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頭靠坐在沙發上,不屑地看著大屏幕電視,面前的茶幾邊緣擺放著一瓶已然見底的白酒。
突然,他手機振,傳出一段慷慨激昂的老旋律。
不是那臭小子……施老頭瞄了一眼,鬆了口氣,選擇了接通。
這個電話來自他的老搭檔,「意后」費丹。
「你家徒弟不得了啊。」費丹輕笑慨。
施老頭當即口而出:
「這有什麼值得驚嚇的?」
費丹一下愣住,疑開口:「我沒被驚嚇到啊。」
只是誇你徒弟一句!
「……」施老頭頓時啞然,幾秒之後,乾咳了兩聲。
…………
左肩因包紮被墊高的樓來到龍虎俱樂部所屬的貴賓包廂,一邊和嚴喆珂分著各條新聞各種議論,間或流剛才那場戰鬥的細節,一邊觀看接下來的比賽,時不時與龍王、呂嚴、郭潔點評幾句。
第六場,「劍王」吳譙老驥伏櫪,英姿不減當年,力克了上清宗的雲雁道人。
他是華國武道界一段傳奇,年輕那會,在戰地區衝擊外罡時,了重傷,不僅永遠失去了左手,上還殘留著諸多患,那幾年,大家都認為他武道已絕,不可能再躍過龍門就外罡。
誰知道,他靠著堅毅到可怕的意志和忍耐力,竟一點點走出困境,突破了桎梏,之後更是大放異彩,王者、武聖、宗師、超品和麒麟全部拿過,在「絕代雙驕」時代前,和「意后」替保持著最多頭銜的殊榮。
他在四十歲以後,更偏道家,愈發寧和平靜,似乎正因為如此,才於年近花甲的如今,保持著相對巔峰的狀態。
以道為劍,是為「道劍」!
第七場,「后」寧梓潼與「晚燈」梁一凡一個法超絕,如同鬼魅,抓之不住,詭異又襲,一個水勢綿綿,大地沉厚,守時無缺,攻時磅礴,於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鏖戰接近半個小時,最終,三十九歲的梁一凡熬贏了四十大幾的「鬼王」。
應該這麼說,他的風格本就頗為克制寧梓潼,但長久戰鬥之下,「暗部」的侵襲也非同小可,他下場之時,步法明顯虛浮,氣息非常衰弱,傷明顯不輕。
第八場,最近一年多鋒芒正盛的「小丑」遭遇了挫折,在「活佛」的凈土幻境,神到制,見識更被俯視,嘗到了有力無使的覺,頗為憋屈地輸掉了比賽,但他要命的反撲亦讓世善掛彩,差點就創造出異常見的平局。
呼,八強誕生了……樓半是唏噓半是期待地將目投向了對面的觀眾席。
那裡有半層空著,歸組委會使用,馬上就將出決定前四的對局。
簡短回顧了之前八場比賽,組委會負責人咳嗽了一聲,在滿場的靜默里,取出了第一個小球:
「蜀山齋,吳譙!」
說起來,我還沒過蜀山齋的外罡……樓有些期待又有些繃地等待著。
頃,「劍王」的對手出爐,「斬神刀」路永遠!
刀劍之爭!
「有意思。」樓吐出濁氣,微笑慨。
他聲音剛落,就看見「龍王」陳其燾和教練呂嚴皆扭頭看向了自己,彷彿在說,就你話多!
咳,說起來,如果沒有寧姐,不管龍王,還是教練,或者武癡,都屬於話而鍊的那種,氣氛相對嚴肅沉默……樓未影響,思緒翩飛地想著,然後聽到了「麒麟」董霸先的名號。
不會遭遇這位自信滿滿的當世前三吧?樓吸了口氣。
「大行寺,『活佛』世善!」組委會負責人碎了他的幻想。
跟著,第五個圓球被出:
「龍虎俱樂部,樓!」
嘶,難道直接到「龍王」?樓屏住呼吸,等待結果。
幾秒之後,負責人拿出第六個圓球,展現給攝像機道:
「星海俱樂部,梁一凡!」
梁一凡?聽到這個名字,樓猛地一怔,只覺有什麼東西穿過時空的間隔,自遙遠的過去落腦海。
剎那之間,他眼前浮現出了那位穿深藍武道服,氣質如大地似深海的武者,但背景不是職業賽或頭銜戰,而是夜深人不靜的松大賓館。
那一次,作為大學武道會開幕儀式的嘉賓,「晚燈」來到松城,自己和王作為安保人員,在賓館門口負責隔開他的後援會他的團,並為了小仙,不顧崗位職責,去要了簽名……
往事歷歷在目,五年轉眼逝去,他還記得當初帶頭索要簽名的「小保安」長什麼模樣嗎?還記得差點被們衝垮了阻攔,竭力抵的安保人員嗎?還記得夜深重時,巡邏在賓館門口和冷風之中,只能仰高層客房的松大學生嗎?
