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壞死了,世界上再沒有比他更可惡的人!
“我覺得山裏特別安靜,睡眠質量超好!”一向心大得很,盧莉莉沒注意昨天晚上程溪好長時間都沒在房間裏。
什麽都不知道,隻想著今天要去山裏賞楓,樂嗬嗬的,高興的不得了。
酒店配套的餐廳很大,容納一個年級幾百號人綽綽有餘。兩個小姑娘拿好早餐找到位置坐下。
正小口小口喝著牛,程溪看見盧莉莉的臉驀然古怪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怎麽了?”很見對方出這種吃驚的表,問。
“呃......”盧莉莉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麵包噎在嗓子裏,好半天才費勁咽下去:“你回頭看!”
不明白盧莉莉在說什麽,程溪依言轉頭。
撞進眼來的就是年含笑的眉眼,和昨夜出現在夢中的一模一樣。
他還是沒穿外套,隻穿一件純黑襯衫,跟平時差不多。
然而跟以往散漫敞開領口的模樣不同,今天,陸決的襯衫扣子被規規矩矩扣好,一直嚴合扣到最上麵的那一顆。
他之前也曾經這麽打扮過一次,然而這種過分規矩的穿著並不適合他,尤其額間那道疤淩厲,看上去很是怪異。
盧莉莉顯然也是這麽想的:“他幹嘛穿這樣?”
難道是沒帶外套又覺得冷?
可要是冷的話,把那幾顆扣子係上也沒多大用啊!
盧莉莉一臉茫然,程溪卻直接把頭扭了回來。
“別看他了。”咬了,一顆心怦怦直跳,“吃飯吧。”
“啊?”盧莉莉愈發茫然。
並沒說什麽,溪溪的臉怎麽突然就紅了?
看著怯怯看了他一眼,驚一般飛快轉過去裝作沒看見,陸決隻想笑。
他也不喜歡穿這樣,可他有什麽辦法。
昨晚把惹得狠了,那一口用了十分的力氣,他沒躲,由著氣呼呼地咬。
當時隻覺得有點疼,但什麽樣的傷沒過,平時輒都是流針,他沒當回事。
結果今天早晨起來一瞧,那一圈秀氣的牙印在脖頸上顯眼得要命。旁人隻要看上一眼,就能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自然是不在意那些人怎麽看他,但鬼知道流言到最後會傳什麽樣。
一個小姑娘的名聲不能毀。
好在位置不太高,隻要把最上麵的扣子扣上,從外麵就看不出來什麽破綻。
隻有他知道襯衫下的痕跡有多曖昧。
想到這裏,陸決抬眼。
還是不看他,乖乖吃著早餐。然而在外麵的脖頸和耳尖都泛著淡淡的,顯然害的不得了。
媽的。
年心裏有些無端的躁。
以往他不信那些什麽又純又的鬼話,然而不遠的明明純得不行,一舉一卻都分外勾人。
包括這個留在他脖頸上的印記。
他都已經年了,卻還被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撥得心煩意。
簡直要命。
垂著頭,程溪的臉頰很燒。
不傻,一看陸決穿那樣,就知道他肯定是為了掩蓋昨晚狠狠咬的那一口。
可也沒辦法啊......
當時他捉了的手,本反抗不了,除了去咬他,也做不了什麽。
然而現在回想起來,這個舉還是太過大膽了。
隻在小說和漫畫裏看見過。
“這邊有人嗎?”還在害,頭頂上傳來低沉的嗓音。
眼睫一,程溪抬頭去看,年角微彎,笑容別有深意。一雙黑眸格外深邃。
立刻就低了頭,耳尖發燙:“沒......沒有......”
他不要再鬧啦,這裏還有好多人吶。
又又怕,生怕他會當眾做出點什麽,的心跳得厲害。然而陸決隻是簡單嗯了一聲,便和蔣軒他們一同去拿早餐。
這是不打算繼續招惹了吧?
稍稍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完全放下心,麵前突然多了一盞油草莓。
玻璃盞剔,紅豔豔的草莓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新鮮可。
程溪一怔。
“這個給你。”抬眼,他的笑容壞得要命,“嗯,禮尚往來。”
第60章
笑得促狹,年漆黑的眼眸微微瞇起,仿佛又怕聽不明白,抬手輕輕扯了下領:“是吧?”
昨晚給他脖頸上種了顆小草莓,今天他就還滿滿一盞。
有來有往才能繼續玩下去。
這個家夥!
一開始程溪是真沒聽懂,但他都手去扯領口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怎麽這麽壞呀!
沒想到陸決會明正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這件事,咬著,雙頰燒得要命,惱得隻想捶他。
一旁的盧莉莉一臉懵,茫然地看向程溪。
什麽禮尚往來?
昨天隻見到陸決給溪溪送風鈴,沒見溪溪給陸決什麽東西啊。
被盧莉莉茫然又純潔地一看,程溪的臉就更紅了。
垂下眼睫,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嗯。”
他討厭死啦,誰要跟他在這種事上禮尚往來!
低著頭,臉頰滾燙,本不敢將視線放在那盞油草莓上,隻小口小口喝著牛。
拉開椅子坐下,看著眼睫撲簌個不停,陸決不由低低地笑出聲:“草莓都拿來了,你怎麽不吃?”
