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聶月實在不知道晏驚寒最近找究竟是為了什麼。
自認沒那麼大的吸引力, 能讓和尚破戒,更別提是他真的喜歡上,按理說作為前妻, xu和海明的收購那麼順利, 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 晏驚寒把棄之如敝履才對。
難不單純的親上癮了
那倒也不是不行, 畢竟聶月對于晏驚寒的也非常著迷。
當然了, 只是, 并不是這個人。
聶月不可能心。
想不太明白,也就不想了,聶月樂呵呵的把手邊這首歌的最后一點寫完。
“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遠聽到男人的聲音。
“啊啊啊”
這麼傻, 應該不是宋明哲。
“啊啊啊啊聶月你為什麼不理我。”
天吶還真是宋明哲。
聶月有點無語的打開門, “什麼風大猩猩要現原形了”
宋明哲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簽我了簽我了”
聶月狐疑挑眉:“牽你了”
宋明哲哆哆嗦嗦的把合同遞到聶月眼前:“我的歌,有人買了對方還提出長期合作啊啊啊啊啊我們的工作室終于有起了”
聶月從他抖抖抖的手里看著那份合同, 差點暈車。
“什麼公司啊。”
“一家新開的娛樂公司,買了我這首歌的商業版權。”
“新開的靠譜嗎”
“靠譜啊, 我今天去和對方見面了, 對方特別專業。”宋明哲奪過合同:“他說他是從我的直播間聽到我的歌的, 覺得我很有才華, 才想著要和我簽約的。”
宋明哲太高興了, 抱著聶月的肩膀一頓狂搖。
聶月也被這種快樂染,“那真是太好了。”
“下個月不用喝西北風了我的花唄也能還上了再不還我就要被我爸爸追殺了。”
“你爸爸”
“馬爸爸。”
聶月嗤笑一聲, “那你的理想還真遠大。”
趁著宋明哲高興的勁兒, 聶月決定現在把那件事告訴他。
“工作室有起了, 我走得也能安心些。”
宋明哲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是啊是啊安心了。”
過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你要走要
去哪”
聶月:“去國啊,我之前跟你提過,現在機票已經訂好了, 后天。”
宋明哲想起聶月的確說過這事,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現在工作室并沒有型,兩人的資金叉不多,聶月在與不在差別不大。
“你放心,我會繼續出資,隔段時間也會回來,寫歌也繼續,但是不能一直和你并肩作戰了。”
宋明哲腦筋轉得慢,考慮得也慢,“你的意思是,之后就在國定居了”
聶月:“差不多吧。”
宋明哲:“為什麼”
不太想繼續在這。
反正也沒有,到哪里都一樣。
“你是都一樣了,我不一樣啊”宋明哲說:“你走了我怎麼辦啊,我不就沒有主心骨了嗎。”
聶月笑了下:“你能力那麼高,本來也不用靠我。”
這種覺還奇妙的,被人喜被人需要。
從前只在段優若上有過,這讓對這個地方有了那麼一點牽扯,讓覺得不那麼孤零零了。
“高什麼高啊,全都是靠你的,沒有你我本沒有勇氣走出這一步”宋明哲開始放賴:“不行,我不管,你不行走,我不讓你走。”
這是個什麼路數。
聶月有點無奈:“我過一陣還會回來,又不是一直不回了。”
宋明哲想起什麼:“你父母呢他們肯定不可能讓你走啊。”
收購那件事發生之后,趙秀珠覺得是聶月在幫段海,段海呢又覺得聶月早知晏氏和xu有聯絡,兩邊都認為是間隙,已經很久沒有和聯絡過了。
從那之后聶月都沒有回過段家,陶冰也沒聯系,除了偶爾給段優若打通電話之外,聶月就是個孤家寡人。
哦,不對,沒有家。
孤寡人。
“反正我不管,我不讓你走。”
宋明哲真不想讓聶月走,這一個下午都沒和說話,好像真的生氣了。
可是聶月主意已定,不會再改了。
“那我先走了,還有些行李需要收拾。”
宋明哲更生氣了,頭都不回。
聶月雖然抱歉,但是也沒有辦法。
收拾行李的時候聶月有點恍惚。
腦子里回憶的居然是晏驚寒的臉,說實話,和他在一起的那兩年真的開心的。
聶月自詡是個濫
的人,可能就是見起意吧,畢竟之前從未遇到過像他這樣驚艷的人。
聶月看了眼手機,沒有微信消息,也沒有未接來電,晏驚寒沒聯系。
估計也是忘了吧。
萍水相逢一場,過了也就過了。
聶月從來不是一個會沉溺于過去的人,如果一直沉浸在過去走不出來,那麼也活不到現在。
還是得向前看的不是嗎。
聶月拿起床頭的一個小盒子,掉了什麼東西,小小一聲掉到地上,聶月彎腰拾起,是一顆紐扣。
從晏驚寒的襯衫上咬下來的那顆。
