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布置的直播間,一襲知及膝的舒蕤看著對面的樓,嫣然笑道:
「我總算等到這個專訪了。」
本來想說「你拖得實在太久了」,但「武聖」兩個字映心頭,又下意識改用了更加委婉的說法。
樓沒像一般武者那樣坐姿如鍾,而是舒適地往後微靠道:
「沒辦法,得專心準備『武聖戰』。」
「好吧,嗯……今天我們是網路直播,沒有延遲,沒有剪輯,你如果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大家立刻就能聽到,再也收不回去了,所以,考慮清楚哦。」舒蕤半是打趣半是提醒地說道。
樓含笑點頭:
「那我要三思而後行了。」
舒蕤手中拿著一疊紙,似乎是採訪提綱,但看都沒看一眼,只當那是裝飾。
「首先,恭喜你為『武聖』!」笑容地說道,「那一戰後,網上和線下對你的評價又有拔高,充滿了溢之詞,什麼未來將是一超多強的格局,什麼已達到『龍王』和『武聖』的層次,什麼眾神時代之王,什麼日後的最多頭銜者,對此,你有什麼想表達的?」
樓想了幾秒,坦然回答:
「剛開始看到,確實蠻得意的。」
見舒蕤失笑,他搖頭嘆:
「這是人之常嘛。」
「不過,這確實將我拔高得太厲害,我至還得好幾年才能達到『龍王』和『武聖』之前的層次,現在與別的超一流屬於同類,我不怕他們,他們也不會怕我,而等到好幾年後,別人也可能接近『龍王』和『武聖』之前的層次,比如那時還未到半百的『麒麟』和『斬神刀』,比如三十左右的『明王』,比如有著自己想法自道路的彭樂雲和任莉他們。」
舒蕤眼眸轉了下,沒吝嗇讚道:
「但我相信,你會是其中最閃亮最耀眼的那個。」
「謝謝。」樓只能如此回答。
舒蕤思索了幾秒,就著剛才那個話題往下深挖道:
「我可不是空口說白話,你打敗『龍王』,呃,助『龍王』突破的那一拳,真的是石破天驚,驚世駭俗,無與倫比,我想,除了『武聖』之外,現在的超一流強者們,沒誰能正面擋下這一拳。」
樓搖頭失笑:
「首先,再強的招式打不中人也是白搭,擋不住可以躲嘛,其次,我也不是隨隨便便能用出這一拳的,必須天時地利人和皆備。」
他說得較為含糊,沒去講其中的因素,畢竟箱底的手段還是不能讓別人了解太多。
能打出那一拳,更多在於「龍王」恐怖的迫,他從神到拳腳,以外在之力「助」自己徹底完了凝,模擬出真正歸於一點的場景,沒有這個,靠自,怕是得五六年後才能主完。
另外,「龍王」能「配合」得這麼好,一是他對自的「宇宙星空流」相當了解,二是他參悟「部.玉清篇」已久,換做「武聖」,估計得更麻煩更多周折才可以辦到,甚至未必能行。
而別的超一流怎麼可能苦心積慮尋求失敗,只會刻意避免類似事!
