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樓的論壇,閆小玲只發出了這麼一聲驚嘆就戛然而止,狀若癡獃。
跟著,大家不約而同地「喊」出了同樣的話語:
「超一流!」「超一流!」「超一流!」
…………
正跟隨「意后」費丹拍攝外罡日常的舒蕤,陪著對方看完了這場比賽,聽著現場歡呼,回顧著剛才的畫面,一時竟有些恍惚。
他就擊敗了「齊天劍」馮智,躋超一流行列了?
作為在記者行業爬滾打好幾年的人士,清楚賽前「試金之戰」「是超一流就闖過去」等新聞只是炒作,實際上沒誰看好樓能贏,先不說超一流的問題,是馮智短暫「飛行」之能就幾乎不讓人保留希,大家想的是,先把熱度弄起來,把樓捧得高一點,哪怕他不出意外地輸了,賽后也能輕鬆承接之前,製造反差,再來一波賺取眼球的批判。
結果樓竟然贏了,在馮智最強的「空戰」領域將他擊敗!
這簡直能跌碎一地的眼鏡!
當然,舒蕤相信記者們很快能緩過來,「奇跡」本就是最好的噱頭,最好的素材,比一切的套路都管用!
呼,這傢伙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這晉陞外罡還不滿一年啊……舒蕤暗自吐舌,有種不認識屏幕上那位年輕人的覺。
低下頭,用手機搜索了自己最早做的那個節目視頻,仔細看起其中一段,完全不敢相信那一臉傻乎乎模樣的路人乙會長為正著歡呼的、新鮮出爐的「超一流」強者!
——偶然打敗一次巔峰狀態的路永遠、馮智或龍真,不足以說明太多問題,但連續擊敗三位,就由不得人不刮目相看了!
命運真是神奇啊……舒蕤忍不住低聲慨了一句。
而此時此刻,那段視頻里的路人甲直播間一片黑暗,沒有圖像。
「臥槽,怎麼回事?」
「解說太激,想不到該怎麼更好地吹噓樓,乾脆假裝斷電了?」
「這一集我看過,解說穿越了!」
「其實這和我現在的表一一樣,一臉獃滯,不敢相信……」
過了幾十秒,蔡宗明重新出現,自嘲笑道:
「媽蛋,剛才手舞足蹈,不小心到了開關,讓電腦重啟了……」
…………
電視臺的直播間,主持人和嘉賓解說賀小偉面面相覷,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導播等人也陷同樣狀態,沒誰提醒他們。
「嘶,樓這,這是真有超一流水準了?」過了一陣,久經考驗的主持人率先回神,倒吸了口涼氣,猶豫著問道。
賀小偉了下自己的頭,笑了一聲道:
「別的方面或許還沒有,臨場發揮這塊,他確實是超一流!」
他停頓幾秒,斟酌著說道:
「其實這場更大的問題是馮智本,有龍真的前車之鑒,他好像打得太謹慎太小心了,最開場的搶攻沒有效果后,立刻轉為飛行,凸出最大的優勢,這沒有問題,但也等於放棄了其他擅長東西的發揮,等到樓騰空追趕,他想的竟然是憑藉『飛行』優勢擺,在敵人出乎意料地難纏后,最終陷了暫時的油盡燈枯和強弩之末狀態,在近搏鬥時,被對方輕易拿住了長劍。」
「對劍客來說,這是絕大的自我辱。」
「換做是我,擺兩次未能功,就會選擇保存力量,以逸待勞,等著樓靠近,與他『空戰』,那時候,一寸長一寸強,手持長劍,劍法出類拔萃的我,還怕沒辦法得樓手忙腳,自落絕境!」
主持人默默聽著,沉幾秒,不太贊同道:
「如果馮智這麼做,樓剩餘的火球就能保留,於是會變遠程互轟,結果很難說的……」
「也是。」賀小偉搖頭自嘲道,「每次賽後分析,總有種我比外罡強的幻覺……」
事後諸葛亮,總是相對容易!
…………
聽見裁判的宣告,遍鱗傷的樓總算鬆了口氣,收起手肘,緩緩站起,有些不控制地慄。
這場戰鬥並不算曠日持久,他的消耗屬於正常,之所以有這麼嚴重的力,是一次次劍傷的累積,是為了「空戰」,自己炸自己的後果。
如此傷勢,兩三天很難恢復如初,也就是說樓沒辦法以最頂峰的狀態出戰十六進八的比賽。
不過他並沒有太在意這點,從三十二強開始,每一場都是激戰,這點對所有武者都是公平的,到時候中的對手極大可能也殘留了些許患。
而且這事已經註定,沒必然為此費神,現在最重要的是勝利!