真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不想去想他也難,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有他的印記。
聶月把小紐扣好好放進行李箱。
行吧,就把回憶一起帶上吧。
收拾得差不多了,把行李箱扣好,聶月又開始想,你說晏驚寒工作的間隙,會不會想起呢。
那個討人厭的,總說些驚世駭俗的話的家伙。
聶月笑了一下,想起來也會生氣的吧。
生氣的樣子可真人啊。
聶月早早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時候一條微信消息彈出來。
居然來自文野:有時間麼,一起喝杯東西。
他找干嘛
聶月心里疑著,反正也不困,回復道:有。
兩人約在咖啡廳見面,這麼晚居然還有咖啡廳開著,倒也神奇。
“是我開的。”文野率先解答了的疑,“以前我的助理很想開家咖啡廳。”
聶月挑挑眉:“文總對自己的助理這麼好。”
文野垂眸,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好。”
之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聶月單刀直的問,“文總找我有什麼事”
文野:“想跟你聊聊晏驚寒的事,我想如果我不說,他這輩子都不會跟你開口。”
聶月心里有了點譜,仿佛之后接下來文野會說什麼。
“晏驚寒喝醉酒的那天,是在我家里,不單單是因為你,也是因為那天是他妹妹的忌日。”
文野的聲音很好聽,“你應該沒有聽說過他妹妹的事吧這是晏氏的,沒有人知道。”
那是晏驚寒的親妹妹,可他已經很久沒有回憶起這個人了。
其實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妹妹,聒噪,笨拙,總是跟在他后,
嘰嘰喳喳的說學校里的事,說生活的事,晏驚寒喜靜,每一次都被吵得煩躁不堪。
那時的晏驚寒,尚有一人味,他會跟妹妹吵架,會直白的嫌棄妹妹,或冷或熱,他想找到一個能讓閉的方法。
可是妹妹就像一個不會挫的人一樣,不管他怎麼拒絕,還是選擇跟在他后。
那天晏驚寒有場經濟學考試,妹妹期末考結束,家里的司機請了假,媽媽讓晏驚寒過去接。
其實不是晏驚寒考試沒結束,他早就答完了,心里很不愿意去接,所以一直磨磨蹭蹭。
妹妹知道今天是哥哥接于是非常開心,迫不及待從學校里跑出來,從前門到后門,從左邊那條小巷一直到右邊的紅綠燈,生怕哥哥不知道在哪等,兩個人錯過了。
所以找遍了所有能找的角落,最后確定哥哥可能沒到,想要回到校門口的時候,一輛車沖了過來。
晏驚寒在等紅綠燈。
親眼看到這場車禍。
穿著校服的妹妹像一片葉子一樣輕輕飄起,又重重落下。
這件事了晏驚寒最深的夢魘,也是他們父子關系冰冷的源。
晏驚寒覺得是因為自己,他得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
文野:“是,病最重的那段時間,他甚至開始傷害自己,用刀在上劃,最深的傷疤在前,我印象很深,那天我去找他,他昏倒在浴室里,全都是。”
那次幾乎要了晏驚寒的命。
文之晴找了很多醫生過來,哭著求他們救救晏驚寒,晏驚寒看到母親的眼淚,心了。
他不能走,他必須帶著妹妹的那一份活下去。
從此以后他的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
“他的確不再傷害自己的,他開始囚自己的靈魂。”
晏驚寒不再有笑容,他自律到可怕,把自己圈在時間的框架里懲罰著,他不配擁有任何好的東西,像苦行僧一樣生活,他必須為自己贖罪。
“你是把他從牢獄里救出來的人。”文野說得很真誠:“我太了解他了,他早就喜歡你,但是他自己不知道,從來沒有人能讓他這樣。”
聶月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司依依聽到他“哥”的時候那麼驚訝。
想必晏氏的,即使知道也不敢輕易說出來。
“晏驚寒很聽晏叔叔的,因為他覺得虧欠,幾乎是晏叔叔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和你聯姻這次也是。”文野說:“可是就在前段時間,他和晏叔叔鬧得很兇。”
聶月大約能猜到是什麼事。
但是沒那個自信確認。
直到文野告訴:“是因為你,他告訴晏叔叔,他不和你離婚,還執意把海明和xu的資產全部轉移到你的名下,晏叔叔不同意,晏驚寒就用了他手中的資源,你應該知道,他是經濟學博士,在公司這麼久了,想要做這些很容易。”
“他終于過了晏叔叔那一關,卻沒過你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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