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煒數落了一聲：「喂喂喂，這位兄弟，我們現在正在辦公務，不能喝酒。」

「我不是警察。」蘇仲擰了酒壺蓋子，走進了飯店。

看著這個不喜歡說話，態度又很強的搭檔，畢煒忍不住向夏朗吐槽：「游廳可真是的，找這麼個人來。要我說，抓這王八蛋我們倆人就夠了，何苦讓他來呢？」

夏朗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他走了進去。不是警察卻能來參與省廳的案子，夏朗的心裡也充滿了疑，這個蘇仲到底是什麼人。

與此同時，省城文苑區的某住宅。屋子裡布置很整潔，窗明幾淨，甚至於每天打掃也不可能做到這麼乾淨。一個人翹著二郎坐在了沙發上，他的兩條手臂展開來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抬頭著天花板。時，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緩緩閉上了眼睛，角揚起了一笑容，似乎是在想著什麼開心的事。

過了一會兒，他又睜開了眼睛，眼皮低垂，目鎖定在了茶幾上的一件上。那是一把GLOCK17手槍。這把手槍真好使啊，他在心由衷地讚歎道，難怪那幫刑警都喜歡用這把槍呢！拆解開來，只有五個零件，都要比92式八個得多。

他慢慢彎下腰，十指晃著，忽然抓起了桌上的GLOCK17，指著對面，眼神中出了殺氣。而對面的電視機旁邊，懸掛著一件警服，他扣了扳機。GLOCK17發出了「咔咔」的聲音，他彷彿看到了又兩枚子彈激出去，打在了警服上，穿著這件警服的警察口綻放出了兩朵花，最終慢慢倒在了泊之中。

所有的不公，我都將要向你們討回！

從飯店裡出來，畢煒帶著夏蘇二人去了對面的一家小麵館吃飯。看著他唏哩呼嚕地吃著麵條，蘇仲只是舉起酒壺喝了口酒，看著他。

夏朗問蘇仲：「你真的不吃點兒啊？」

蘇仲答非所問，而是問畢煒：「不查案子了嗎？」

「著肚子怎麼查？是革命的本錢，總不能兇手還沒抓到，我們先掛了吧？」三兩口，畢煒吃完了麵條，端起碗底把湯都喝乾凈了，這才慢悠悠地拿出了一支香煙，叼在裡，「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蘇仲沒有說話，裝起了酒壺。夏朗也吃不下去了，把碗推到一邊，拿出了陳妙言送他的電子煙，攥在手裡吸了一口說道：「這個人可能是提前就在飯店的洗手間里，也可能是那個兄弟不小心把槍失在了廁所里，被兇手撿到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兇手懂槍，而且很擅長。」

畢煒點點頭：「從第二起案件來看，擊距離在五十米左右，能夠一槍正中眉心，這傢伙的槍法真不簡單！」

「史天鵬和王貴林的人際關係沒有集。」蘇仲終於開口了。畢煒和夏朗都認真聽著，難得他主開口，可是等了許久他都沒有說下去。畢煒很失：「這不廢話嘛，本來就沒有集。要不我們幹嘛懷疑這是一起針對警察的槍擊案呢？」

「學長，我想去看看史天鵬的車。」

「好，我帶你去。」畢煒把錢放在了桌上，看著蘇仲。意思很明顯：我們現在去停車場，你呢？

蘇仲起往外走，丟給了兩人一個背影：「我還有事。」

畢煒很不解，扭頭對夏朗說道：「你說這小子出生的時候是不是腦子被門了？」

夏朗做了一個無奈地作。

畢夏二人來到了公安廳的停車場，史天鵬的座駕取證完畢后就停放在了這裡。這是一輛普通國產的黑SUV，市場價不到十萬就能拿下來了。夏朗先是圍著車轉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畢竟痕檢已經取證完畢了。他看著畢煒，眼神中是詢問的意味。

畢煒渾不放在心上：「你隨便，只要能破案，就算把這輛車拆了都值了！」

夏朗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位置上。駕駛座上的跡早已乾涸，有的地方都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裂。他緩緩靠在了椅背上，輕輕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睛，他眼前的場景已經不再是省廳的地下停車場，而是匯天大廈。

這裡已經是深夜十點左右了，他拿起了手機附在耳邊，和朋友打著電話。而這時候，有個人站在了車窗外，因為車窗上著黑的，加上周圍線不足，史天鵬很可能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直到這個人抬手敲了敲車窗。

史天鵬扭頭看著，他應該不認識這個人的，但還是打開了車窗，問道：「有什麼事嗎？」

這個人會是一個什麼份（或者形象）呢？乞討的？發傳單的？……夏朗接連設想了幾種況，似乎都不可能。這樣的人來敲車窗，史天鵬開門的可能很低。就算是有發傳單或者是乞討的，史天鵬也沒必要中斷和友的講話。他只要隨手拿過傳單或者是給點兒零錢就可以了。

除非這個人的份能夠讓史天鵬不得不和他說話。會是什麼呢？夏朗之前看過了現場的照片，那裡是馬路邊上，沒有可以停車的標記，更沒有勾勒出停車位。

能夠在深夜出現，且迫使史天鵬中斷和友通話的，份無外乎兩種，一個是大廈停車場的保安，一個是警。

夏朗閉著眼睛，彷彿黑暗中見到了一點兒亮。他繼續想下去：深夜十一點，大廈的保安似乎不大可能出現，因為史天鵬的車只是停靠在了大廈前的馬路上。而且，據史天鵬友的描述，當時史天鵬那個人兄弟。

雖然不能否認警察隊伍中有一些人親和力強，但也不太可能一個保安兄弟。思來想去，只有警了。警也是警察，史天鵬一聲「兄弟」屬正常況。而且到了年底了，各單位的年會應酬也就多了。這種況下，警自然就忙碌起來，深夜查醉駕的任務很是繁重。

對，這是一個警！即便不是真的警，也是穿著警的服。所以他能敲開史天鵬的車窗，讓史天鵬出那一聲兄弟！

想到這裡，夏朗長舒了一口氣，他像是經歷了一場劇烈的力活，重地了兩口氣，這才推開車門下了車。

畢煒見狀，笑了一下：「看你這樣是有收穫了呀？說說看吧。」

「對方是警！」

畢煒頗為認同：「年齡在28歲到40歲之間，有過軍隊或者警隊服役經歷，槍法奇準。生活中是一個注重細節的人，乾淨，有汽車駕照……」他又想了一會兒，補充了一句：「也許也有托車駕照。」

夏朗點點頭，兇手如果不是警的話，就是冒充的。警車可不像GLOCK17手槍那樣可以在黑市搞到，但是托車並不難，而且駕駛汽車出去容易被真的警查獲。相比較而言，托車更適合作為他的作案工之一。

有了這一線索后，畢煒和夏朗去了游旭的辦公室，剛推開門，卻看到了蘇仲坐在了游旭的對面。就像今天兩人剛來的時候那樣。畢煒甚至懷疑這個蘇仲本就沒有離開過。

「呵呵，真行啊，我們查案跑得都斷了，你還有閑心來這兒蹭茶喝。」

游旭知道畢煒的脾氣，不以為然：「你們來得正好，蘇仲剛才跟我說了，要查一下省城所有的警。你們的意見呢？」

畢煒和夏朗同時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