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還是止不住惱的緒，臉頰燒燒的。

什麽時候答應了！

反倒是他，自從上次買了串糖葫蘆，就開始變本加厲地粘人。

以前還隻是早晨守在小區外，現在連下午放學都要跟一塊兒走。

不樂意，他就推著車子慢慢跟在後麵，非得親自把送回去。

一點兒道理都不講。

沒想到現在連蔣軒他們都開始有樣學樣。

簡直過分。

心裏氣得要命，程溪還是得去找一趟陸決。

吳慧敏把去辦公室為的就是這件事。

雖然大部分老師對所謂的幫扶措施嗤之以鼻，但年級組長極其堅定。專門打電話給相對落後同學的家長挨個叮囑，不然蔣軒也不會乖乖做沈杭布置的題。

吳慧敏對蔣軒倒是沒什麽意見，隻是有些擔心陸決。

“他那個脾氣你也知道，就沒必要盯著管了。”叮囑程溪，“他想做題就做，不做就由著他去吧。”

免得什麽時候又嫌管得太多要發火，節外生枝。

程溪其實覺得還好。

那天買完五三後布置了一些題目，陸決看起來不是很願意，最終卻還是應下了。

隻是說他腦子笨做得慢，讓晚點兒來驗收。

今天剛好滿一周，到了檢查的時候。

從後門進班，蔣軒不在，座位上隻有陸決一個人。

明明背對著，他卻像後長了眼睛一樣瞬間轉：“小老師？”

心仿佛很不錯，一向冷銳的眉峰和許多，年黑眸裏含著笑意，認真地盯著看。

他五生得好，即使平時帶了戾氣也格外俊朗，在人群裏出挑得很。

不然不能被那麽多生追。

但被蔣軒方才那麽一鬧，程溪隻覺得他怎麽看怎麽可惡，垂了眼不去瞧他：“我來檢查習題。”

小臉無意識地鼓了鼓。

媽的。

陸決心口一。

怎麽就這麽可。

他真想手一的臉，又怕不高興，最後隻是抱了手臂。

懶洋洋道：“你說檢查我就要給你，是不是太隨便了？”

其實他就沒做，底子比蔣軒還差，那些教輔資料帶回家就沒再過。

至於年級組長打電話？

陸啟明現在還在醫院住著，他本不擔心。

這是什麽意思？

他的語氣理直氣壯，程溪被嗆住了，半晌都沒回過神。

反應過來，抬眼瞪他：“上次說好的呀。”

不想做題可以早說，哪有到了最後關頭才耍賴反悔的事。

不擅長跟他這樣不講道理的人打道，每次都被他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然而尾音，即使惱火也纏綿得不行。

落在心尖上的。

於是陸決就笑了。

“小老師。”他嘖了一聲，“檢查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唄。”

***

下午放學早，醫院裏的人不算太多。等了十幾分鍾，就到了陸決的號。

程溪本來不想答應陪他來拆線。

但他居然拿了吳慧敏來：“吳老師可是說過要好學生多幫助同學，你不會不聽吳老師的吧？”

隻是說幫助學習，又沒有說要關心生活！

這麽大的人，不可以自己去醫院嗎。

氣得要命，偏偏他歪理一套一套的，本說不過他。

最後隻能勉勉強強地應下。

“這都過了多久才來？”陪著他一進去，醫生就認出來了。

每天要見好多病人，按理是沒什麽印象的。

但醫生還記得在大廳裏的那一幕，桀驁不馴的年將困在角落裏，輕輕落下一個吻。

溫得不可思議。

小姑娘上次怕得不行，這次倒是沒再瑟瑟發抖。

站在一旁，小臉繃得的，垂著頭，仿佛在生氣。

“忘了。”陸決滿不在乎地笑笑。

陸啟明一直不管他，陸老爺子雖然有心，但畢竟上了年紀，總有些看顧不到的地方。

他從小生長得很隨便，打了架一般也就自己理一下，這麽多年都習慣了。

“這樣可不行。”醫生皺了眉，見他一副不上心的模樣，又轉了去叮囑程溪，“你下次要多管著他一點兒，拆線太晚出問題怎麽辦？”

到時候可有苦頭吃。

“......”程溪不知所措。

幾秒後，意識到上次那一幕肯定被看見了，臉一下通紅起來。

回想起那個落在額頭上的吻，惱得要命。

心裏卻又有點的擔憂。

那次被嚇壞了，醫生的話本沒聽進去幾句，完全不知道他該什麽時候來拆線。

聽醫生的語氣，好像晚了很久，不會出事吧？

“直接拆就行了。”還在猶豫，陸決擺了擺手，“多大點兒事。”

男人嘛，流點再正常不過。

他本不在意。

醫生不認可地搖了搖頭，但看他執拗得不行，也沒再說什麽，取下紗布。

程溪不住抬眼去看。

年眉目鋒銳，平時纏著紗布，看上去就已經足夠兇狠，讓人隻想靠邊站。

然而紗布一摘下，那道從額頭堪堪劃過眼角的傷疤便沒了遮擋，顯得更加可怖。

整個人又兇又野，暴戾得不像話。

活的問題年。

為什麽會弄這樣......

