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人來的比預料中還快。

功引全場，把觀眾聲刷到烈火烹油后，當天晚上就有不速之客敲門。

付前上前開門，發現外面赫然站著一位灰老者。

「付先生你好。」

來人全上下籠罩在寬大的罩袍里，眉鬍子頭髮一都沒有，遍布皺紋的臉上帶著神笑容。

「老夫陸明，不知道可有空與我同游群島？」

同游群島？

付前低頭看了看他被寬大袖口覆蓋的右手。

雖然包得嚴嚴實實，但是形狀明顯不對，大概率不是原裝配置。

「好啊。」

見付前如此乾脆，陸明呵呵一笑，當即轉在前面引路。

早就有船在島邊等待，付前跟陸明一前一後走了上去。

「付先生今天在場上大展神威，讓人印象深刻。」

坐下后，船夫一言不發的開始劃船，陸明笑瞇瞇的先開口。

「昨天我們的人有些不禮貌，我今天主要是來表達歉意的。」

你們的人？付前想了想。

「重生俱樂部？」

「沒錯，是我讓他們去請付先生的，沒想到後來鬧得有些不愉快。」

「算不上不愉快，有點無聊而已。」

「無聊？」

陸明看著付前。

「付先生也認為接肢是邪路嗎？」

「這種足以搞幾百場辯論會的問題，很難有確定答案。」

付前搖搖頭。

「到我個人而言，算是有趣的東西，只是吸引不了我。」

「可以理解，付先生實力超凡，並不需要像我們一樣藉助外。」

陸明瞭然的點點頭，沉默數秒后甩開袖袍，出藏了一路的右手。

事實上那已經很難稱作是手了，更像是某種爬行的頭。

沒有手掌五指，肘部以下完全被黃褐鱗片覆蓋，前端是一個畸形長喙，甚至能看到裡面的鋒利尖牙。

陸明手臂前，對準了起伏的水面。

下一刻，伴隨著奇異的鳴，綠火焰噴涌而出，形一個絢麗的火焰扇，覆蓋了大片區域。

持續數秒后噴吐才停下來，殘留的火焰漂浮在水面，經久不息如同鬼火。

果然是領導，這個看起來比季平那種強太多了。

付前默默點評。

此時秀了一把的陸明悠長一嘆。

「人生而不同，這個世界尤其是這樣。

有人出生就有修行天賦，有人在長中覺醒異能，剩下的終其一生庸庸碌碌。

相比之下，我認為接肢的存在反倒提供了比統氣運之類更加公平的可能……」

行中的小船很快到了中心島附近，陸明第一個下船，付前跟船夫跟在後面。

三人很快繞過白塔，直到一個環形建筑前。

這裡昨天剛有人介紹過，傳說中的接肢實驗室，無數人心目中的重生之地。

即使是晚上，這裡依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常。

陸明在前面引路，暢通無阻的穿過道道安全門，一路來到實驗室深。

這是一個位於地下的巨大空間，上上下下擺滿了大小各異的明盒子，就像是一個地下博館。

只不過展櫃裡面的東西比較驚悚。

斷手、眼球、尾、飛翼……各種奇形怪狀的肢零件琳瑯滿目。

「這裡就是實驗室的材料庫。」

陸明站在面前，雙臂張開。

「在我們的努力下，這裡儲藏的每一件品，最終都會遇到它的真正主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

眼見這位如此陶醉，付前隨口附和。

「天命有德者居之，這些東西的原主人不過是培育它們的土壤而已。」

「說得好！」

陸明一臉讚賞的看著付前。

「英雄所見略同。」

這跟所見沒關係，我只是按照你的霸道邏輯推演一下而已。

「你知道最愚蠢的規定是什麼嗎？」

付前的回答卻是激起了陸明的興趣，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

「接肢的比例上限？」

付前想了想回答。

面前這位接肢主義者，應該對這個深惡痛絕。

「沒錯。」

陸明面厭惡。

「死板又愚蠢，除了給一項偉大創舉套上枷鎖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有些時候做事是死板的。」

付前回憶著之前數次跟執夜人打道的經歷。

「其實今天請付先生過來，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

看出來付前對這些東西興趣不大，陸明不再瞎扯，帶著付前繼續向里，打開了一個造型特殊的箱子。

「請看這裡。」

這個……

裡面的東西讓付前皺起了眉頭。

那是數條糾纏在一起的手，長短不一通幽藍，此刻猶在緩緩蠕，散發著一難以言喻的味道。

「我們在收集超凡肢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我們實驗了很多次，在不止一個人被這東西吞噬掉之後，一致認為需要實力強橫的超凡者才有可能駕馭它。

要知道越是強大的肢，對接者的要求越高，要不然輕則毫無效果，重則承不住反噬。

而從目前表現來看。我們認為這一件如果融合功，足以讓一個超凡者晉陞半神……不知道付先生不興趣？」

「聽起來好像有太多不確定？」

付前看他一眼。

「某種程度上確實是，但高風險高收益不是嗎？」

陸明盯著付前，晉陞半神的，相信任何一個超凡者都無法抗拒。

「高風險高收益，你跟那些死掉的志願者是不是也是這麼說的？」

「不止，其實是每一個人。」

陸明沖後揮了揮手。

「所有接接肢的人，我們都會明確說明，任何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沒有這樣的覺悟，就別妄想超凡的力量。」

剛才的船夫低頭邁步上前，輕輕的拉起了袖管，出自己的左臂。

纖細的胳膊自肩膀之下整齊截斷，下面接了一隻綴滿暗紅條紋的無利爪，猙獰非常。

等一下，付前關注的卻是另外一個點。

剛才沒注意，這會兒看著這位的金短髮。

「伱姐姐是不是薇爾？」

付前掏出金髮的掛墜，對著照片看了看。

「你怎麼知道……」

爪猛的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付前。

「你姐姐讓我幫忙把這個給你，跟家裡人都非常掛念，希你快點回家。」

付前把東西往肩膀上一掛，薇爾的話轉述一遍，算是把話帶到。

「需要你們教我怎麼做事！」

五秒鐘后，回過神來的爪抓起掛墜，重重摔到地上，語氣一下變得惡劣。

「任憑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回去的！」

？

我人之託遞個東西而已，你回不回去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的選擇與我無關，但你這不禮貌的語氣……」

付前看著叛逆，似笑非笑。

「是不是我轉東西的行為，讓你產生了我是友善聲的錯覺？」

爪一個激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跟誰說話，臉瞬間就是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