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棟宿舍的時候，吹了一路冷冽夜風的樓終於平靜了一點，不再那麼，不再那麼激，不再那麼沉醉。

頭腦一醒，他忽然泛起了諸多擔心，這樣的進度對嚴喆珂來說會不會太快了？會不會讓接不了，心理上出現抗拒？會不會使覺得自己太急，更注重慾而不是心靈層面的？

這些事他原本也想過考慮過，因此初吻計劃更多是試探，真正得手了反而有點患得患失，怕敗壞了自己在孩心中的印象。

但那一刻真的控制不住啊，面對的又不是別家孩，而是心的姑娘，含帶怯，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自己能忍住那就禽不如了……

樓找了角落花壇坐下，吹著冷風，拿著手機，考慮著是不是該給嚴喆珂認個錯。

不行，親都親了再認錯，那簡直太沒男人的擔當了，會讓孩以為自己只是單純地想佔個便宜……

嗯，要表現出負責任的態度，想對更好的態度……

雖然如今網上到都是「人不能娶」「男人不能嫁」「約炮多正常」的言論，但樓覺得自己可能是個保守的人，也沒經過社會太多的挫折，拉了的手，親了的，就會想著一生一世一輩子等詞語。

他念頭紛呈間，QQ滴的響起，嚴喆珂回了他之前的開心表，「哼哼唧唧」道：「不和大狼說話！」

看見這樣的回復，樓不驚反喜，察覺孩更多是嗔而不是生氣。

他鬆了口氣，「可憐」回答：「我一時難自。」

「一時？」嚴喆珂發了個白眼天的表，「哼，我仔細回想過了，覺得你是有預謀的！老實代，約我去湖邊散步的時候是不是就抱著壞心思了？」

這都被看出來了？樓頓時老臉一紅，心虛至極，慶幸著孩沒在邊，隔了手機。

他想了想，決定坦白，將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訴孩，不做欺瞞：

「是……不僅約你去湖邊的時候想親你，在電影院里也想親你，就是看你太專註劇，不忍心打擾，一直沒找到機會……男生可能都比較衝一點急一點吧，總想著和你更親近更親，而且，你之前接表白的時候不是說還需要時間適應，還沒做好生命里多一個人的準備，還沒到特別喜歡我的階段嗎？」

