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樓打開電腦,登錄了郵箱,下載著自家師父傳來的「無懼戰隊」資料。
他剛才請了參加武道特訓的所有員吃飯,既是慶祝昨天對紅羅武館的勝利,又是對自己拐走「鎮社之寶」的「賠罪」,因著大部分是胃口驚人的傢伙,哪怕食堂單鍋小炒,也生生吃掉了六百多塊錢,這還沒算單獨孝敬施老頭的酒。
飯後,孫劍李懋等人找到他,說請客只是開玩笑,AA一頓才是主要目的,要補錢給他,畢竟大家都是沒穩定收來源的學生,靠家裏給錢過活,一餐吃掉半個月的伙食費委實不好。
樓有著小武聖擂臺賽的獎金和歲錢,又有老媽特意提高到兩千的生活費,心領了他們的好意,說既然答應了,那就得真正做到。
李懋和孫劍沒事亦搜索過這位學弟的資料,知道他寒假打擂臺賽收不,見他堅持,也就不再強求。
經過這麼一頓,樓算是和高年級的師兄師姐們徹底悉了起來,而在他們的起鬨之下,嚴喆珂臉皮逐漸變厚,不再不就含帶怯,能傲地應對調侃了。
這讓樓能時時親近,不再擔憂畏懼別人的目了。
——在某件事上,當事人都覺得沒什麼以後,旁觀者也就會失去起鬨的樂趣。
回想著嚴喆珂剛才的小傲,樓帶著迷之笑容,等到了資料下載完畢,他首先打開了魏勝天的介紹:
「魏勝天,二十五歲,一年前突破至丹氣境,定為職業八品,主修『明石功』,擅長『巨靈捶法』。」
「明石功,功,從能靜開始,不斷通過神觀想、外部擊打和葯湯藥膏來修鍊,不如金鐘罩、不滅綿、淬玉訣等頂級功法和金屬化部分軀的異能,但也不可小視,勝過無需觀想的鐵布衫不,堅如石,能有效減輕利傷害,抵擋棒擊打等……」
看到這裏,樓若有所思點頭,這麼說來,「明石功」相當於警校神技「金玉」了。
快速瀏覽完介紹,他點開了魏勝天最近的一個表演視頻,只見這位丹境高手捶捶兇暴,生生打碎了一塊青石,而且在蒙上眼睛面對襲時,當真是對方剛有出手,立生應,準確反擊。
「周勁力渾然似一,如同人大丹,有激必應……」樓默默自語著這句話,對此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丹氣境」修到深,武功不僅練進了骨子裏和五臟六腑里,而且還練到了的每一個細微,對皮孔等的掌控微,真正讓形了一個整,應敏銳到非人般的恐怖,能做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等看似不可思議的種種事。
魏勝天初丹境,顯然還沒到這種程度,但管中窺豹,亦能看出一兩分味道了。
到了他這個層次,因為從外到的蛻變,本的力量已經變得相當可怕,而且一拳一腳間還可以真正做到「全力以赴」,不像樓和林缺這樣,說是腰背為軸,掌控軀,絞全之力,但真正調用發出的力量肯定達不到九九,能佔整的六七,在煉境裏,都算出類拔萃了,猶是如此,還得益於樓靜大,技巧純,而林缺接近丹境,其他人想要辦到,難之又難。
「魏勝天本還屬於力量型,不像我在小武聖擂臺賽見識過的姜蘭更偏技巧和靈活,一拳間蘊含的力量是想想就嚇人……」樓改看了戰鬥視頻,有些呲牙咧。
唯一的利好是,他的遠沒到罡氣凝聚,細微改變的高深地步,還屬於「人類」,如果每一次進攻都發全之力,負擔不了多久,連續三四擊就肯定會出問題,出現「過載」狀況,因此,不到關鍵時刻,他捨不得這樣打,正常都是普通進攻夾雜偶爾的發。
而他的普通進攻幾乎就有蔣國生第七八重發的威能,屬於樓拼盡全力才能擋下的那種。
「師父騙我……靠我和林缺車戰,拿下他的希也不大啊……這哪裏是小目標!」「悲憤」搖了搖頭,樓又看起了董易和邱這兩位職業九品的資料。
前者家傳「奔雷掌」,後者有「瘋狗」的綽號,自家師父還專門點評了一句,說他的打法有些微死部絕學的味道。
大致瀏覽完畢,樓給嚴喆珂發了個「嚇哭」的表:
「你看資料沒?丹境好恐怖,萌新瑟瑟發抖中!」
嚴喆珂回了個捶地大笑的表:「來,哭給本教練看!」
「哭了有獎勵嗎?」樓厚無恥地問道。
「有啊,獎勵一掌~」嚴喆珂開過玩笑,擺出雙手叉支住下沉思的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什麼?」樓疑問道。
嚴喆珂竊笑道:「據說無懼戰隊的邱在上一場選拔賽里了點傷。」
「他傷了?施教練給的資料怎麼沒有?」樓訝異反問。
嚴喆珂用攤手搖頭的表道:「可能施教練看不上他們吧,懶得主收集資料,我也是剛找了他們上一場的比賽看,才發現這點,快說嚴教練真棒!」
「嚴教練真棒!」樓當即回復,接著若有所思地問道,「壞消息呢?」
只剩一個職業九品了?
