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核實?樓無可無不可地調出通訊錄,準備給林缺打個電話。
剛找到「大舅哥」這個條目,他的手指忽然頓了一下。
當初並肩作戰拿到冠軍,現在一個外罡一個依舊非人,並且還要重遊故地,回味往事,換我我也不去啊!就跟網上說的那樣,十年後的同學會,混得不好的誰去,更別提自尊心超強的那種……樓對著手機,微不可見點頭,覺得自己能把握到大舅哥的心態。
所以,這麼打個電話過去,豈不是赤地得瑟?
嗯,換個委婉點的方式……樓釋放了通訊錄界面,找出林缺的QQ,寫了條消息:
「要回松城參加開幕式嗎?」
點完發送,他沒期待能立刻收到回復,大舅哥屬於長年累月不冒頭的那種。
就在他要退出這個界面,向自家媳婦彙報時,「滴」的一聲響起,林缺回道:
「要。」
簡簡單單一個字看得樓險些傻眼。
這和標準答案不一樣啊,同學!
他當然不好意思問為什麼,想了半天才從難以接話的覺里擺,豪爽道:
「哈哈,那松城見。」
林缺很快做出回復:
「好。」
當時場面一度很冷……樓吐槽了一句,暫時離開和林缺的對話界面,找到嚴喆珂,「驚恐抹汗」道:
「你哥要去……」
孩先是「震驚失」,接著「轉眼珠」道:
「emmmm……我哥對松大,對武道社還是很有嘛……上雖然沒說,但看得出來。」
「但行還是很誠實。」樓打趣了一句,然後向小仙「訴苦」道,「你哥在網上聊天是不是都這麼酷這麼冷,都一個字打發我,不帶有第二個字的……」
「沒有啊,我哥只是習慣於用最簡單的語言,不說多餘的廢話,只要能表達清楚意思。」嚴喆珂「手下」道。
「可那種很冷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覺特別明顯。」樓做「瑟瑟發抖」狀。
嚴喆珂「呆若木」道:「我哥平時不也這樣,和在不在網上聊天沒任何關係。」
「呃,也是。」樓想了下道,「那我去問他個複雜的問題,看他用幾個字回答我!」
「什麼問題什麼問題?」孩一下好奇。
「我要問他什麼時候到松城,這總不能用一個字表達清楚吧?」樓「躊躇滿志」回答。
過了幾十秒,他返回來,發了個「哭喪著臉」的表。
「咦,我哥還是只用了一個字?他怎麼辦到的?」嚴喆珂眸晶亮,心裡滿滿的都是求知慾。
樓「獃滯」回復:
「你哥這次一個字都沒用……」
「他截了張航班信息圖丟給我……」
嚴喆珂愣了一秒,然後笑出了聲,發了個「瘋狂捶地」的表。
…………
四月六日,松城聖豪萬景大酒店。
樓在負責接機的組委會人員引領下,進了自己房間。
「樓先生,明天十一點半有個午宴,晚上七點整開幕式,到時候會有車來接你們。」組委會人員態度恭敬地提醒了一句。
「好的。」樓微微點頭,目送對方離去。
等到大門合攏,他不復之前的斂,拿著手機,角帶笑,優哉游哉地從各個角度拍了房間狀況,發給嚴喆珂道:
「組委會還是捨得花錢嘛。」
時值康城五點,孩尚未起床,樓發送完畢,便打算聯絡王,詢問目前到了幾位隊友,要不要一起聚個餐。
他剛打出第一個字,心頭忽生應,向了門邊。
幾秒后,咚咚咚的敲門聲有節律響起。
樓噙著笑容,走了過去,拉開一看,果然是休閑打扮的小明同學。
「我正想找你,心有靈犀一點通嘛。」他順口開了句玩笑。
蔡宗明不屑道:
「我是挨個挨個敲過來的,有人在就拉去聚餐。」
說完,他背後探出一個個腦袋,有國字臉的李懋,有快要結婚的孫劍林樺,有這屆還能上場的何紫王大力穆錦年等人,而對面牆壁前,靜靜立著穿風格簡單幹凈的林缺,他留著與過往一樣的短髮,依舊沉默,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蔡宗明出一抹微笑,攤開雙手道:
「Surprise?」