「也只有這天時地利人和皆備的一拳才能打敗那樣的『龍王』。」舒蕤附和贊同,沒再多問,轉而笑道,「經過這兩年的見證,大家都對你的『宇宙星空流』武道很興趣,非常嚮往,聽說你也有開宗立派的心思,嗯,不是自立門戶那種,我代表所有的觀眾,用句臺詞來表達心:那麼,在哪裡可以『買』到呢?」
樓沉了下道:
「我會把基礎部分給予冰神宗和龍虎俱樂部的武校,等有好的苗子冒出,或許,或許我會收徒。」
「唔,真是讓人期待啊!」舒蕤慨道,「可惜,我年紀大了,沒法再去練武。」
「也不算啊。」樓客氣了一句,順手推廣著自家媳婦的盤算,「而且『宇宙星空流』改一改能用來養。」
「真的?」舒蕤口而出。
樓笑了笑道:「咱們不看廣告看療效,到時候會有類似的東西出來,嗯,這主要是我媳婦改的。」
舒蕤眼睛都要紅了,只想問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就此調侃了幾句,說廣大同胞翹首以待,接著笑道:
「媳婦?得可真親熱啊,都不稱朋友,改媳婦了?快結婚了?」
「對,結婚證都領了,就差辦婚禮了,在十月份。」樓將自己的喜悅分了出來。
雙方家長商定婚期后,樓和嚴珂隔了幾天便告訴他們已將結婚證領了。
當然,他們沒說是什麼時候領的,齊芳等人只以為是婚事談妥后做的。
「恭喜恭喜,大登科加小登科啊。」舒蕤將白紙放於大上,用武者的禮節致意。
不等樓回答,饒有興緻地問道:
「你們想辦什麼樣的婚禮,更現代還是更古典的?」
「相對更古典一些,但沒有什麼紅蓋頭之類的。」樓坦然回答。
「非常期待那時的場景!」舒蕤一拍雙手道。
閑聊般的訪談持續了一陣,舒蕤想起一事,笑意盈盈道:
「你一直說『龍王』是你的偶像,打敗偶像的覺怎麼樣?」
「很複雜,有點宿命,我師父曾經說過,對偶像最大的致敬和尊重,就是挑戰他,擊敗他。」樓斟酌著回答。
「那除了『龍王』,還有誰是你曾經崇拜過的武者?」舒蕤好奇問道。
樓沒有瞞:「『晚燈』梁一凡,當時就想著像他一樣大晚。」
「可惜,你英雄出年。」舒蕤打趣了一句,思索著道,「梁一凡曾經說過,很憾去了松大卻沒見到剛開始練武的你。」
樓輕笑一聲道:
「其實他見過。」
「咦?真的?」舒蕤的眼睛一下睜大。
樓笑了笑道:
「當時他來松大,我就負責賓館正門的安保,呵,其實不能安保,保安才對,後來,我還找他要了簽名,但那時候,我非常不起眼,他應該不記得了。」
待在家裡,邊逗孩子邊聽直播的梁一凡頓時愕然抬頭。
「哦哦哦!」舒蕤更是興,「聽起來很有傳奇啊!當時的小保安,只能熬夜仰對方的小保安,最終躋於了對方那個層次,還打敗了他!」
網上亦是激烈討論起來,大家都相當的。
誰不曾幻想過類似的事?
說完梁一凡之事,舒蕤緩了口氣,打算找點別的話題平抑一下:
「樓,不,武聖閣下,我上次做『走進外罡』節目時,發現你更多的好在網上,會不會逛自己的論壇?」
「會。」樓言簡意賅。
舒蕤笑再問:「那作為龍虎的一員,曾經的,會不會逛龍虎俱樂部和『龍王』的論壇?」
「會。」樓沒做瞞。
論壇上,「賣呀賣餛飩」「握拳擊掌」道:
「我就說嘛,他們會經常來看的!」
「完了……我曾經黑過他,會不會被一拳歸西?」有人半開玩笑道。
「我怕是要被火葬了……」
眾人議論紛紛間,舒蕤追問道:
「那你有註冊賬號嗎?昵稱什麼?能告訴我們嗎?」
「呃……」樓低笑一聲,回答道,「薛定諤的虎。」
「啥?」論壇,「賣呀賣餛飩」姑娘驚愕出聲。
「蛤?」
「呱?」
「什麼鬼?」
一片片震驚至呆愣的話語冒了出來。
…………
專訪結束,樓坐上自己的商務車,返回了位於霞帔湖畔的自家別墅。
他通過掃描,按上指紋,打開了大門,甫一進,就聽見嚴珂問道:
「橙子,這一怎麼樣?我打算婚禮的時候穿它!」
樓抬眼去,只見自家媳婦穿的是黑底紅邊、大氣典雅的漢朝服飾,在明凈芒照耀下,得彷彿畫卷里走出來的人兒。
霍然之間,他彷彿回到了大一那年,在武道場館遠,遙著披,一襲紅白漢服的對方。
樓角上勾,低笑回答道:
「仙!」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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