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停在一間木門前,門框塗上淺綠油漆,木門繪著簡單的風景畫,畫風卡通,給簡陋的屋子添了幾分。
「謝先生,這是房間的鑰匙,屋裏有熱水,二十四小時開放,電費水費另算,按f區標準……」池手裏握著一張紙,念了幾項重要的條例后,將租房合同平放在旁邊回憶上,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他。
謝七看清那張手寫租房合同,頓了一秒。
在f區駐軍管制鬆懈,警力幾乎沒有,平民想要存活下來難乎其難。犯罪、違法數不勝數。
「謝先生?」池見他一不,以為他沒有聽清,張口想要重複一遍時,後者接過手中的圓珠筆,在租房合同上籤了字。
…
關上木門,屋裏一切都被心整理打掃過,乾淨且溫馨。天花板也塗了漆,藉著燈看著像一片夜空,涼星在夜幕堆積,淺淺月華傾灑在邊緣角落。
【在f區,以那麼羸弱的,連三十歲都活不到。】001號毫無地說道。
它所說的,自然是屋外的房東,池。
謝七摘下面罩,聞了聞空氣,灰塵氣息鮮。
他沒有回答系統的話,而是走到窗邊。
窗沿放著一盆綠植,葉子大半枯萎,可姿筆直,彷彿即便死去,也不願倒下。
陶土盆土壤新更換過,代表有人每日都在細心照料它。
「001,兩個小時后把我喚醒。」他收回目,走到床邊躺下。
昨天到現在,全程在趕路,他已經有二十多個小時未合眼,而睡眠不足會導致思緒遲鈍。
【好的,宿主。】
…
客廳。
池把那張簽完名的租房合同放好,又小心翼翼地將一百面值的新幣拿出,對著線仔細觀察,眼角輕翹,浮出盈盈笑意。
「小乖,你快看!是一百哦,我們還能活很久很久~」激又欣喜,走到貓窩前,抱起小貍花貓說道。
小乖覺到主人雀躍的緒,茸茸的腦袋在下輕輕蹭。
「喵喵~」
緒太過激,池嚨一,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邊笑邊咳,像個傻子。
怕打擾二樓的謝先生,捂著盡量不發出聲音。
咳嗽持續了兩三分鐘,步伐不穩地走到桌邊,端起白開水喝了好幾口,病態臉稍微好了一些。
家裏食不夠,小乖的貓糧也要買,池換了厚重雨出門。
沒有父親,然而母親在十二歲的時候便因為污染嚴重去世。池對於小時候的記憶,記不起多。唯一能記起的是母親每日對的告誡。
f區,到都是危險。想要活下去,必須要小心謹慎。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出門要做好偽裝防護。
在出門前,給自己注了黑素藥劑。這種藥劑很容易製作,池在藥劑學方面很有天賦,黑素藥劑的材料到能夠找到。
注后,皮會發生變化,黑如木炭。
附近只有一家商店,開放在混惡街區里。
「f區這兩天到出現可怕怪,死了好多人啊。」
「聽說是污染嚴重,都發生變異……」
商店麻麻滿了人,都是聽到新聞報道,過來囤積食不再出門的居民。
池只買到夠一周的食,不過貓糧並沒有人搶,買了不。
待回到家中,認真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跟蹤可疑人員,才鬆了口氣。
「喵~」
貍花貓趴在玄關地墊上,聽到靜立馬站起來,等門一開,它著的腳踝轉悠。
「小乖,商店好多人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多人。」池習慣和貓貓說話,即便知道小乖聽不懂的話,也碎碎念不停。
「小乖,外面越來越危險了,希我和你都可以平平安安。」
話落,又補充了一句:「謝先生也一樣,希他平平安安。」
謝先生的到來,解決了和小乖食危機,是個大好人。
樓梯傳來腳步聲。
池回頭一看,是謝先生。
「謝先生,您要出去嗎?」
謝七剛下樓就聽完了說的那些話。睡眠不足的眼角微紅,漆眸沉靜,淡淡地應。
「嗯。」
池在原地躊躇了幾秒,見他走到玄關換鞋,忍不住小聲說道。
「謝先生,外面有很多怪,很危險的。」
謝七頭也不抬:「我知道。」
換完鞋,他推開門徑自離開。
房門再次關上。
…
【擔心不如多擔心自己,那麼弱的,不知道怎麼活到現在的。】001號語氣毒舌又刻薄。
謝七走雨夜裏,冰冷雨水砸在帽檐邊緣,灰暗的線映在他深不見底的瞳底深,雙手在風口袋,影在屋檐間迅速跳躍。
「屏蔽系統聲音。」
話音一落,001號的聲音就被屏蔽。
它不可置信,想不明白為什麼宿主會屏蔽自己。
後面又想通了。
可能是自己太聒噪了。
*
在屋裏等到睡著的池躺在沙發上,烏濃長發散了下來,桌邊燈火搖曳,鋪在穠麗的眉眼。
推門進來的謝七走近,垂下眼睛來看。
聽到細微靜便醒來的池著惺忪的眼,慢吞吞坐起,當看清青年樣子時,眸子清波漾漾,帶著喜。
「謝先生,您回來啦。」
謝七神淡薄:「嗯。」
無論是眼裏的緒還是面上的表,彷彿都在訴說著「你能平安回來真的太好啦」。
他以前也見過旁人表現出現的善意,但不同。
的是不含雜質、純粹的友善。
「謝先生,您了嗎?我準備了食。」池趿著拖鞋,由於太困,眼睫被生理淚水洇,眼角得泛紅。
「不。」謝七冷漠拒絕。
池局促地垂了垂眼,小聲說:「那好、好吧。」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才抬起頭,看了眼時間。
凌晨三點。
好晚。
收起沙發上的毯,走向臥室。
…
【小房東等了您一晚上,很怕您死掉啊。】從閉室放出來的,就怕自己再次被屏蔽。
謝七解開外套,去浴室沖了個澡。接著拿出電腦,指節漂亮的手指快速敲擊著鍵盤。
對於系統的話置若罔聞。
001號不敢再說。
過了一個小時,他闔上電腦,躺到床上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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