真是不起一點兒逗,在外麵的細脖頸都泛著,教人瞧著就想咬一口。
他話中有話,曖昧得不行,程溪聽了,耳尖都要往下滴:“我......我不喜歡。”
這個人到底為什麽可以壞這樣啊,大庭廣眾下都不放過。
簡直沒救了。
聽見這麽說,年挑了挑眉,邊笑意微斂。
他眉目鋒銳,不笑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又野又兇。
盧莉莉就嚇得要命,溪溪這話說得太直白了,再怎麽說陸決都是好意,不喜歡也不至於一口拒絕吧。
然而陸決一點兒都不生氣。
懶散地用單手撐著下頜,他好整以暇地盯著邊的小姑娘,目灼灼,直到被看得到不行,抬眼委屈而惱火地瞪他。
被逗得狠了,眼眶有些微微的紅,眼裏水淋漓,又可憐又可。
媽的,陸決心裏一。
不吃就不吃,別拿那種眼神看他。
脖頸上那牙印現在早就已經不疼了,然而此刻被布料磨著,有些微微的。
這麽地看他,那點兒意便滲進皮,沿著管一路淌到心尖上,撥得人有些不過氣。
躁得不行,他手徑直端起那盞油草莓,很沒耐心地往裏隨便扔了兩顆,語氣兇狠:“老子喜歡。”
來日方長,遲早有一天,他要把這些草莓全給。
***
早餐的最後,陸決一個人把油草莓全吃完了。
不明真相的盧莉莉簡直要嚇到魂飛魄散,聽到集合哨時幾乎是拽著程溪就跑,生怕那個脾氣暴躁的年會追上來。
他氣得都把那盞草莓吃了!
要是說那話的人不是溪溪,倆現在肯定得被揍吧!$思$兔$網$
“這草莓有那麽好吃?”盧莉莉思維發散,蔣軒比更糊塗,問楚行之,“不是給新同學的嗎,決哥怎麽自己全吃了?”
平時可沒見決哥什麽時候喜歡吃這玩意兒啊?今天怎麽一吃就吃了整整一盞。
楚行之:“......你和盧莉莉可真般配。”
兩個人的傻氣就快要冒上天了。
吃過早飯,三個年級統一在清亭山山腳下集合。
這一次出來郊遊,最重要的行程就是進山賞楓。出於保障安全的考慮,除了班主任全程跟班之外,崇禮還請了專業的導遊和有戶外探險經驗的團隊。
一切都計劃得很好。
待到出發時,朝剛好升到樹梢,空氣微微有些冷冽,帶著山間特有的草木香味。
一開始勁頭大,隊伍還能形,但隨著往山裏越走越深,最開始的那興勁兒沒了,同學們紛紛苦不迭。
明明能約看見山澗裏的紅葉,走了這麽久卻毫沒拉近距離。早知道賞個楓這麽麻煩,不如就在山腳下吹吹風吃燒烤呢!”
見學生們都有些跟不上,導遊和團隊的負責人組織大家在山腰原地休息。
“還要走多久?”吳慧敏也有些吃力,朝導遊詢問。
往年崇禮從來沒安排過類似的出遊項目,這是破天荒頭一次,他們這些老師也不懂校董會在想些什麽。
“大概半個小時吧。”導遊回答,“已經走了一大半,剩下的路程不多了。”
“啊?還有半個小時?”
程溪和盧莉莉離導遊的距離不遠,聽見這一句,盧莉莉簡直要昏倒:“溪溪,怎麽這麽遠啊!”
在酒店時本看不出來要走這麽久!
“是有點兒遠。”程溪點點頭。
清亭山的山路在小時候修葺過,然而畢竟地勢陡峭,加上這麽多年風吹日曬,遊客絡繹不絕,人工開鑿的石板路並不好走。
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被山風一吹有些冷。從書包裏翻出紙巾,又了一張給盧莉莉:“一下汗吧。”
現在天氣涼,稍稍不注意就容易冒。
接過紙巾,盧莉莉有些不好意思:“溪溪,那個......你有沒有帶吃的?”
“啊?”程溪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早晨陸決兇地往旁邊一坐,肯定把盧莉莉嚇得都沒好好吃飯。爬山力消耗大,很容易會。
那個人呀......
想到他早上做的事,有些臉紅,覺得他簡直壞死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鬧,從來都沒有哪天安安分分過,討厭得要命。
心裏這麽想著,拿出兩小袋餅幹塞到盧莉莉手中:“你先吃,我待會兒就回來。”
***
半山腰地形開闊,容納崇禮的學生綽綽有餘。走得累了,現在休息的同學都四散開來,東一西一地找地方坐著。
僻靜,蔣軒一頭霧水:“決哥幹嘛要在這兒待著?”
他們休息的這一塊離大部隊聚集的地方有點兒距離,幾乎走到了山腰的最邊緣,風一吹,約能聽見學生的談笑聲。
老樹下,陸決並不和他們坐在一起,而是蹲在樹下的巨石上。
那塊巨石高得很,年卻三兩步跳了上去,輕鬆得很,毫不費力。
他蹲在那兒不說話,眉目深邃。山風烈烈,卷起額前的碎發和擺,看起來野得不行。
風有些涼,陸決雙眼微瞇。
媽的,他也不願意跑這麽個鬼地方待著,可誰他媽知道爬個山居然這麽熱?
一路上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