「他的傷勢可能不重,對陣我們的時候很難說一定不上場。」嚴喆珂「笑哭」著回答,「反正也不用在意這個了,你們能贏一兩局職業九品間的戰鬥,就不算失敗了,畢竟對方有丹境高手。」
樓以「我好方」的表道:「但施教練給我訂了個小目標。」
「什麼小目標?」嚴喆珂「炯炯有神」問道。
「他說如果我和你表哥都以最好的狀態面對了魏勝天,就爭取通過車戰將他拿下……」樓「握拳流淚」回答。
「還真是小目標啊……」嚴喆珂目瞪狗呆,末了才壞笑著道,「雖然希不大,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橙子,我看好你喲~」
「我努力!」樓「發圖強」道,「反正我輸了沒人覺得奇怪,他輸了會丟面子,誰怕誰!」
接下來的幾天,他修鍊得異常刻苦,但無論冰鏡,還是雷音震禪,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武功,不是種就可以練的東西,只能說前者還需時日,後者越來越有所領悟。
而與嚴喆珂的相,因著彼此忙於武道錘鍊和自課程,能夠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很,但可以常常四目相,手機聊天,一起午飯晚餐,拉拉小手,偶爾散步,他也覺得很滿足很幸福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周五下午,樓坐在階梯教室里,等待著一門與政治相關的公共課開始。
這種公共課不涉及專業容,期末一般又都是開卷,而且難度不高,絕大多數人都能輕鬆及格,不影響將來找工作的績單,所以曠課者比比皆是。
樓本來打算和蔡宗明一起來的,但他勞累了一周,想要放鬆一下,發出了「不逃課的大學生活不是完整的大學生活」的吶喊,選擇了留在寢室。
老實說,要不是嚴喆珂這堂課是專業課,用小教室,只有三四十號人聽講,不容易混進去,他都想逃課去那邊陪朋友了,而既然陪不了朋友,在寢室做作業和在課堂上做作業有什麼區別?後者更容易專心!
他念頭剛轉到這裏,忽地看見趙強挎著單肩包進來,於是揚手打了聲招呼,讓他過來坐。
「阿強,你怎麼來上這門課了?」樓驚奇道。
對他這種學習狂人,類似的課程都自習課,該去圖書館就去圖書館!
趙強放下書包,呵呵笑道:「在哪裏上自習不是上自習?在這裏自習還不用擔心點名!」
「也是。」樓擺出作業,打算用功,節省時間。
而五個班兩百多號人的大型公共課,來的人有沒有一百都得打問號。
「我估著得點名了。」趙強環視一圈,深憂患意識。
樓跟著看了看,也點頭道:「人這麼,教授該怒了……」
「沒辦法,大家都想著人這麼多,我一個不,還有同學可以幫忙答到,於是就都不來了,再說,今天還是周五……」趙強見怪不怪,拿出手機,打算召喚室友,讓他們過來自習。
樓也解鎖了手機,準備給小明同學打個電話。
就在這時,負責這門課的余教授走進了教室,深深看了空的階梯座位一眼。
等到上課鈴一響,他立刻轉,把前門給關上了,並吩咐同學鎖住了後門。
接著,在一雙雙茫然的眼睛注視下,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疊試卷,朗聲道:
「今天隨堂小測,開卷考試,績占期末總分的百分之二十,題很簡單,只要你們做了,都能拿到這二十分。」
言外之意,沒做這套題的,期末直接二十分!
「我去,還能這樣……」樓和趙強面面相覷,都有點慶幸之意,然後為王他們默哀了一分鐘。
發出消息,盡到通知責任后,他們拿到了試卷,果然,題很簡單。
「余教授這是蓄謀已久啊!」樓嘆道。
趙強頻頻點頭:「而且之前沒半點跡象!難怪聽師兄說他是名捕之一……我們竟然沒信!」
說著說著,他懷道:「還是上學期教微積分的張教授好,從來不點名,而且做人特別正直。」
「怎麼說?」樓好奇問道。
「湯文不是掛了微積分嗎?想著快補考了,上周周末跑去了老校區,打電話給張教授,準備送點禮疏通疏通,讓他題。」趙強八卦道。
「張教授沒收?」樓恍然大悟。
趙強嘿嘿一笑:「不僅沒收,還讓湯文在老教學樓等他,給他講了一中午的微積分要點,講得他頭暈腦脹,只想哭一場。」
「張教授好的嘛。」樓嘆了一句。
這樣的老師不容易找啊!
說話間,他順手把「測試當點名」的事分給了嚴喆珂。
嚴喆珂很快回復:「我們教授更變態,一堂課兩小節,點五次名!但沒有你們老師狠,一下就是二十分……」
聊了幾句,他放下手機,開始做題,因為沒怎麼聽講,翻找答案的速度很慢,而旁邊的趙強卻運筆如飛。
樓一陣驚訝,忍不住開口問道:「阿強,你認真看過書?」
這門課的書?
趙強嚴肅點頭:「我是真的……」
…………
周六下午一點,松大武道社一行人抵達了益陌市車站。
來的過程中,施老頭讓他們抓時間午睡,恢復神,免得下午出現恍惚。
樓幫嚴喆珂提著行李,並肩走出了車站,看見了略顯灰暗的天空,聞到了若有似無的煤煙味霧靄。
益陌是一座老工業城市,以煤炭鋼鐵聯合聞名,污染指數偏高。
這裏礦藏富,民風彪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