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鄧老三半張，聲音拔高了不。

未等樓回答，他一張臉蹭得就紅了，像是電視里鬥牛士的那塊布，幾乎快要滴出來了。

他囁嚅著，彷彿想問個清楚，可又開不了口，最終乾笑兩聲道：「你們有就好了，你們有就好了。」

說話的同時，他放下袋子，快步搶向門邊，一個沒留神，絆在門檻上，跌跌撞撞了幾步，差點就摔到了對門，然後頭也不回，腳步聲急促地下樓去了。

齊燕家的客廳一片安靜，緩了幾十秒，樓媽才疑問道：「子，誰送你的啊？」

一個才剛讀大學的孩子，能有什麼社關係，可以找出門路，弄到寧水大麴的原度酒和尖綠芽，還是不花錢的？

作為媽媽，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免得兒子被人給坑了！

樓微笑解釋道：「媽，你還記得陶曉飛嗎？我高中蠻長時間的前桌，開家長會的時候，你應該見過他媽或者他爸吧？」

秀山一中的慣例，家長會時，以學生原本的位置來安排家長。

「記得啊，他媽老是誇你學習又好又穩重，要拿去給陶曉飛當榜樣。」齊芳頓時就回憶了起來，「他媽穿得確實，確實珠寶氣的……」

樓志勝在旁邊忍俊不住了：「喲，學會用語了？珠寶氣這詞用得好，真好！」

齊芳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敢和大知識分子比，不過我這『文盲』都學會語了，你這大知識分子是不是該下個廚，做個菜了？以後都給你了！」

樓志勝乾笑兩聲，沒接這茬，看向樓道：「陶曉飛送你的？」

「嗯，我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他的，他說他家有不，放著也是放著，就送了我一些。」樓回手將大門給關上了。

「你們關係好的嘛，還大老遠給你送過來。」齊燕了句。

陳文國則若有所思道：「陶家家境不賴啊。」

「還好還好。」樓也不知道在回答小姨還是小姨夫。

忽然，齊燕雙掌一合，拍出了聲音，興高采烈道：「子，才多久沒見，長本事了啊！哈哈，我第一次看見鄧老三那麼尷尬那麼狼狽！哎喲，什麼我們家的關係，不靠運氣，這輩子都弄不到？回頭就給他整了個兩瓶兩盒，還都是別人白送的！」

似乎狠狠出了一口中惡氣。

齊芳也附和道：「剛才我都想那個鄧老三了！」

眉梢眼角儘是喜，沉浸在兒子有本事了的欣之中，大人沒能解決的事，人家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你同學說送，我們也不能白拿啊。」樓志勝琢磨了下道。

樓笑道：「爸，你放心，同學間的往我有分寸的。」

齊家裕正想跟著誇兩句，忽然聽見鑰匙轉的聲音，看見大門打開，蹦蹦跳跳進來兩個小姑娘，於是呵呵笑道：「菲菲，曉曉，你們再回來遲一點，你媽可要把你們給打折了。」

「我媽？也就說說而已。」齊雲菲皺了皺鼻子，不屑道。

齊燕臉一沉：「我就說說？你這是很久沒挨打，皮了？」

「媽，我不敢了！」齊雲菲突然就變得狗，態度改變之快讓樓嘆為觀止。

自己這兩個表妹從小活潑頑皮，混世魔王加混世魔王的效果肯定不止一加一，而們也算是自己這一輩兄弟姐妹里值的巔峰了，談不上多漂亮，用寧水土話說就是「小乖小乖的」，模樣可，看起來很舒服。

「樓哥哥，你們什麼時候到的？」在姐姐阿諛母親的時候，陳筱曉笑瞇瞇看向了樓。

和姐姐齊雲菲長得很像，尤其兩人都留著空氣劉海的況下更是如此，不過臉上嬰兒依舊殘留，眼睛更大一點，漂亮了三分，可多了三分。

「到了很久很久了。」樓用誇張又沉重的語氣說道。

寒暄了幾句，兩小姑娘先回房收拾自己，準備吃午飯，樓跟在們背後，進了齊雲菲的閨房，用腳後跟把門關上，雙臂環抱前，壞笑著開口：

「老實代吧，大年初二的清早就跑出去，肯定有問題！」

陳筱曉做出瑟瑟發抖的樣子：「樓哥哥，和我沒關係，我就是個幌子，菲菲姐約會去了！」

「厲害了，都早了！」樓詫異看向齊雲菲，揶揄笑道。

齊雲菲先橫了陳筱曉一眼：

「叛徒！」

然後看向樓，做了個鬼臉：「我都十五歲了，初三了，算什麼早！」

「你和我說沒用啊，你得和你媽說。」樓挑了挑眉。

齊雲菲花容失：「樓哥哥，你不會想出賣我吧？」

「這得看你表現了，要是你沒考上秀山一中或者寧水二中，呵呵，你懂得。」樓擺出一副我油鹽不進的模樣。

看見他浮誇的表現，齊雲菲放下心來：「別說我啊，樓哥哥，你讀大學有談嗎？」

「還差一點點。」樓出右手，用拇指掐了掐小指最上關節。

「哦！」兩小姑娘滿臉八卦，「也就是說，你快了？對方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啊？」

