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五廣道人勝！」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樓並沒有覺得不對，將心思更多地放在了審視自緒之上。

每一次的失敗都會讓他黯然，這場也不例外。

雖然擊傷了敵人，並使得對方消耗不小，初步完了戰略目的，但樓總覺得自己應該能做得更好一點，還能撐得更久一點，不該這樣就敗下陣來！

老實說，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類似的敵人，以前經常開玩笑說誰誰誰存在太低，就跟有異能一樣，結果世間竟真有這種事，而五道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有關他的所有資料，都無意間疏忽掉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讓人以為他真地只是存在不強，一旦遭遇，立刻便會因此吃個大虧：

稍有分心，甚至連對手都會忘，弄錯關注的目標！

要不是樓有預知危險的能力，今天這場戰鬥恐怕會輸得相當脆相當慘烈！

「還好五……五道人修鍊的不是暗部、死部的絕學，否則怕是更加恐怖更加詭異莫測……」樓暗自慶幸，收斂了心緒，打算在小本本上清清楚楚記下此事，時常翻看，免得又有忘。

「呼，謝前輩指點。」他吐出口濁氣，向輩分和自家師父平齊的上清宗掌教行禮，轉往龍虎俱樂部所在的山崖邊緣返回。

「哎呀，怎麼就輸了！」「長夜將至」閆小玲見狀，猛地拍了下大，在論壇發了條消息。

覺還沒弄清楚敵人是誰就結束了……

沒有太強烈的憾……

就跟沒打過這場比賽一樣……

類似的想法也在嚴喆珂、蔡宗明等人心頭閃過，他們似乎看了場假比賽，至於上清宗眾人，則將目投向了下一位對手。

這時，「鬼王」寧梓潼已經站了起來，皮白皙細膩，烏髮典雅盤繞，配上稍有混風的大氣艷，分外奪人眼球，完全看不出已四十好幾。

穿著寬鬆的藏青武道服，遮掩了自姣好的形，迎著樓走了過來，微微頷首，招呼致意。

樓點頭回應，本能握了下拳頭，算是鼓舞。

和寧梓潼而過後，他回到了客隊席位，「龍王」陳其燾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既沒有失，也缺乏欣喜，迅速就將注意力投到了馬上開始的第三局戰鬥上，郭潔則一邊苦苦回憶，一邊皺眉思索，似乎有太多的疑問還未想通。

呂嚴咳嗽了一聲，板著張臉孔道：「還好。」

這是表揚呢，還是表揚呢？樓坐到旁邊的團上，接過了自己的戒指和手機。

他原本想先給小仙發條消息，分五道人的特殊能力，誰知現場電磁紊，竟扭曲了地面附近的信號，只得暫時放棄，收起裝備，像其他人那樣等待寧梓潼和五道人之戰的發。

好像有什麼事忘記做了……樓微皺眉頭，旋即便聽見了裁判的「開始」聲，於是舒展表，專心致志地觀看起比賽。

此時此刻，因之前「天雷犁地」的關係，上清宗的主場佈置損壞殆盡，僅殘餘偶爾的步電區和略顯狂的磁場氣息。

寧梓潼主修「暗部」，戰鬥風格與龍虎俱樂部其他外罡都迥然不同，剛一開場，便施展開「浮掠影」法，似幻似真地避開電磁飛劍，欺向五道人。

其姿態之妙曼，速度之飄忽，不似惡鬼，倒如同西方傳說里的族！

很快，場地就形了寧梓潼追逐五道人，電磁長劍追逐的奇怪場景，但仗著法的優勢，毫沒理會後者的攻擊，咬定青山不放鬆，死死鎖定著一不小心就會被忘的對手。

劍起舞，影縱橫，當真人如玉劍如虹！

兩位前頭銜強者，一個招式奇異，變化多端，搖曳兇狠，一個剛猛霸道，以捶和為主，斗得旗鼓相當。

但不過多時，到創傷消耗不小的五道人就落於了下風，寧梓潼步伐縹緲地展開纏鬥，總是能在電石火之間及時閃過外圍「飛劍」的夾攻，讓對方好幾次差點擊中縱者本。

「不愧是鬼王啊……」樓津津有味地看著，心裏暗嘆出聲。

「浮掠影」這法確實要主修「暗部」才能發揮到極致。

「五道人近搏的實力也不差啊，雷部絕學都相當純，不比劍和存在缺失的異能差……」

「得好好記下來，免得忘……對了，之前說好的記小本本呢……」

「嘶，寧姐這一爪真有范……」

「狠毒辣的『暗部』絕學在手裏就跟藝品一樣……」

「哎，就是五……道人不肯配合，總關鍵時刻打斷，讓最出彩的地方沒能呈現。」

「這老頭子怎麼回事，好礙眼，影響寧姐的發揮……」

「如果沒有他就好了……」

類似的想法在諸多觀眾心裏閃過，或許是千夫所指無疾而終的緣故，五道人逐漸不支，又是一番大戰後，終於輸給了對手。

而「鬼王」寧梓潼並非完好無損，藏青武道服有好幾道裂和破，能看見裏面焦黑的皮和。

另外，一道劍痕自右側背心起，蔓延至脖子，留下了猙獰的傷口和鮮艷的。

這沒破壞的形象，反倒為增添了幾分狂野妖艷的麗，讓樓腦海油然浮現出了類似「腥瑪麗」的辭彙。

「第四局，寧梓潼勝！」

裁判聲音耳，樓的視線移向了上清宗席位，看見一白袍的彭樂雲不手，不腳，純靠腰部力量直站了起來。

他依舊留著清爽的短髮，眸中匯聚，全神貫注，彷彿有無數閃電從九重天上陸續擊落。

一步步邁出，他僅存的思緒翩飛迅速收斂，四周的氣息變得凌厲，似乎暗藏著極破壞力的雷霆。

有便有，有生便有死，相激產生的雷霆既有剛正，生髮，喚醒萬的意味，也備毀滅，摧殘，代天行罰之，這一刻，彭樂雲完全現著後者。

他的周愈發幽暗，讓樓想起了自家象徵宇宙無邊黑暗的「冰魄」，但對方更接近於死，接近於滅，像是一切的最終。

「咦……」樓眉頭一皺，低語出聲。

這覺不太正常啊……和以前的道士不太一樣……

突然，他旁邊的呂嚴慨了一句：

「部，上清篇……」

「……」樓側頭去，詫異口，「他這麼快就能學了啊？」

「參悟……」呂嚴糾正了一遍，旋即微微搖頭，「門派的傳承和我們還是有點不一樣，你想參悟，先積累夠功勛吧。」

「嗯……」樓若有所思問道，「那為什麼五……道人沒現？他是掌教啊……」

「你以為那『萬雷齊發，洗滌大地』的招數是自己蹦出來的啊？只不過他和自功法結合得很好，看不太出來而已。」呂嚴哼了一聲。

樓愣了幾秒后道：

「你還記得這招啊？」

不是對方提及，我都差點想不起來了！

聽聞此言，呂嚴臉龐的頓時了一下。

他著前方，細不可聞地說道：

「我輸得最慘的一戰，就是第一次上五……」

「怎麼可能不記得。」

「我記得很牢固。」

「我都記著的。」

……

不用強調這麼多遍吧……樓好奇地看了呂嚴一眼，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後收束念頭，拋卻雜思，將目投向了最後一局戰鬥，即將決出真正勝者的戰鬥。

裁判退後一步，在彭樂雲和寧梓潼各就各位后，舉起右臂，吐氣發聲道：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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