心裏有點害怕，盯著那道傷疤，上次的疑問又冒了出來。程溪無論如何也不明白，他是怎麽在醫院裏把自己搞這個樣子的。

“醜嗎？”偏偏這時他還不安靜，出聲招惹。

醫生摘下紗布的時候，陸決心裏其實有點後悔。

今天不該纏著要陪。

他從沒在乎過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傷，即使傷的是臉也沒什麽覺，他靠拳頭說話，又不靠臉吃飯。

可是現在他猶豫了。

他不是不知道以往追他的那些生都看中他什麽，除了陸家的錢之外，無非就是他這張臉。

不然誰願意忍他這破脾氣。

他心裏有分寸，對自己掂量的很清楚。

但他格傲得很，並不在乎那些生怎麽看他。

隻是怕會不喜歡。

雖然遠遠不到毀容的程度，但誰臉上帶了傷都不會好看。

程溪一怔，隨後被氣著了。

這個人怎麽回事兒呀，這是重點嗎？明明更應該關心拆線晚了會不會出問題吧。

氣得不行，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當然醜啊。”

哪有他這種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的人，萬一真出了事怎麽辦？

醫生忍不住笑了。

其實一點兒都不醜，陸決本來就不是清俊文秀的類型，這道傷又偏，落在額間並不突兀難看。

反而顯得更有男人味。

然而年的臉卻瞬間一變，顯然把的氣話當了真。

甚至還慌慌張張地想從椅子上站起來。

“沒聽出來你朋友這是在關心你？”醫生年輕，見到這樣的小隻覺得可，手住他，“以後可別讓人家擔心了。”

誰是他朋友啊！

今天已經被誤解兩回，程溪驀然紅了臉，低頭不吭聲。

早知道就不陪他來了。

惱萬分，陸決的眼睛卻一點一點亮起來。

“好。”他笑著應醫生，安分地坐回去，“以後不會了。”

***

拆完線，程溪連習題都不想檢查，背著書包就要跑。

陸決不得不追在後麵哄：“真生氣了？”☉思☉兔☉在☉線☉閱☉讀☉

以往惹生氣，他心裏都有些沒底，今天卻高興的不行。

原來這麽在意他，真好。

“流氓！”轉過指責他，小臉氣得通紅。

他哭笑不得：“喂，我怎麽就流氓了？”

拆個線而已，他連的頭發都沒。

他把紗布拆掉後是真的兇，一仰臉，看見那道傷疤，程溪又又怕：“以後不許......不許讓蔣軒那麽喊我了。”

陸決一愣：“他怎麽喊你了？”

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兒？

那個稱呼程溪哪兒能說得出口，得額頭都泛紅，低了頭不理他。

陸決隻能自己發短信問蔣軒。

得到回複後，他一挑眉。

“你不喜歡？”看著緋的耳尖，他好想手一。

怎麽可能會喜歡啊......

快被他氣死了，咬著：“你好好學習，不要天想這些東西行不行？”

旁的年輕笑：“你怎麽不跟你朋友這麽說？”

他又不是瞎子，天天幫隔壁班那生和沈杭牽線，以為他看不見啊？

“......”程溪被噎住了。

家裏管得嚴，雖然父母不在邊，但從上初中開始，媽媽隔三差五就會打電話叮囑好好學習，不要早。

爸爸媽媽在外麵工作很辛苦，打小就聽話，從來沒過這些念頭。

現在被這麽一反問，不知道該說什麽，茫然無措地抬頭看他。

眼睛漉漉的。

。

被這麽一看，陸決心裏一下就了。

“行了行了。”他終於沒忍住，手了的小腦袋，“不說這個，送你回家。”

子一向獨得厲害，他對想要的東西從來不肯等，立刻就要拿到手，本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

如今終於栽在上。

這麽這麽乖，他願意用所有的耐心慢慢來。

第39章

話雖這麽說，周末的球場上,陸決還是不住走了神。

他的確有這個耐心慢慢等,可要是他最終沒能等到呢？

畢竟這世界上不止他一個人喜歡。

都是男人，他也不傻。除了那個被他揍進醫院的夏衍，平時在班裏,他不是沒注意到其他男生朝投去的目。

正是容易悸的年紀,那麽溫那麽好,安安靜靜的漂亮小姑娘,被人慕再正常不過。

他隻是他們中的一個。

如果換做別的生,他當然有自信，臉和家境都是資本,他本不怕追不上。

可偏偏他喜歡的是。

怕他怕得要死，全靠死纏爛打才肯多看他兩眼。如果他不主,可能永遠都不會注意他。

在麵前，他的臉和錢簡直一文不值。

這下,年的心裏沒了底。

他知道不喜歡夏衍也不喜歡李實,一心隻想好好學習。然而崇禮的男生那麽多,說不準就會出現讓在意的人。

想到這裏,陸決眉頭一皺。

也許有一天,會乖乖仰臉去看別人,那雙漂亮的眼睛被對方裝得滿滿當當，全心全意都是依。

是設想這個場景，盡管被想象出來的敵麵目模糊，他還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