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市第二中學,建校有五十多年了。前兩年還熱熱鬧鬧地辦了一場建校五十周年的慶典,甚至還請來了幾個十八線的小明星,又跳又唱的,不知道還以為這學校里哪個重要的領導人死了。夏朗還記得,那天晚上,學校里還舉辦了一場煙花盛會。所燃放的煙花多達數百種,足足維持了兩個多小時。坊間傳言,二中購買的煙花就達到了上百萬的巨額。
夏朗不知道那些煙花值不值錢,但是看到學校的宿舍后,覺得這學校的領導人重面子不重裏子。二中的宿舍是十個人一間,在了二十平米的小房間里,走廊還是水泥地面,凹凸不平,有的地方都陷下去了。地面上水汪汪的,鞋子踩上去都「啪嘰嘰」響。
來到了五樓,才發現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有的學生還舉著手機拍照,一見有老師過來了,急忙藏起來裝兜里了。一個謝了頂的男老師快步走過來,老杜介紹道:「穆主任,這是我們的刑偵支隊長夏朗。夏隊,這個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姓穆。」
還沒等夏朗開口呢,穆主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夏隊啊,你可算是來了。學校里出了這樣的事,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我檢討。我們已經決定了,馬上在學校開展一場……」
夏朗沒心聽他說這些場話:「好了,還是先帶我去看看況吧。」
「是是是,請跟我來。」穆主任在前面走著,學生們都自讓出了一條路。有的學生甚至都不敢抬頭看,看得出來,學生們都很怕這個姓穆的人。
終於來到了502的門前,推開門后,屋裏還有兩個老師在。其中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站在了床邊,低著頭,前的襟了一大片,像是哭過了。三人進來后,穆主任就把門關上了,他介紹那兩個人:「這是我們的張校長和文主任。」
夏朗和兩人一一握手,問道:「到底是什麼況?」
張校長沉著一張臉:「讓他自己說吧!」
這個男孩兒,應該就是李敬忠俠了。可是他一直低著頭,還有點兒輕微的抖,十分害怕。
文主任看不下去了:「算了,還是我來說吧。之前錢老師健在的時候,曾經有過幾晚住校的經歷。那時候向學校的領導反映過,說自己曬在外面的丟了。我們知道這件事後,都以為是被大風颳走了,可是也不至於這麼巧,晾在一繩上的服就的丟了。一直到錢老師出了事,你們警方來問過學校了。我們昨晚進行了一次突擊檢查,在他這兒發現了這些東西。」
說完,文主任蹲下子,從床底下拽出來了一隻行李箱。這隻行李箱是那種29寸的大箱子,銀灰。打開后,箱子裏盛放的東西讓夏朗大吃一驚。只見箱子裏全都是士,足有數十件之多。他不由地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李敬忠俠,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犯下的錯誤。
文主任嘆了口氣:「我們都問過了,他也承認了。你們看看這事怎麼理吧。」顯然,學校里已經放棄了這個學生,甚至他們都不準備求求。
夏朗說道:「這樣吧,你們都先出去,我們警方單獨問話。」
學校的領導都沒意見,張校長帶著兩個主任離開了。關好了門,夏朗坐在了床鋪上,看著這一箱子的,又看看李敬忠俠:「好了,他們都走了,你坐下吧。」他想讓氣氛輕鬆一點兒。
可是李敬忠俠不敢,他站在那裏低著頭,垂放在兩側的手掌輕輕抖著,很明顯是害怕、張、愧等多種緒糅雜在了一起的表現。他什麼話都不說,夏朗也沒有開口。
然而就在此時,李敬忠俠突然跪在了地上,大聲哭喊道:「警察叔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們不要抓我,我以後都不敢了。」
夏朗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孩子,雖然說之前偵辦過神木坳的未年人殺人案,但是眼前這個李敬忠俠絕不會是殺害錢文玲的兇手。這個孩子只是出於發育的階段,出於衝犯下了這樣的錯誤。盜,充其量只是拘留。
夏朗讓他先起來了,然後慢慢聊了起來。而從李敬忠俠的角度,也為他揭示出了1.10案的死者是一個怎樣的人。
錢文玲,二中初二年級語文組的老師,三十一歲。因為保養得很好,平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孩兒。再加上錢文玲平時很會打扮,一時間為了全校男生們的意對象。
這些剛剛面臨發育的未年人,時常窺錢文玲,他們甚至在上課的時候在地上放一面小鏡子。等錢文玲走下來的時候,就能窺的底春。
李敬忠俠和那些人不一樣,他心覺得自己不只是把錢老師當了自己的自對象,也不是簡簡單單喜歡上了,而是真正的上了。甚至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李敬忠俠沒晚做夢都會夢到錢文玲。
上學的時候,學生們經常會向老師請教一些問題,多以理科為主。像語文這種學科問題,很有人會問。可是李敬忠俠卻每天都去語文組的辦公室里,向錢文玲請教問題。錢文玲一直以為這個孩子只是好學,倒沒有多想。
有一晚,李敬忠俠一個人在場里跑步,他知道自己喜歡上老師是不對的,可是又沒有辦法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他只能是不停地跑步,跑到筋疲力盡,這樣晚上就不能胡思想,馬上就能睡著了。不知道跑了多久,李敬忠俠徹底跑不了,他坐在了場的草坪上著氣,覺得每呼吸一下,肺都快炸了。
「錢老師,洗完服啦?」一個聲音鑽了耳朵里。他扭頭去,見學校里的王老師正在和錢老師打著招呼。錢老師端著一隻盆子走出來,裏面都是洗好的服,抬手把頭髮攏到了耳後,淺淺一笑:「是啊。」
王老師把自己剛掛好的服往這邊挪了挪:「下周的月考你怎麼安排的?」
「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這兩天學生們都用功的。」錢文玲從盆里逐一拿出了服晾曬。
李敬忠俠靜靜地看著,在他的眼睛裏,這不是一個老師在晾服,而是的妻子。啊,這是多麼賢惠的妻子啊!李敬忠俠已經陷了深深的幻想中無法自拔。
而這時候,他的目突然盯住了,只見錢文玲拿出了一件黑的文掛在了晾繩上。黑給人的是一種神,李敬忠俠心神激。他終於忍不住了,覺得那件懸掛在黑暗中的文就像是會說話的靈,隨風擺,慫恿著他上前去。等到兩位老師都離開后,李敬忠俠幾乎沒有半點兒遲疑,衝上去走了這件文。
從此以後,李敬忠俠就忍不住越過底線了,他沒辦法控制自己不犯錯誤。在他眼中,錢文玲的就代表。每當宿舍沒人的時候,他都會拿出這些東西來自。
從二中學校離開的時候,張校長想讓夏朗拘留李敬忠俠,夏朗說道:「這件事公事公辦,你可以直接通知轄區派出所。如果嫌麻煩,那麼你們學校自行理好了。」說完,他就和杜志山離開了。
張校長撓了撓頭:「唉,這年頭警察也指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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