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閆小玲還賴在床上，但已經改變了姿勢，選擇了靠坐，將筆記本電腦置於自家大。

「梵梵，梵梵，你確定有？」看了一眼電腦，拿著手機，飛快給幻梵發了條消息。

「幻梵」以「天下之大稽」表道：「反正那個『葳蕤自生』剛發帖說『齊道視頻網站』有直播，從松城電視臺買的版權，之前都弄到了預告片，這種小事應該不會錯吧？好煩好煩，網站好卡，網速好慢，還沒緩衝出來！」

聽幻梵這麼一說，剛午睡醒的閆小玲繼續一臉懵狀在「齊道視頻網站」找著直播，幾分鐘后，終於在「選拔賽」子頁面的角落發現了「紅羅武館VS松城大學武道社」的字樣，旁邊還設置了電視臺解說和本站解說兩個口。

閆小玲手一，選擇了「本站解說」，經過漫長得讓人抓狂的緩衝，終於看到了鋪著榻榻米的武館地面，看到了魚貫而出，分別跪坐的松大武道社一行人，看到了領頭的樓。

選拔賽第一階段的轉播版權由組委會賣給了各自賽區的電視臺，而電視臺又從視頻網站回收了一部分資金，這些流向組委會的錢最終將變參賽武者的保險費用、賽事的運行費用和賽區八強戰的轉播分。

——因為報名沒限制，所以也不可能一旦參賽就有分，那樣多的是濫竽充數者騙經費，只有經過七八場較量，走到賽區前八的隊伍，才備從選拔賽盈利的資格。

「嘿呀，真有！」閆小玲欣喜地給幻梵發了消息。

幻梵很快回復：「我也看到了，偶像越來越有范了！啊呀呀呀呀，我要把鏈接發到龍虎俱樂部論壇，讓那幫人見識見識！」

兩小姑娘各自忙了一陣，有些張又有些激地重新看著直播，專註等待比賽的開始。

…………

蹬蹬瞪，三點之前兩分鐘，趙強、邱志高和張敬業總算戰勝了周末堵車，及時趕到了紅羅武館，他們後面跟著四位學生氣蠻重的孩子，但穿著打扮都相當時髦。

環視一圈，趙強看見了蔡宗明，欣喜指著他道：

「我們去那裡！」

留給客隊的「觀眾席」稀稀拉拉，位置還非常寬裕，蔡宗明熱打著招呼，幫忙安排孩們就座，暗裡則對趙強和邱志高吐槽了一句：

「藝學院的審果然和我們正常人不一樣啊，這個年紀不該穿點襯托青春氣息襯托本來學生味道的服嗎？這打扮得也太了吧？真想穿，再過幾年還怕沒機會？」

趙強瞄了兩眼，矜持笑道：

「我覺得好的。」

他的黑框眼鏡在窗外照耀下反出一抹明亮。

蔡宗明嘿嘿一笑，沒有多說，因為比賽即將開始。

各自就座后，挨著張敬業的孩拉了拉他的袖，笑道：「你說的厲害室友是哪個啊？」

這孩長著張可討喜的圓臉，略微塗抹了底，穿著件相對沒那麼的淡大，正是張敬業的準友，藝學院的吳倩。

聽到這麼問，另外三位孩也好奇向張敬業，等待著答案，這還是們生活里第一次出現可以上電視臺直播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張敬業指著跪坐在客隊榻榻米第一列的樓：

「那個，看到沒有？最左邊那個，神的那個……」

吳倩長脖子，嘻嘻一笑：

「看到了，還蠻有氣質嘛。」

另外三位孩正待開口，卻看見穿黑的裁判走中央的青石地面，朗聲道：

「紅羅武館與松大武道社的第一場比賽。」

「方同對樓！」

…………

裁判剛一宣布，周圍便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與吶喊，雖然觀眾人數不多，但都屬於親友團，能多賣力就有多賣力。

耳畔回著「紅羅必勝」「方同必勝」的聲音，樓緩緩站了起來，先側頭看向了嚴喆珂，沒做毫的掩飾。

嚴喆珂大膽回視著他的目，眼波如水，似藏星子，臉上因為激、張和擔憂等緒泛著明艷薄紅，握著拳頭，揮舞了一下，上下開合，似乎在比著加油的口型。

樓噙著微笑，從容彎下腰，穿好鞋子，在一道道不算友好的目里，沿著過道，不急不徐地走向擂臺，心中的力量一點點沉澱，積累了起來，等待戰鬥正式開啟后的發。

周圍榻榻米上的觀眾估計也就一百大幾十，絕大部分屬於紅羅武館的外圍學員，以及他們拉來的親朋故舊，量則屬於參賽弟子的家屬好友，與松大武道社場館里的人山人海肯定沒法比，但因為距離擂臺很近，加油聲和挑釁聲等反而更有衝擊力，就像被人堵在耳朵旁邊吼一樣。

樓也算經歷過不小場面的武者，對此沒有毫畏懼，穿過喝罵聲，穿過激將聲，穿過一道道目組的防線，踏了由青石地面構的擂臺。

這個過程里，他甚至還能思緒翩飛地想到一些瑣碎小事：

「這雙鞋恐怕穿不了多久了，再來幾次激烈的腳下發力，它就差不多廢了，武道之路果然費錢……」

擂臺之上，裁判左手，方同已然屹立，寸發豎起，氣勢兇蠻，似乎一言不合就會暴起。

他材高大，一米八十五偏上，簡簡單單的赤紅如火武道服是被他穿出了修正裝的覺。

「三分鐘對話時間。」裁判看了下表，往後退了一步。

方同虎視著樓，輕蔑笑道：

「你很得意很驕傲吧？」

「只用半年就從無品階的新手長為職業九品水準的武者，確實有資格得意和驕傲。」

「不過我最喜歡和你們這種號稱天才的武者戰鬥，喜歡看著你們在我的攻擊下手忙腳，喜歡看著你們無力而徒勞的掙扎，喜歡看著你們慘敗后懷疑人生的眼神，喜歡看著你們面對我畏畏的樣子，你知道嗎，曾經有個十八歲九品的天才武者，被我活生生打哭了，哭了。」

