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母蟲繁出來的蟲子雖多，但他還打算搞大屠殺，不會在我上浪費太多。

理完食腦蟲，我給東方雷打了電話，告訴他我的發現，他說：“我這邊也有一個重大發現，是關於那個李校長的。”

我很奇怪：“李校長怎麽了？”

“據我剛查到的消息，李校長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因為經濟問題被停職調查了。”

我吃了一驚：“這麽說來，那個在幕後縱食腦蟲的，很可能就是他？”

東方雷說：“我已經去他家看過了。家裏沒有人。你放心，我會找到他的。”

東方雷掛斷了我的電話，此時他正在李校長家裏，腳下用朱砂畫了一個圓形的奇怪陣法，陣法中心憑空燒著一團火焰。

他手中拿著一隻木梳，從梳子上取下幾頭發，然後扔進那團火焰之中，口裏念念有詞，那是一種很古老的語言，應該是屬於西南地區某個數民族的。像在唱歌謠。

忽然，那團火焰猛地變大，一個人影出現在火焰之中，正是李校長。

此時的他，正躲在某個小旅館裏，吃著垃圾食品，上早就沒有校長的威嚴，隻有落魄和仇恨。

東方雷角上勾：“抓住你了。”

我到春山中學旁邊轉悠，思考著該怎麽找到那三隻母蟲，卻看見賈路正和一個人爭吵。

那個人長得很。大概三十多歲，一的名牌，珠寶氣。

人拉著賈路的胳膊，哀求道：“兒子，你就原諒我吧，媽媽當年是對不起你，不該拋下你走，但是我當年過的是什麽日子？你那個死鬼老爸，天天打我，我要是不走，早就被打死了。”

賈路一下子甩開，怒吼：“那你怎麽不想想我？你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裏，就不怕他打死我嗎？”

人有些愧疚：“我，我這不是回來補償你了嗎？”

就在這時，那邊停著的一輛奧迪車按了兩下喇叭，一個中年男人催促道：“麗麗，該走了。”

“我這就來。”人用發嗲的聲音說，然後從包裏拿出一疊錢，塞給賈路，“兒子，這些錢你先拿著用，缺錢了就跟我說。”

說完，匆匆跑上奧迪，跟著那個男人離開了。

賈路恨恨地盯著那輛車，眼睛幾乎要滴出來。他衝之下想要那些錢扔出去，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喂。”我走過去，說，“我請你吃杯冰淇淋怎麽樣？”

冰淇淋店裏，我坐在賈路的對麵，這年其實長得還算可以，就是平時吊兒郎當的，一的氣，看著讓人生厭。

現在看來，卻不那麽討厭了。

“看什麽看？”他說，“是不是覺得本爺很帥？”

我笑了：“你一個都沒張齊的小子，有什麽帥不帥的？”

賈路一臉氣地衝我挑了挑眉：“對麵就是旅館，我長沒長齊，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笑得更厲害了，他急了：“你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是我對比我小的沒興趣，何況你還是未年人。”我說，“想追我，再等十年吧。”

“切，那時候你都是老太婆了。”賈路一臉嫌棄。“我才不要老太婆呢。”

我笑得前仰後合，最後拍了拍他的腦袋：“周一別去學校了，好好回家待著吧。”

我起正要走，他忽然說：“小心蘇攀。”

我心中一驚，回過頭，看見他正低頭吃冰淇淋，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的上，也有一淡淡的氣。

我再追問，他就什麽都不肯說了。我隻得去找蘇攀。

蘇攀曾跟我說過，他家就住在學校附近，一所廉租房裏。我找過去的時候，發現這一片特別的老舊，房子都是五六十年前的，還是青石板路，滿地的積水和垃圾。

蘇攀正提著一籃子青菜回來，幾個小孩子跟在他後麵，大聲地罵他，嘲笑他。說他父親是殺人犯，他將來也是殺人犯，還往他上扔石頭，砸中了他的腦袋，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我立刻過去阻止，趕走了那群孩子，關心地說：“蘇攀，你腦袋流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蘇攀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家裏有急救箱。”

