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那邊陣法埋法的事給沈玉白。

第二天池早穿上軍裝，帶著偽裝的份卡，和沈老爺子一起去見領導。

對于那位領導。

在車上，沈護才告訴池早：“到那邊要稱呼那位為華老。以及，我沈中將。”

“明白。”

池早應聲，又詢問：“沈中將，華老和華S長……”

“是同父母的親兄弟，華老比華S長大整整二十歲。”

沈護看著，“你是不是想替你的男朋友問問關于他父親的那些事？或者說，我們這些老一輩的陳年舊事。”

池早微愣，緩緩點頭，“確實想了解一下，不過還要看您方便不方便。”

“倒沒什麼不方便的。”

沈護嘆氣，幽幽道：“如你所見，如果不是肖郁的親生父親當時戰死的話，現在華元偉的位置應該是他的……至于方雅如為什麼會改嫁華元偉，這一點以我對的了解，無非就是為了權勢。”

“嗯？”

池早一臉認真地看著沈護，仔細聽著他的話，“華夫人是什麼份？”

“沒什麼份背景。當年只是個小護士。肖郁的父親蕭振驍，當時和華元偉是同一所軍校畢業，他們畢業后就出征參軍，在前線打仗時，兩人出生死，好得不行……我那時候還是他們的連長，親眼看著兩人一步步往上走。但總會有意外發生……華元偉的二哥在那時候戰死在戰場上。之后華元偉的大哥，也就是現在的華老，把他帶出戰場，回歸政圈。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華元偉和蕭振驍越走越遠。因為兩人各謀其職，思想三觀目標都產生分歧……”

沈護說著，忍不住給自己點了一煙，他年過六十，眸子滄桑卻不減銳利，但回憶是沉重的。

“后來的結果你應該猜得到。蕭振驍靠戰功把位置越坐越高，和當時還只是小護士的方雅如結婚。兩人很快就生下肖郁這個小子……但好景不長，在蕭振驍一次帶兵援助前線時，發生意外，被敵軍襲，人死在了戰場上……沒有一塊完好的尸骨被帶回來。”

他說著，瓣都微微抖，嗓音帶著幾分哽咽。

池早默默給沈老爺子遞了張紙巾過去。

沈老爺子接過紙巾搖搖頭，“唉，人老了就是不行。不能提這些讓人傷心的事……”

池早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就默默地聽著。

沈護繼續道：“蕭振驍死的時候，肖郁才四五歲。我本來想著照顧照顧母子倆。但那時候起，方雅如就帶著孩子突然消失了。我怎麼著都找不到，等過了一年多，方雅如自己回來了。還是以華元偉未婚妻的份……那時候我被邀請去參加婚禮，問方雅如孩子哪里去了。一個勁的跟我哭，說本來母子倆無依無靠要帶孩子回鄉下娘家，但回去的路上，孩子高燒不治，沒了。”

“剛沒了孩子就改嫁？”

池早想到方雅如對肖郁做的那些事，就覺得這個人是真的為了上位不擇手段。

虎毒尚且不食子。

居然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

聽到的話，沈護又嗤了一聲，“我和方雅如正說著，那華元偉就過來，說他本來是要幫去世的好友蕭振驍照顧妻兒，好不容易才找到方雅如，但礙于名聲，怕被說閑話，就直接娶了。”

說完，沈護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問池早：“小丫頭，這話說給你聽你信嗎？他們還真當我沈護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只會打仗？”

沈老爺子是真。

之前在宴會上幫和肖郁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

現在聽到沈老爺子這麼自嘲，池早道：“我不信。這樣的說法太拙劣了。”

“可不是！所以打那時候起，我就找人調查，發現啊。這兩人早在蕭振驍出去前線之前，就勾搭上了。兒子不是華元偉的，否則方雅如可能把兒子害死？哦……或許方雅如就是故意丟了肖郁那小子。是吧？”

沈護早早就有所猜測。

但這些猜測都沒證據。

再者他也不可能因為一個死去的人以及一個沒影的孩子去找方雅如對峙。

可這些話，是真憋在他心底很多年了。

池早沉了沉眸，看向沈護，“沈中將，如果說肖郁不僅僅是被丟棄，還差點被殺了，這件事你會相信嗎？”

“什麼？”

沈護聽到的話，十分吃驚，“真的？”

池早點點頭，“他記得。”

沈護眸閃了閃，沉默起來。

片刻后，他才嘆氣，“我信。方雅如那人只是個小護士，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早就足以說明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說完，他又擺擺手，“像我們這些正經當兵的，是搞不過他們這些玩政治的腦子的。”

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多年了，只撈到個沈中將在這里不上不下地吊著。

“嗯……”

池早低低應了一聲。

沈護看了一眼，“小丫頭，肖郁這次回京都，敢出現在他們夫婦的面前，應該是早就查清楚了當年的一切。是回來……報仇的？”

池早被問得微愣，反問他：“為什麼要報仇？難不肖郁的爸爸不是死于意外？”

“是意外。當時戰場的況，誰也不知道。我說報仇，是指他找他媽報仇。”

池早：“……”

這讓怎麼回答？

想了一下，看向窗外越來越近的建筑，道：“不知道。他有自己的計劃和選擇。一切要怎麼做，都看他自己。”

沈護又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車子停下。

沈護看了一眼，“下車后跟好我。”

池早點點頭，了頭.頂的軍帽，稍微遮擋住自己的臉。

下車后，就跟在沈護的后。

大門口的兩個守衛一下把沈護攔住，“請出示您的份證件。”

沈護從兜里掏出份卡，又轉示意池早拿出來。

守衛看了證件后，立刻對沈護行了個軍禮，“沈中將，請進。”

沈護點點頭，帶著池早繼續往里走。

建筑巡邏的人不。

池早走著，就能看見從眼前過去好幾個隊列。

還沒進屋里，就覺到里頭傳來的，非常悉的邪神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