「我不是想給你力，就是怕掌心中的你有一天會飄然離去，會告訴我還是回到原來的位置吧，所以總著得到更多的篤定，更多的確認……」

他發乎於心地打完了這段話，改了改其中幾個詞語，以求更加準確地描述自心。

他始終記得小明同學的一句話，的世界里，坦白比藏掖著好，通比生悶氣好。

消息發出之後，嚴喆珂沉默了一陣，回了兩個字：

「笨蛋……」

笨蛋？樓被說得有點茫然不解，但旋即醒悟，似乎明白了孩潛在的意思：

笨蛋！我要是沒適應沒做好準備，會不反抗地讓你親吻？

笨蛋！難道非得我親口說真正喜歡上你了，你才會懂？

笨蛋！不要自己一個人胡思想了！

樓又驚又喜，覺得自己到了孩的心靈，慌忙回復道：「是，我是笨蛋，大笨蛋！明明覺得出來我們之間的變化，卻患得患失，不敢相信……」

「哼哼，明白就好。」嚴喆珂用「捶腦袋」的表道，「原諒你一回，大狼，以後不能再隨便親我！」

呃，不隨便就能親了？樓竊笑一聲，恢復了緒，連忙打字道：「是是是，絕不隨便！」

聊了一陣，確定了明天請室友們吃飯的時間和地點后，嚴喆珂見快到十點半了，忙催促樓去洗漱，免得耽擱了睡眠，影響到明早的錘鍊。

哼著小曲回到寢室，樓神采飛揚的樣子被蔡宗明笑罵了一句「春風得意滿臉盪」。

等弄好一切鑽被窩，拿起手機準備給嚴喆珂晚安時，他看見孩在幾分鐘前發了三條語音。

呃？樓疑地點開，並將手機湊到耳邊，切換聽筒模式。

「呼，橙子，做一下我的垃圾桶吧，只聽不要回答。」

嚴喆珂細清澈的聲音傳了出來。

邊的環境似乎很空曠很安靜，夾雜著些許風聲。

在臺……樓做了肯定判斷，繼續聽了下去。

「我很害怕，當我放棄抵抗，選擇徹底接的時候，對以後，對未來，充滿了不安……」

「橙子，我們能一直走到最後嗎？我們能牽著彼此的手，闖過那一重又一重的考驗和磨難，直到頭髮全白，說話也不清楚，還依偎在一起嗎？」

「我好怕，怕自己投了真心，投了所有的，最後卻被現實擊敗，只能痛苦惆悵地看著你遠去，那樣的話，我覺得自己的心會很痛，痛得跟死掉了一樣……」

「他們都說初走不到最後，我好擔心，擔心有一天和我結婚的那個人不是你，那該是一場怎樣的噩夢……」

「好了，負面緒吐完了……我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胡思想，患得患失的，都怪你！」

樓靜靜聽著，只覺寢室里說話的聲音全部遠去，心靈一片澄清，眼眶微微發紅。

他吸了口氣，沒聽嚴喆珂的話，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也很害怕，也會恐懼於那樣的未來，但如果我們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那不是註定錯過嗎？嘗試過，努力過，才會有希！」

「我努力地練武，努力地強大自己，就是想能夠把握住自的命運，把握住那個機會那個希。」

「雖然以我現在的年齡說這樣的話很好笑，但我還是得講一句，我對自己有信心，我對自己的喜歡也有信心，這輩子註定是你。」

過了一陣，嚴喆珂發了個喝罵的表：

「讓你不要回！」

「快睡吧，大狼！」

樓微微一笑，當即道：「晚安！」

「晚安，明天見~！」嚴喆珂似乎忘記了剛才的傾述和對答。

「天天見！」發完這條消息，樓耐心地等待著，預孩會有別的回復。

足足十分鐘之後，他終於看到了嚴喆珂新發的消息：

「嗯，我也會努力的……」

認認真真注視了這條消息幾分鐘，樓勾起角，噙著笑容，陷了夢鄉。

…………

翌日，他按部就班地晨練，特訓，洗澡，換，然後跑到更室門口，等待著嚴喆珂出來。

天氣反常降溫，嚴喆珂穿得像只可的小熊，看到樓便哼了一聲，扭頭向了旁邊，哼哼唧唧道：「狼！大狼！」

樓啞然失笑，出左手，拉住的纖掌道：「是是是，我是你的專屬狼！」

「這是什麼話？」嚴喆珂沒想到樓的臉皮竟然變得這麼厚了，一時竟無言以對，忙轉移了話題，「我給你先說下另外兩個室友，一個李憐彤，我們都喊污彤……」

說笑間，兩人離開了武道場館，走向教學樓群，打算穿過那裡，登上長橋，回到宿舍區的步行街，去「學苑餐廳」與宗艷茹們會合。

走著走著，樓和嚴喆珂發現前方圍了一堆人，皆仰著樓頂，於是好奇地跟隨看去，意外發現一個不認識的男生站在了七樓窗戶外，定定俯視著下面。

「跳樓！」嚴喆珂握著樓的手一，聲音有點發地道。

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

松城大學沒使用新校區前，差不多每年都有一兩個學生跳樓，搬到這邊后，則已經大半年沒出過事了，據說校長曾經慨這裡風水好，沒想到，今天要有人完第一跳了……

樓思緒電轉，吸了口氣，對嚴喆珂道：「你離遠一點，我過去看看。」

「嗯，你小心點。」嚴喆珂默契地明白了樓的想法，叮囑了一句。

樓剛有靠近，就見那男生臉慘白一笑，決絕地縱躍下。

媽的……暗罵一句，樓腳下發力，往前一撲，撲到了判斷的位置，不顧右臂的傷勢，在一片驚呼里，出了雙手。

啪！在嚴喆珂擔憂的目中，樓接住了跳樓的男生，剛有，他雙腳忽然一個抵，踩得水泥地面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狂暴的力量反彈，他腰背猛地直，雙臂往下一沉，往回一，跟著往外一抖。

直摔而下的男生被橫拋了出去，丟在了不遠之，滿臉的驚懼和茫然，似乎終於從噩夢中驚醒了。

樓吐了口氣，覺得自己的運鞋快報廢了，而右臂的傷勢又嚴重了一點。

但不管如何，這些都沒有一條人命重要。

眼見老師保安等圍了過去，眼見吃瓜群眾們正怔怔看著自己與跳樓的男同學，樓朗聲道了一句：

「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說完，他轉便走，與嚴喆珂在二教外面會合，深藏了功與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