「嘿，你等下想哭就儘管哭吧，不要憋回去找你媽安！」

樓靜靜聽著，腦海里忽地閃過了資料上的一行介紹：

「方同，擅長垃圾話，很能激將……」

他閉了閉眼睛，最後確認了一遍自己的打法：

登上擂臺就全力以赴，生死相搏般地戰鬥，不考慮留任何底牌！

而自己生死相搏的經驗不夠多，僅有那麼一次，只能依此為參照。

此念一起，樓腦海便回想起了與那位暗部九品戰鬥的前後細節：一記鞭中太，兩個帶的眼珠被飛出；衝天炮起，下裂，水尿水滿地；神氣勢法直襲腦海，撼心靈……

與暗部九品給人造的驚恐相比，方同的垃圾話簡直就像是小孩子在罵街……

漸漸的，樓無視了方同的垃圾話，只覺遙遠的地方似乎有呱呱呱的聲傳來，本不能影響自的回憶：

神氣勢法製造僵直，毒針勁帶來驚恐，強行打開了自架子……早有準備，舌尖輕咬……重心如汞，及時閃避……音功震耳，又是殺招……寸勁短打，火焰異能，搶到先機……

他腦海一幕幕畫面閃過，最終定格在了暗部九品七竅流，眼中神采迅速褪去，殘留不甘的場景。

畫面定格，眼睛睜開，樓雙眸凝水如冰般看向了方同。

「你這種還沒斷的傢伙練得再厲害有什麼用？真……」方同說得正起勁，被這麼毫無威懾力地一瞧，卻突地怔住了，不知為什麼，他心底竟泛起了許寒意，一時無法再言。

「開始！」

就在這時，裁判揮下了右手。

方同猛地提氣，小、大齊齊鼓脹，竟撐得武道稜角分明，帶上半隨之，一塊塊相繼顯。

侵略如火，發如火！

啪！他飛快靠近，一個步沖拳，將全之力灌了右臂，激著風聲，龐大著，拉扯著皮，狠狠打向了樓。

這樣一拳，普通人挨上，不死也得重傷！

樓沉腰坐，腦海閃電劈下，雪山崩塌，滾滾之力洶湧往腳底傳去，浩浩不可斷絕。

他右腳打橫，以一個半扭的姿態往地面發力，轟然間便覺反彈來襲，略螺旋的力從腳到，從到腰，從腰到脊椎，以此為軸，匯流所過之的一切力量，導向了右臂。

右臂似有鼓脹，皮如被撐開，樓握拳下捶，攔向了方同來襲之手。

兩者即將接之時，他關節變化，筋骨拉，發出了個短促剛健的寸勁。

啪！一層火焰騰空，覆蓋於樓手面，隨之與方同的拳頭撞。

火焰異能VS火燒勁！

砰！悶響之中，樓只覺右手如被火灼，但他早有預料，借勢就將右臂往回一甩，帶來了反向的衝力，而方同臉微變，右手本能往外一甩，要甩滅那灼痛之，腹當即大開。

主隊榻榻米，王輝，蔣國生和潘雲當即變了神。

樓得勢不饒人，腰背一擰，大繃，藉助右腳的下踩之力和右臂的后甩衝勁，左像是一條鞭，霍然繃，又兇又猛地向了方同兩之間，而他還擺著步前沖的姿態。

方同目之中出現了驚恐，腦海瞬間觀想出大火燒的景象，部不由自主夾，發力，迫尾椎，帶腰背一彈，勾腳，往旁邊急猛一撲。

火燒，人上房！

僅僅一撲，方同便與樓拉開了幾米的距離，避開了那一記要命的鞭。

而樓不慌不忙，鞭踢空后當即下沉，調整，重重踩在青石地面之上，將腦海源源不斷的「大雪崩」和「電火樁」導向腳底。

咚！地面如被撞擊，樓反彈而起，跟著方同側撲，速度竟不慢分毫，他原本站立的位置，青石之上出現了淺淺痕跡！

一前一後，如同兩隻老鷹在追逐，方同剛有站定，借力反彈回，樓便已抵達，側過，沉下肩膀，鼓脹，發勁往前一撞，幾有雪崩頂之態。

方同再無力躲避，只能倉促架起雙臂，擋在前。

咚！方同雙臂被撞得生痛，到了前。

一撞跟一挑一甩，樓肩膀用力，方同便飛了起來，飛出了擂臺，跌倒了榻榻米前方，險些就將幾位觀眾給撞翻。

裁判微微點頭，對樓最後的留頗為讚賞，否則自己就得出手阻止了，以免造死傷。

他舉起右手，高聲道：

「樓勝！」

幾息之間，樓勝！

整個武館，主隊一方，雀無聲。

…………

閆小玲正懊惱地看著屏幕，因為剛才信號出現了中斷。

十幾秒后，信號恢復，看見了兩人的撞，聽到了解說的聲音：

「歡迎大家繼續收看，比賽剛剛開始，沒有怎麼耽擱，就像我在對話時間介紹的一樣，赤紅武道服的方同是松城排在前列的年輕高手，三年多前就已經是職業九品……呃，他輸了……」

我TM才開始解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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