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場館回著拳腳相擊和撞的聲音,樓看了幾眼第七擂臺的比賽,腦海不自覺就考慮起自己的對手:業餘四品,白猿武館,擅長通臂拳……
通臂拳有什麼特點?
業餘四品與業餘三品的李懋師兄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自己能不能據他的拳法特點,預先做好一定的準備?
……
想著想著,樓看不下眼前的比賽了,走到最近的觀眾席位,拿出手機,打開網頁,搜索起通臂拳的相關資料,並且不惜流量,咬牙看了一段通臂拳武者打鬥的視頻,對敵人有了一個直觀的立的印象:
「通臂拳仿猿猴撲擊之,腳步非常靈活,視頻里明明剛正面手,轉眼就出現在了敵人背後,簡直可以用神出鬼沒來形容,拳法如鞭如槍,擅發寸勁,力量貫通,招招脆響……」樓以自己的理解勾勒著即將到來的對手,思忖著採用什麼打法,「比靈活比敏捷,我是自尋死路,可久守必失,稍有不慎就會被打中,一兩拳我都未必消得起……」
「呃,我對通臂拳有大概的了解,對他有大概的了解,他對我有什麼了解呢?我的資料上就籠統地寫著松大學生,年齡高等……」
「沒參加過定品賽,沒有正式比斗經驗,我自己不說,誰知道我修鍊什麼拳法,擅長哪個方面?呵呵,這也算是另類優勢了,結合通臂拳的打法,能不能賣個破綻,給他下個套?以他必然會有的輕視,應該容易上鉤……」
自擅長在腦海一條條閃過,樓握著手機,陷了沉思,慢慢有了想法,確定了嘗試的方向。
心一定,氣就靜,他剛才的忐忑剛才的失落悄然不見了,更多的是期待,是躍躍試的緒。
說不定真管用呢?
不打一打,憑什麼在心裡低頭認輸?
騰得站起,樓有了幾分戰天鬥地的豪,之前的霾一掃而空,哪怕真的輸了,至自己沒有怕過,至自己努力嘗試過,這才是真正武者該有的神和意志!
回到第七擂臺旁,剛好第三場比賽結束,第四場的兩位武者抓住三分鐘的對話時間,正在互相罵娘,試圖激怒對方,樓環視一圈,發現擂臺左側多了幾位穿黑武道服的男男,有的披著羽絨服,有的玩著手機,其中一位特徵非常顯眼,兩條手臂超乎普通的長。
長臂……應該就是劉應龍了……樓若有所思想著,而劉應龍也發現了他,對旁邊的小鬍子道:「喏,我的對手來了。」
小鬍子看了過去,呵呵笑道:「學生氣滿臉,難怪想來進行實戰演練。」
白猿武館另外幾位弟子笑了一陣,紛紛散開,各去自家擂臺,免得錯過時間,只留下比賽在中午兩點以後的小鬍子和玩手機的。
第四場打了很久,兩位罵娘的武者實力相當,僵持了十來分鐘才分出勝負,贏者和敗者都氣吁吁。
由於每個擂臺在上午都要打至二十場淘汰賽,時間張,裁判僅僅喝了口水,就宣布第五場開始,兩位選手進擂臺。
咚咚咚!樓無法遏制地張起來,用網路言語描述就是「萌新瑟瑟發抖」。
這是自己第一場正式的武道比賽!
即使幾乎沒有觀眾,更沒有助威!
他深吸了口氣,抱元守一,將大部分張摒除,只留下許,讓激素分泌,使在最佳的狀態。
掏出手機錢包等隨品,下保暖外套,給比賽監督,檢查過號牌,樓踏白線,來到裁判的左手邊,與手臂奇長的劉應龍相對而立。
「三分鐘對話時間。」裁判言簡意賅說道,自則抓這三分鐘的事調息恢復,免得力空耗,後期反應變慢,無法阻止意外傷亡的發生,而十場以後,他將與一直休息的監督互換位置。
對話時間?彼此行完禮后,樓腦袋有些空白,自己該說點什麼呢?
如果是王,他能讓對方不了話……
不擅長心理博弈,樓就這麼傻傻站著,充分現了萌新的特點。
劉應龍笑了笑道:
「不用張,把平時練習的東西發揮出來就行了。」
這話一出,下面玩手機的和披深羽絨服的小鬍子都笑了出聲,大師兄是平時指導師弟師妹們習慣了嗎?
樓也是略囧,彷彿回到了武道特訓時,面對著李懋師兄的說教。
「謝謝。」他禮貌回應了一句。
面對菜鳥,劉應龍不屑玩語言戰心理戰,安靜地數著時間,調節著呼吸,將本狀態推到最佳。
樓半是靜,協調著每一寸的,讓它們慢慢到最適合發力的狀況。
三分鐘很快過去,裁判右手下:
「開始!」
話音剛落,劉應龍沒講謙讓,步進擊,右臂一抖,力量貫通,彷彿標槍刺擊,帶「槍尖」直直打向了樓口,脆響之聲如有風鳴。
見他來勢洶洶,樓擺開架子,左臂一格,右手一擋,接住了這一拳。
砰!兩者擊,發出沉悶的撞之聲,樓只覺自被得微微一沉,這是對方力量略勝的表現!
