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夜站了一會兒,沖那老管家道:
「先去忙吧!你們家爺那邊我去看看!下面來的人你去照顧好了,別讓那位大小姐沒深沒淺的把人都得罪!再找些好酒換上,外頭擺著的那些東西太不像話了!」
說罷,自轉了,往宇文息的房間走去!
老管家鬆了口氣,趕按百里夜說的去辦!對於宇文家的下人來說,百里夜的話跟宇文息那就沒什麼兩樣。兩個都是主子,聽誰的都行!
百里夜敲門時,發現房門本就沒關,只輕掩著,一敲就自己開了!
他推門而進,就見宇文息正站在窗前,才幾日不見,竟是清瘦得十分明顯。
聽見後有響,窗邊的人回過頭來,看是百里夜,只苦笑了一下,然後又再轉了回去!
百里夜上前,卻是先問:
「既然不想出去,為什麼不幹脆把門關好?」
宇文息輕嘆了聲搖了搖頭,說:
「沒什麼好關的!總會有人上來找我,我再去開門還太麻煩,不如就開著。」
「不下去嗎?」他燃了煙,又給宇文息遞了一極,對方想了想,便也接過點燃。「是鄧多金自己的主意吧!」百里夜的話又沉聲道來:「那個人到底是想幹什麼?」
宇文息一隻煙在手,放在邊,卻不知是該吸還是不吸!猶豫了半晌,終還是送到裡,猛地深吸一口,再吐出來時,這才道:
「自然是的主意!我什麼時候張羅過這種事!就算是要聚,也就我們幾個小聚,你看看下面那些人,他們從前哪裡有機會進得我宇文息的家門!」
話說得帶著憤惱,還有無可奈何。這是在宇文息上很難表現出來的緒,他從不曾這樣明顯地把喜怒擺於臉上,只是今天,似有些藏不住了!
「要弄,我有什麼辦法呢?」他苦嘆搖頭,「人住進來,自然要給零用錢,還不能給!是大小姐,自然也有做事的權力,要做,我攔不住。父親還沒等我們從醫院回來就離開了,我知道他是一時間還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來面對這個兒,我不怪他,但誰又能替我想想,我該以什麼樣的姿態來面對這個妹妹?多金覺得我們都欠了的,想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討回補償。如果只是這樣,如果只是想要用金錢來補回那些貧苦的歲月,我想……我也認了!」
「但若不是呢?」百里夜問他:「息,你也知道不會只是這樣,對不對?手之前說的話,你也一直都記著,對吧!」
宇文息偏頭看他,道:
「記得又能怎麼樣?不是敵人,甚至不是陌生人!就算想要報復,我又能把怎麼樣?其實我現在唯一奢求的就是有什麼事就只衝著我宇文家的人來,不管是我也好,父親也好,亦或是母親也罷,只要別給外人添麻煩,就夠了!」
……
宇文息最終還是下了樓來,不管心裡有多不願,也不管下樓的腳步是有多沉重,但當他現於人前時,卻依然還是那一副翩然若仙之相!只傾刻間就迷倒眾生!
有賓甚至輕呼起來,但更多的是屏氣凝神,只一心一意地向他看去,生怕錯過了每個細節。
鄧多金早就站在大廳正前方搭起來的一個小檯子上,上穿著的據說是花了五百塊高價在婚紗店租的禮服,頭上頸上還有耳上腕上所戴的飾品到還不懶,雖然算不上名貴,好歹是正經商場里整套出售的鑽石系列。以為這就是公主,以為在鑽石和禮服的應襯下,自己就可以芒萬丈。
可是本來信心十足的子往臺上一站,看著下方來賓一個個皆是盛裝出席,哪一個的裳都比這件要好看很多時,便又覺得有些刺眼。那些人不怎麼認得,除了幾個大明星之外,其它的哪個是哪個,沒有能對得上號的!
但喬季卡和西門!只瞧得那兩個子都穿著剛剛及膝的短款禮服,很簡約的款式,也沒有華的鑽飾相襯,可不管怎麼看,好像都是這眾人當中最最高貴的兩個。特別是喬季卡頸上垂著一顆小紅寶石,鄧多金在想,那東西一定是價值連城,是獨一無雙的絕品!
