有松城最大的圖書館,而這條道路繞了小山一圈,直往還在修建中的廣袤西區,樓腳步一拐,奔向了小山。
寸頭青年和紋青年呼嘯跑過了樹林,看到樓逃向小山,皆是心頭一喜:
這小子慌不擇路了!
本來他逃向教學區的話,自己兩人肯定不敢再惹事,現在嘛,等下好好給他鬆鬆骨!
兩人穿過樹林的時候,裡面等著看好戲的吳冬坐不住了,生怕他們發了脾氣,弄出什麼大子,牽連上自己,趕跟在後面,試圖追上。
追啊,跑啊,追啊,跑啊,過著吃喝嫖賭生活的寸頭青年和紋青年很快就開始氣,與樓之間的距離被一點點拉大,兩人心中都漸漸有了放棄之。
艸!想當年老子一口氣跑五條街的時候!
就在這時,他們發現前面的樓也慢了下來,於是相視一笑,眼中有了興和殘忍的神。
我們跑不,這小子也肯定跑不了!
再堅持一下,等追上去,讓他好看!
鼓起餘勇,繞過小山,兩人追到了還是一片荒地的西區,追著追著,雙方的距離是一點點拉近,但是,又跑了一陣后,寸頭青年實在撐不住了,停了下來,大口著氣:
「艸,呼,艸,這,這小子,TM,TM,太能跑了。」
紋青年又跑了兩步,也是支持不住,腰背彎下,雙手撐在膝蓋上,目送樓影越來越遠。
「跑得,跑得老子,手,腳的……」他說話就像在拉著風箱,口劇烈起伏。
後面的吳冬此時也追了上來,氣吁吁,額冒冷汗,見兩人不再往前,頓時鬆了口氣,停在不遠,頻頻做乾嘔之狀,似乎連氣都快不過來了。
「算,算了,沒必要,浪,浪費時間……」煙傷肺,肺主一口氣,吳冬快跑了這麼長距離,覺眼前都有點發黑了。
他話音剛落,目忽地凝固,只見前方昏黑里,一道影穿過荒涼,跑了回來,儼然正是樓!
「你……」紋青年和寸頭青年氣連連,愕然出聲。
這小子竟然還敢跑回來?
凝目看去,他們只見樓臉如常,呼吸平緩,半點也看不出來跑了那麼長距離的跡象!
我艸,這TM是,是什麼怪!寸頭青年和紋青年油然冒出一驚懼之。
看著大口氣,彼此拉開了距離的三人,樓臉帶笑意,也不說話,猛地一個上步沖拳,腳下力量生髮,傳至腰背,導向拳頭,將周力量合於一,以虎虎生威之勢打向了寸頭青年口正中。
寸頭青年正要閃避,抬手回擊,但手腳酸,一口氣也險些沒得過來,作慢了一拍,直接被樓一拳打中。
咚!
悶響聲中,寸頭青年膻中中拳,骨頭疼痛,幾乎閉氣,連退了兩步,而樓步法不,跟而上,按住了他的兩個肩膀,然後腳下一絆,用力將他摔向了前來圍攻的紋青年,把同樣手腳的對方撞了個踉踉蹌蹌。
樓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個行步,腰背一擰,鞭踢出,正中紋青年左迎面骨。
「啊!」
紋青年慘一聲,雖不至於骨折,但亦痛得抱腳打滾,與幾乎閉氣的寸頭青年一樣,短時間失去了戰鬥力。
解決掉他們,樓這才看向強撐著趕到近前的吳冬,微微一笑道:
「原來是吳師兄想教訓我,那我只能向你請教一二了。」
吳冬神鷙,著氣道:
「老子,老子是累了,難道你不累?大家,大家彼此彼此!」
我可是業餘二品的高手!你算哪蔥?
對不起,我還真不累……樓沉穩擺好起手式,眼中是躍躍試的神采。
吳冬雖然是業餘二品的高手,但師父說過,他被煙酒掏空了,已是半廢,現在又是疲憊之,手腳,呼吸困難,這個樣子自己如果還不敢挑戰,實戰一番,那還學什麼武練什麼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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