我送他回家，給他上了藥，找了紗布幫他包紮好，他很激我，要留我吃飯。我沒有拒絕。

蘇攀的家很簡陋，可以說家徒四壁，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幅全家福，照片中一對年輕夫妻抱著還是嬰兒的蘇攀，一家人非常幸福甜。

我低低地歎了口氣，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蘇攀在廚房做飯，我看見他的作業本和書都隨地丟著，便幫他撿了起來。

忽然，我看見了本子上的字跡。

這字歪歪扭扭的。怎麽這麽眼？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後脊背有些發冷。

我從包裏拿出郎老師鬼魂給我的紙，展開一對比，那居然真的是蘇攀的字！

我發現，蘇攀的作業本背麵好像寫了些什麽。翻過來一看，頓時渾發冷。

上麵記載的，全都是誰誰誰欺負了他，他要如何如何報複這些人。

他所想象的那些報複的辦法非常腥恐怖，看著都讓我覺得想吐。

蘇攀已經瘋了。他被人歧視，被人欺負，心靈已經嚴重扭曲。

忽然，我聞到了一淡淡的煙草兒。

我低頭聞了聞作業本，那味道果然是從上麵發出來了。我的手一抖。作業本掉了下去，我的雙手一片漆黑。

“我知道你能聞到鬼蟲的氣。”後傳來蘇攀的聲音。

他手中拿著鍋鏟，目殘忍地看著我：“所以我在本子上塗了尼古丁。你知道尼古丁吧？香煙裏就有，我想辦法從香煙裏提取了高濃度的尼古丁，從孔吸收就足以至死。”

我呼吸加快，心髒劇烈地跳，仰麵倒了下去，驚恐地看著他。

我一直都防著別人用鬼怪害我，但我沒想到，我最後居然裏翻船，死在毒藥之上。

和鬼怪比起來，人要恐怖百倍。

蘇攀冷冷地看著我：“你是個好人，但你妨礙了我們的計劃，所以你該死。我和李校長已經對你下手了兩次，都失敗了。隻好用這種辦法收拾你。下輩子，別這麽多管閑事了。”

我看見一隻拳頭大小的蟲子爬上了他的肩膀，蟲背上有白的花紋，看起來像人的大腦。

那是食腦蟲的母蟲！

但我已經沒辦法殺它了，我渾發抖。痛苦地走向死亡。

就在我快要斷氣的時候，一個東西從我的挎包裏滾了出來。

那是一塊石頭。

德信大師給我的鵝卵石？

哢。石頭裂了個隙，裏麵出金的。

裂痕越來越多，最後，鵝卵石裂開了，裏麵居然鑽出了一隻蟲子。

一隻金的蟲子，看起來有點像屎殼郎，但它的全都是金的。

金屎殼郎快速爬到我的上，沿著我的臉頰一直爬到了我的額頭，然後，我的額頭再次燙了起來。

那金屎殼郎好像融進了我的額頭之中，我的忽然直地立了起來，漂浮在半空之中。

而蘇攀，滿臉的驚恐，像看怪一樣看著我。後退了兩步，居然嚇得坐倒在了地上。

他肩膀上的食腦蟲母蟲也了驚嚇，從他上爬下來，似乎想要逃跑。

金屎殼郎又從我額頭裏鑽了出來，朝著那隻母蟲飛過去，一口咬住了它。

很快，母蟲就被它給吃掉了。

“不！我的母蟲！”蘇攀瘋了一樣，拿起手邊的東西就往金屎殼郎打，金屎殼郎飛回到我的邊，停在我的肩膀上，對我非常順從。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怪！”蘇攀尖著朝我撲了過來，我心中出現了一個念頭，我剛才的樣子被他看到了，不能讓他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