只是再絕,也沒有站在旁的那個男人絕!瞇起眼睛,在老家的弄堂里被百里夜出手相救的畫面依然清晰。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男人保護,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男人願意幫還錢!前半輩子最最好的念想都留在了那一瞬間,忘也忘不掉。
宇文息沒心思去聽鄧多金都對著話筒講了些什麼,下面有很捧場的掌聲,他卻還是那一副模樣站著,變都沒變。只是他雖只是站,卻也吸引了絕大多數的目。有大膽的,也有的,在第一隻舞曲響起時,甚至有人躍躍試想要邀他一起跳舞。但被西門搶了先!有人聲嘀咕:
「那個的是誰啊?跟宇文息很嗎?為什麼去邀請他跳舞,宇文息都沒有拒絕呢?」
有人答:
「真是孤陋寡聞!你難道都不知道那位就是西門家的大小姐?們四大家族的小孩從小一起長大,人家去跟宇文息跳舞,當然不會遭拒。」
一聽說是西門,那些子便也沒了太多的嫉妒。只因再嫉妒也嫉妒不來,西門家,是遙不可及的!
跳舞是應景,雖然宇文息本就不想跳,但在這樣的場合下,為了避免讓自己為太多人圍觀的對象,他覺得還是跟西門跳舞來得自在一些。
而這時,卻見鄧多金下了舞臺,直接就奔百里夜跟喬季卡個方向走去!兩人正想進了舞池往宇文息跟西門那邊湊過去,鄧多金的到來卻生生地拆開了兩人拉起的手。
說:
「我現在也應該你夜哥哥了!夜哥哥!今天是我生日,這第一支舞你就賞個面子,陪我一起跳吧!」然後再看看喬季卡,說:「你不會介意吧?只是跳個舞而已!今天日子特殊,就把你的丈夫借給我一會兒!一支舞就夠!」
喬季卡能說什麼?更何況那鄧多金還在後頭補充了句——
「我哥說,你們待我會像待小一樣,咱們都是一家人呢!」
於是只好點頭!
只是自己沒了舞伴,就乾脆走到場外挑了個清靜的地方坐著。百里夜這支舞得十分無奈,但對方搬了宇文息出來說事,這面子又不能不給。再加上今天是人家的生日,按理說,被邀請跳一支舞,也是應該的!好歹是宇文息的妹妹,總歸不是外人!
這一幕看在西門的眼裡,氣得火氣上竄。腳步一間,連踏了宇文息三腳。對方無奈,乾脆也不再跳了,把人拖著出了舞池,往喬季卡在的地方走了去。
三人坐在一,就聽西門說:
「你拉我出來幹什麼?再跳一會兒嘛!息哥哥你是不是不願意跟我跳舞!」
宇文息無奈苦笑,手輕拍了一下的頭頂,說:
「不是不想跟你跳,是怕了跟你跳。我到底還是活人一個,被你那麼踩來踩去,誰吃得消!」
西門一仰脖,把侍者端過來的小半杯洋酒一飲而盡。喬季卡看得直皺眉,勸:
「你不是開車來的麼!還喝酒!」
翻翻眼睛看著宇文息,開口道:
「喝多了就住這兒!宇文家的別墅里又不是沒有給我們留的房間!」
這話說得沒錯!因為四大家族的小孩從小就在一起長大,幾個人本也不分你我!不管在誰的家裡,都為其它幾個準備了專門的房間,以便他們來的時候隨時可以留宿。西門在宇文息這裡、皇甫易那裡,還有帕堤莊園都有住的地方,自然不怕因為喝酒而不能開車的事!
喬季卡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便不再勸!
可是宇文息卻微微搖頭,跟說:
「你還真住不了!」
西門一愣,挑了挑眉問他:
「你說啥?」
宇文息再道:
「我說你今天還真住不了!因為多金佔了你的房間!不過你可以睡別人的屋子。我本想單獨給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可說選來選去就那間最好!」
「你……」西門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本來就不待見那個錢的,如今聽說又佔了自己的房間,一時氣得直想放把火燒了這宅子!「我東西呢?」一跺腳,再問:「我放了那麼多服在裡面,都哪去了?」
宇文息說:
「我給你收了十二箱子私人品,都拖到我房間里暫放著。回頭我讓管家再給你找一間吧!」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喬季卡,無奈道:「我真想不明白這丫頭是什麼時候折騰了那麼多東西在我家!十二隻箱子,還都是大箱!我一個人折騰了整整一個半天!」
西門樂了,一把挽過宇文息的胳膊,笑嘻嘻地道:
「息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那今晚我就睡你的房間吧!」
宇文息笑著看,到也點了點頭,說:
「好!」接著又補了句:「那我去你哥那間先睡一晚!」
西門又蔫了,然後放開手臂,臉上一陣落莫。又是一杯酒下肚,指著舞池說:
「卡卡!那的憑什麼要求夜哥哥跟跳第一支舞?怎麼那麼不拿自己當外人呢?我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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