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開始西沉。

程彎彎帶著四個兒子回家。

今日收獲頗，隨便轉了一下，就找到了三四斤牛肝菌，的財產一直在一百二十兩左右浮。

再加上解決了水源這個大問題，的心十分不錯。

但是下山後，一個噩耗讓完全笑不出來。

“村頭的趙二婆把自己活生生死了。”吳慧娘慘白著一張臉說道，“趙二婆家還有些糧食，再不濟，吃樹皮草也行，活人哪能真的被死。趙二婆為了省糧食給大孫子吃，連著三天沒進一粒米，死的時候肚子都是癟的……”

趙大山搖搖頭：“前幾天我下地看到趙二婆，說大河村惹怒了神靈，今年會災禍不斷，就算不被死，也會因為別的原因死掉，趙二婆年紀大了，大概是早就不想活了……”

程彎彎有些沉默。

就算是早就不想活了，大概也想做個飽死鬼。

老年人將自己活生生死，還不是為了留下糧食給後代。

這是程彎彎來了這個時代第一次真切到帶來的痛苦，給整個大河村都蒙上了一層影。

趙老太太趁天沒黑走過來，把趙大山喊出去：“你這麽大的時候，趙二婆抱過你，你等會過去燒一炷香。”

趙大山沉默的應下來。

趙老太太看到程彎彎在院子裏摘菜，走過去低聲道：“你上回不是問桂花村孫家那閨嗎，我在村裏打聽了一下，好幾個婆子都說，孫家那姑娘跟趙友貴的大兒子趙傻快定親了，這是咋回事？”

程彎彎幹的道：“這事兒是我誤會了，二狗的親事還得再看看。”

趙老太太點頭：“回頭我讓婆打聽一下……”

老人家正說著，就見趙四蛋拿著一籃子切碎的野菜出來，倒在院子裏，角落裏衝出兩隻，撲騰撲騰開始吃野菜。

老太太驚奇道：“你們家的不是早就宰了嗎？”

趙四蛋笑嘻嘻的道：“阿，您還不知道吧，這是上回在山上我們抓住的兩隻野，會下蛋的野，一天下兩個蛋！”

趙老太太盯著兩隻大母產生了懷疑。

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跟家養的一模一樣的野。

但如果誰家丟了兩隻這麽的大母，怕是早就嚷嚷的全村都知道了。

也就是說，這可能真的是野。

“阿，野生的蛋會孵出小嗎？”趙四蛋眨著眼睛，“現在我們家隻有兩隻，大生小，等幾個月後，家裏就會有好多好多啦，我就可以每天吃好多好多蛋！”

趙老太太無奈的笑道：“有公才能會有小。”

程彎彎的手頓了頓，是呀，怎麽就沒想到多養點呢，等下次上山的時候，在商城裏買一隻公，到時候就能孵小了。

一陣香味從灶房裏飄出來。

程彎彎起道：“娘，您就在這邊吃吧，飯菜都夠。”

趙老太太轉就往外走：“搞得好像我是為了一口吃的才來的，家裏還有一堆事，走了。”

老人家飛快的消失在了院門口。

程彎彎有些無語，這老太太是怕在飯桌上提什麽過分的要求麽？

晚餐格外盛，一個蘑菇蛋湯，一個野菜蛋餅，以及一人一碗手搟麵，每個人都是一臉滿足。

吃完後，天還沒徹底暗沉，程彎彎站起道：“二狗，你跟我去一趟裏正家。”

趙二狗知道是要說什麽事，立馬起跟著一起去。

這會兒是一天中最休閑的時候，婦人們坐在門口閑扯，男人們旱煙侃大山，小孩子在村子裏嬉笑玩鬧，晚風吹拂而來，好像一切煩惱都不存在……不過一走到村頭，看到趙二婆家中的棺材，所有的煩惱就回來了。

隻要一天不降雨，這樣的事就有可能再度發生。

程彎彎走進裏正家院門，幾個瘦的孩子坐在院子裏摘野菜，裏正老伴在服，看到程彎彎過來，有些驚訝：“大山娘咋來了？”

程彎彎笑著道：“我來找裏正叔說點事兒，裏正叔在嗎？”

“在裏頭。”裏正老伴拿著針在頭發上刮了一下，“你裏正叔昨天一宿沒睡，等會還要去地頭看看天象……”

看天象，是為了推測天氣。

剛剛一路走來，天上一朵雲都沒有，明天百分之百不會降雨。

程彎彎邁過門檻進去，裏正坐在桌子邊，手裏拿著一本書，是一本關於天象的書。

這是來這個時代半個月，第一次看到書，竟然生出一種。

不過這種並沒有維持太久。

裏正眉頭一皺，開口喊道：“鐵柱，你過來，這個字念什麽？”

趙鐵柱蹬蹬蹬湊過來，十分自信的道：“這是高字，念高。”

裏正眉頭皺的更：“雲變高，則會下雨，什麽做變高？”

這話程彎彎也聽不懂，湊過去看了一眼，頓時滿臉汗，這是個厚字好麽，雲層變厚，可能會降雨。

一個字，將整句話的意思都扭曲了。

裏正笑嗬嗬的道：“大山娘，我看書認識的幾個字，都是跟鐵柱學的，這孩子聰明，以後有大出息。”

趙二狗一臉羨慕：“鐵柱好聰明啊。”

趙鐵柱傲的抬起下：“我還會寫字呢。”

他提筆就在紙上寫了三個字：“這是我的名字，我阿爺給我取的名字。”

明明趙鐵柱，他寫了趙失主……

程彎彎極力忍住糾正的衝，扭過頭道：“裏正叔，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訴您。”

裏正放下手裏的書，麵嚴肅起來，上回大山娘過來，跟他說了玉筍的事，這一次，總覺得比玉筍更重要。

“我在山上發現了水。”程彎彎仔細將經過說了一遍，“兩座山之間穀裏的水從未開采過，一定很富，如果將山上的水引下來，引稻田，今年就不愁沒糧食倉了。”

裏正猛然站起：“大山娘，這話可不能說，我會相信的……”

趙家人祖祖輩輩在這裏生活了上百年，從未發現過山上有水，裏正不相信也正常。

程彎彎正要繼續開口，門口就有人衝進來：“裏正！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村裏最後一口井也不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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