念頭閃爍間,樓退後兩步,對掙扎著爬起的馮智行了一禮,微笑轉,緩步而去,一路有歡呼簇擁。
馮智吸了口氣,怔怔著他的背影,依稀間有看到當年「武聖」的錯覺。
能在外罡第一年做到類似事,自職業賽確立以來,只有錢東樓,現在則要加上一個樓!
另外,馮智這些年最大的剋星也是「武聖」錢東樓——在烏雲布,閃電跳躍的「領域」里,「飛行」幾乎是做靶子的事,更別提手上還拿著一口金屬製的長劍,所謂的「人形避雷針」便是如此。
希不要再重複類似的故事……馮智收回目,滿腔苦地走到坑邊緣,拿起了那口「齊天劍」。
「老夥計啊,委屈你了……」他無聲自語道。
…………
樓回到休息室時,助理和醫生早已等在門口。
「老闆你真,真……」歐曼找不到語言來形容,笑容燦爛地豎了豎拇指。
「其實很驚險的。」樓微笑接過手機,推門而,醫生隨其後,歐曼等於外間。
掉破破爛爛的武道服,他快速沖了個澡,一邊忍著疼痛,讓醫生消毒包紮,一邊解鎖手機,點亮屏幕,看見珂小珂同學「呆愣吃著薯片」道:
「總覺得不夠真實……」
「我家橙子哥哥逆天了!」
樓「哈哈大笑」,心暢快地回復:「我自己都還有點不敢相信,雖然賽前想的就是這麼贏,但真按照預期發展到結束,又覺得太順利了,一點意外都沒有,不像真的!」
孩「捂笑」道:「我都恢復過來了!比你還早接這個現實!橙子大魔王你好!」
說完,「淚流滿面」補了一句:「剛你贏的時候,我一下喊出了聲,在教室里!還好,還沒上課,就是大家看我的眼神變得怪怪的……」
「,多萌啊!我就憾不在現場,沒能錄下這一幕!」樓真心實意地寬道,結果換來小仙「鄙視的眼神」。
瞎扯一陣后,在醫生「關網癮兒」的視線里,樓放下手機,將雙臂出包紮,然後目送他離去,接著繼續與珂小珂同學討論剛才的比賽。
「我發現外罡的戰鬥里,純粹的實力是本因素,但沒法完全決定結局,你看,你這場就是抓住了馮智一個盲點一個疏,結果在他最強大的領域將他擊敗了。」孩若有所思地總結道。
「嗯。」樓思索片刻后回復,「對外罡來說,當實力的差距不足以產生質變時,發現對方的問題,有針對布置,是相當重要的一環,今天之後,馮智肯定會重新審視自,彌補疏,我如果再和他手,結局也許就完全不一樣了,不過嘛,到時候,我或許又找到他新的問題了,當然,也可能被他找到我的問題,比賽就是這麼難以預料,這麼有趣。」
說到這裡,他忽然靈一閃道:
「從今天開始,我不僅要看對手的戰鬥視頻,還得經常回顧自己之前的比賽,以旁觀者的角度審視推敲,自我尋找問題!」
這是之前所忽視的一環!
「有道理……我有空也翻翻,免得你作為當事人有知見障!」嚴喆珂「興緻」地附和。
這時,樓「捂臉嘆息」:「仔細回想,我發現我師父早叮囑過我類似的事,他說要經常審視自己,看有沒有養不好的習慣,有沒有形思維定勢……」
當初職九丹境的時候還經常這麼做,之後就越來越了……
「不愧是施教練……快,打電話謝他!」孩建議道。
「突然打個電話去謝很久之前的事,好尷尬的……」樓「抹著冷汗」回復。
這時,嚴喆珂看了眼電子鐘道:「我得上課啦~」
「嗯嗯,我也回酒店自我審視了。」樓「憨笑」道。
看見這句話,孩「茫然呆坐」道:
「我忽然覺得你這次真可能完目標……」
「有點後悔之前的承諾了……」
樓啞然失笑,又瞎扯了幾句后,踏上返回酒店的專用車輛,邊懶洋洋靠坐,邊悠閑自得地翻看著報道和評論:
「一年超一流,比同期『明王』還強!」
「不科學也不武道的樓!」
「心有底氣,話有力量!」
「未來的『武聖』或『龍王』!」
……
上課空隙的嚴喆珂也以蔽的作瀏覽著這些容,看到讓人愉快和滿足的部分,險些改變姿勢,往更加舒服的方向發展。
還好,及時醒悟,忙乖巧端坐,悄然環顧了一圈,見無人注意,將手機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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