驚喜?驚喜你個頭啊?當我瞎的嗎,當我的神應假的啊?你們靠攏過來,還沒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有幾個人,分別是誰了!樓角搐了一下,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鄙視。
「走吧,附近有家適合我們一大幫人胡吹扯的餐廳。」蔡宗明抬起下,指著電梯方向。
「好。」樓沒有磨嘰,拿好事,關上了房門。
經過林缺時,他認真看了對方一眼,欣地發現大舅哥似乎已經從慘無人道的改造實驗里恢復,神飽滿,正常,但沒法看出有多大提升,反正據珂珂講,算是因禍得福了。
笑容浮現,樓對著林缺,抬起了右手,一如當初大學武道會時的擊掌前奏。
可是,林缺沒有,樓只覺大舅哥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稚癥患者。
這TM就尷尬了……樓正要乾笑著收回手,林缺卻終於抬掌,隨意地和他擊打了一下。
蔡宗明站在旁邊,強忍著笑意調侃道:
「橙子,你都沒和我們擊掌,我要控訴你差別待遇!哎,古來只聞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
「你這渾是戲啊。」樓笑罵了一句。
後面的何紫專註看著之前的一幕接一幕,從背包里拿出紙筆,卻久久沒能畫出東西。
「你想畫小黃兔?」王大力不由自主拉開了距離。
何紫認真點了下頭,低沉回答:
「我已經腦補完五十萬字的。」
…………
十幾分鐘后,樓愕然打量四周,沒好氣地對蔡宗明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適合我們的餐廳?」
到底怎樣的眼神才能把大排檔當餐廳!
蔡宗明嘿嘿笑道:
「這憶苦思甜,而且大家湊一塊,肯定不了唏噓慨當初的事,包廂什麼的覺不夠接地氣,還是這裡好,提著啤酒瓶吼歌都沒人管你。」
「我倒是懷念松城大排檔的。」李懋用一種回味的口吻說道。
其實我也是……樓默默附和。
那是人生中最難以忘懷的一段歲月。
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擺上桌子,蔡宗明一如既往地忙前忙後點菜喊酒,末了坐到樓旁邊,拍了下李懋的肩膀道:
「李懋師兄,你這圓潤了啊,過得不錯嘛。」
「還好還好。」李懋謙虛道。
蔡宗明笑道:「我可聽說你當公司的安保主管了?」
「王」對大家的近況都很了解嘛……這方面,我和他真是差遠了,有的傢伙就是天生的際人才……樓含笑旁聽,腹誹著小明同學。
「也就是保衛科科長。」李懋自嘲笑道。
另外一邊的孫劍嘟囔道:「還好不是門房什麼的……哎呀……」
他被林樺擰了下大。
李懋故意裝作沒聽見,繼續著話題道:「之前還專門去華海做過安保培訓,哎,我發現我大學讀的專業兒沒用上啊,一點也沒用上,有種浪費了人生的覺。」
他忍不住開了句玩笑。
「這怎麼能浪費時間?大學都沒談場才是!」蔡宗明接損道,在場好幾個人覺自己膝蓋中了一槍。
他引來注意后,拿起杯子,用底部咚咚杵了桌面兩下道:
「來,干一杯,為松大武道社,為我們的冠軍,為燃燒了熱的理想,為銘記在心頭的青春,為時隔許久的重聚!」
丫的,出口章嘛……做了主播就是不一樣啊……樓傳音小明同學,跟著了桌子,拿起裝飲料的杯子道:
「為了青春,為了重聚!」
「為了青春,為了重聚!」李懋孫劍等人跟著做出一樣的作,喊出一樣的話語,就連向來不合群的林缺也杵了杵杯子,端了起來。
蔡宗明「瞥」了樓一眼,再次喊了一聲:
「為了冠軍!」
喊完,他揚起脖子,咕嚕咕嚕喝了個底朝天。
「為了冠軍!」
道道聲音遠盪,恍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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