可樓不驚反喜,因為僅僅是略勝,說明雙方差不了多。
這意味著僅僅三個多月的錘鍊,在金丹的輔助下,自己就有業餘四品左右的力量了!
他念頭剛一閃過,眼前的劉應龍已陡然消失,彷彿猿猴的躥躍,一下就到了背後,讓人防不勝防。
劉應龍左手本來垂下,此時忽地繃,如同一條呼嘯的鞭,發出啪的脆響,劃著半圈,從上而下向了樓肩頸!
以他的力量,以通臂拳的寸勁,以這一招的架勢,如果打實,最骨裂,要是中了脖頸,說不定當場昏迷,高位截癱,裁判已是提起了氣,隨時出手阻止。
樓像是有所預料,頭也不回,往前就是兩個大步,避開了這一記通臂拳,可劉應龍不顯失,角反倒勾起,他提腳跟隨,手臂再擊,要得樓無法轉,一步一步走出擂臺!
看到樓往左一個步,試圖閃開,劉應龍亦步亦趨,又了上去,右臂如標槍般打了出去。
就在即將打中對方之時,他目突地凝固,看見樓腰背一,脊椎一彈,彷彿一條蛟龍衝出了淺灘,生生將重心移了回去。
樁!
樓最擅長的樁!
腳步一旋,樓反倒來了劉應龍背後,丹田一沉,腦海觀想出狂風暴雪的場景,白雪皚皚,風聲呼嘯,天寒地凍。
他心守其冷,力從其猛,調整,即將打出「暴雪二十四擊」前八擊之一,而就在這時,又瞬間改變了觀想,一道閃電從天劈下,打中樹木,激起燎原火焰。
尾椎一麻,熱流奔涌,樓在雙重推之下,胳臂幾有膨脹之,右手握拳,帶著呼嘯破空之聲,如鞭似刀,兇猛打向了劉應龍脖頸之,與剛才的景象似乎一模一樣,只是攻守易勢,前後對調!
擂臺旁邊,玩手機的還未注意到變化突生,一直關注著戰局的小鬍子已是忍不住往前了一步,死死盯著場。
劉應龍一拳擊老,眼睜睜看著樓從面前消失,背後迅速傳來了呼嘯的風聲,他來不及閃避,來不及步,只能生生偏了偏,避開了脖子要害。
砰!
樓一拳打實,狠狠捶在了劉應龍肩膀上,打得他不由自主一沉,打得他一陣劇痛襲腦,似乎聽到了骨頭裂開的聲音!
咬牙忍痛,他一個肘擊往後,試圖反敗為勝,可樓始終以冷靜如冰之心推狂風暴雪之擊,並沒有疏忽大意,一個側避開,自然用出「暴雪二十四擊」另外一擊,提起右腳,踹在了還未轉的劉應龍彎。
彎中腳,劉應龍再也站不住,往前跪倒,樓一個擒拿,抓住了他的左臂,將他反剪控制,至於他的右手,肩膀創,哪還能發力!
「第五場,樓勝!」裁判朗聲宣布了結果。
聽到這句話,玩手機的猛地抬頭,只看見大師兄被那沒品階的學生擒拿制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這!我沒看錯吧?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一臉茫然,扭頭看向旁邊的小鬍子,而小鬍子恍恍惚惚,目驚懼地盯著樓,看到對方的眸子里有著某種冰冷與瘋狂並存的覺。
大師兄竟然輸了!
怎麼會輸了?
明明還佔據上風的,怎麼眨眼就輸了?
對方只是個沒品階的菜鳥學生啊……我是不是沒睡醒!
「第五場,樓勝!」
裁判的宣告傳樓耳朵時,他亦有點恍然如夢。
自己竟然戰勝了一位業餘四品的高手……
真的戰勝了嗎?
一切都似乎變得不夠真實,直到因他鬆手而站起的劉應龍表古怪地道:
「你很強……」
我很強?樓驟然回到了現實。
自己真的戰勝了一位業餘四品的高手!
這一切都如同自己預先的腹案——以通臂拳步法靈活的特點引輕視大意的劉應龍上鉤,將背部完全賣給了對方,再抓住他狠命進擊,招式使老,失去靈活的機會,藉助樁,給他沉重一擊,然後再接狂風暴雪般的制,而要是這三板斧不能功,接下來失敗的多半就是自己了!
按照師父的說法。煉境乃至很大部分丹氣境的手,除非遇到鐵布衫金鐘罩等功法,否則大家都是胎生長的,挨不了槍械,也挨不了徹底發力的武道拳腳,別看比賽時往往會僵持很久,但真正分勝負的,也就打實的那麼一兩擊,古代武典甚至有雲,一擊分生死!
「承讓。」他微笑拱手道。
目送劉應龍三人幾步一回頭地離開,表又驚又懼地離開,樓也出了第七擂臺,拿回隨品和外套,沉靜穩重地混了來來往往的選手和觀眾里。
到了僻靜,他角猛地勾起,握拳揮肘,喜形於:
「我贏了!」
「真的贏了!」
贏了一位業餘四品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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