一個個念頭跳躍於樓心底,讓他對這場比賽有了十足的期待。
現在,我又站在了你的面前,以外罡的份,以挑戰者的姿態!
收斂視線,樓滿心懷,但他決定不向梁一凡提起此事,等將來拿到頭銜接採訪時再說,目前也就和珂小珂同學,和當事之一的「王」唏噓幾句。
將心分給自家媳婦之後,他發了條消息給小明同學:
「到梁一凡了……瞬間想起當初我們兩個為他做安保當人牆的事,覺真奇妙啊……」
「MMP。」小明同學如此回復道。
樓一下傻眼,好笑問道:
「你這是自卑了?」
「滾!只是回想這件事,會讓我有種現在已經是中年人的覺,似乎過了很久很久!」蔡宗明抬手結束了直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接著,他向後靠躺,帶著笑容閉上眼睛地輕嘆自語道:
「怎麼會忘記呢?」
那青春,那夢想,那熱,那仰……
橙子,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讓你丫代替我們,完武道這個夢想,現在,你做到了……
所以,一定要好好走下去,好好走下去啊……
…………
星海俱樂部的貴賓包廂里,「意后「費丹看見籤結果,失笑出聲:
「我剛給他師父打過電話,誇他進步神速,將來不可限量,轉頭你就遭遇了他。」
梁一凡五普通,氣質溫潤,聞言笑道:
「這算有緣吧?說起來,我和他也有緣分的,當初做大學武道會的開幕嘉賓時,就是去的松大,他也剛好踏上武道之路,可惜,來去匆匆,沒能和他見上一面,沒能見證他的起點。」
「那時候,誰能知道他會長為現在的樣子?他師父都沒敢這麼想。」費丹搖頭慨,「你傷勢不輕,他也被『驚世一槍』中,正好湊一局。」
「很期待。」梁一凡微微頷首。
作為正值盛年,正衝擊人生第一個頭銜的超一流強者,他面對任何外罡級敵人,都不會畏懼,哪怕「龍王」和「武聖」!
…………
最後一組對決,無需籤,已然確定,「龍王」強者運強,迎接蜀山齋羅仙的挑戰。
回到酒店,樓本想在睡前瀏覽下樑一凡最近的戰鬥視頻,卻不由自主想起過去,滿是,於是給自己放了個小小的假。
「送你的梁一凡簽名還找得到嗎?」他微笑問著嚴喆珂。
「當然!」孩很快拍了張照過來,這簽名夾在日記本里。
不等樓回復,「傲慢」天道:
「這可是某人拼著被保衛部副部長罵,差點罰要來的,我只能勉為其難好好保存一下。」
樓「目瞪狗呆」道:「你,你知道這事?」
我沒和你「炫耀」過吧?
嚴喆珂「推著墨鏡,得意一笑」:「你什麼事瞞得過我?哎,那時候的你比現在可多了!現在就知道欺負我!」
「……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現在更更有男人氣概……」樓失笑辯解道。
「哪有!」孩毫不猶豫地否定,「著你的良心告訴我,我有沒有說過?」
樓當即「滿臉嚴肅」地回答:
「沒有!」
「這才對嘛。」嚴喆珂轉移了話題,「我記得你訂的目標是前四?」
說到這裡,眸流笑意,忽地抿住,滾了半圈,依住靠枕,只覺自己打字都變得和,彷彿在輕聲細語地開口:
「現在只差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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