「等我追到了再告訴你們。」樓可不想給自己一口毒。

因著他兩個表妹活潑討喜的關係，這一天的團年充滿了歡聲笑語，用過晚餐，齊家裕和齊燕竭力挽留了樓一家三口，讓他們住一晚，第二天才回去。

陳筱曉讓出了自己的房間，和姐姐睡一屋，樓爸媽住那裏，而樓則做了廳長，鎮守客廳！

由於齊芳聊天時提過樓要早起鍛煉，每天十點半準時睡，十點一過，其他人就沒看電視，各自回房了。

夜漸深，樓退出QQ，守靜眠，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到了手機的震，一下從無夢之境裏驚醒了過來。

來電是嚴喆珂的，時間剛好零點。

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樓又驚喜又疑又擔憂又忐忑，連忙拿起手機，選擇了接聽。

「喂，橙子？」嚴喆珂悉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笑意。

「嗯，是我。」樓還有點剛醒的迷糊。

嚴喆珂輕笑一聲：「橙子，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樓這才清醒，記起零點一過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公曆二月二日！

「哈哈，你不給我這個電話，我自己都忘了！」樓喜悅上涌，眉開眼笑，聲音不自覺就大了一點，在安寧靜謐的客廳里回繚繞。

嚴喆珂等到十二點，就為了給我說句生日快樂！

真是太開心了！

——在調整生理時鐘，要適應早起錘鍊。

「難道沒有我，就沒誰給你過生日了？」嚴喆珂笑瞇瞇問道。

樓怕自己吵醒別人，一邊拿著手機，一邊艱難披上服，往臺去：「小學之後就沒正式過生日了，不過我爸我媽會記得給我煮碗長壽麵。」

初中是家庭困難，哪有餘錢吃大餐買生日蛋糕，高中則是自己習慣了，覺得再要求過生日好像稚的，沒那個必要了。

剛拉開臺的門，樓一眼就看見角落裏蹲了道黑影，當即低低喝道：

「誰？」

那黑影嚇得跳了起來，回過頭，見是樓，忙拍著脯道：「樓哥哥，你嚇死我了！」

這黑影正是讀初三的大表妹齊雲菲，穿著有兔耳朵的睡，披著小棉襖，有些慄地拿著手機。

「你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進小了！」樓沒捂住聽筒，直接說道。

齊雲菲吐了口氣道：「有我這麼可的小嗎？我男朋友來電話，我怕吵醒曉曉，就出來到臺講。」

說到這裏，看向樓，了眉，竊笑道：「看來你也是啊。」

「是啊。」樓忽好笑，還真是巧啊！

說完，兩人默契地背過，各自佔據了臺一個角落，自顧自地打電話。

「剛才怎麼了？」嚴喆珂略顯好奇地問道。

樓笑呵呵道：「我不是在小姨家嗎？怕吵醒房間里的人，跑出來到臺打電話，結果撞上了我大表妹。」

「噗，大半夜的在臺做什麼？」嚴喆珂好笑道。

樓嘿嘿笑道：「早唄，和男朋友打電話唄。」

說完，他回過，正好看見齊雲菲扭頭瞪了自己一眼，似乎在說你這個大，見忘妹，不講義氣！

樓渾不在意，假裝沒看見，和嚴喆珂聊了幾分鐘后，怕耽擱明天的早起，於是道：

「我能要份生日禮嗎？」

「可以提出，批不批準在我！」嚴喆珂語帶笑意地回答，樓似乎都能想像得到抿竊笑的樣子。

悄然打開錄音功能，樓有些興地道：「給我唱首生日歌吧。」

「哼，看在你是壽星的份上。」嚴喆珂傲了一句，輕哼起了歌曲，「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好了，你有什麼願？趕許下！」

樓心中滿溢著喜悅，想了想，暗示道：「那句老話，只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年年有你，歲歲有你！

「好的願~」嚴喆珂聲音裏帶著一若有似無的笑意，然後飛快道，「我睡了，你也快點，明天得堅持早起！晚安~」

「晚安！」見態度沒有冷淡下來，樓又自我覺良好了一番，掛斷電話后，喜悅翻滾，恨不得嘶吼兩聲，但後有著表妹齊雲菲，不能失態，丟了做哥哥的威嚴。

強行忍住，回到客廳，他悄悄揮舞了下手臂。

十九歲的開始是如此的好！

做完這一切，他做賊心虛地扭頭看向臺，只見齊雲菲也著自己，一隻手正捂著臉頰，同樣的失態。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橫生，分別給對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

之後幾天，樓充分著假期的生活，早起錘鍊之後，不用忙碌於課堂與機房了，不用將時間掰兩半花了。

和家人親戚相聚玩樂之外，是永恆不變的與嚴喆珂聊天、電話和視頻，閑暇時看看小說，刷刷網絡，混混不同的群，視著自己的私人論壇，或者找上蔣飛和程啟力玩玩遊戲，指導指導他們強健，生活過得愜意無比，心都得到了放鬆，大年初一早上的那場搏殺彷彿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夢中都不再困擾他了。

時飛逝，很快便到了大年初七，去邢局長家拜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