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漸漸升高。
程彎彎的冰小攤開張了。
一張桌子放在前頭給客人坐著吃東西。
另一張桌子擺放了五個碗,每個碗裏放一小塊冰,然後澆上熬黑的紅糖,再放兩粒山楂果。
當年創業之初,就是自己跑市場,拉客戶,怎麽吸引顧客對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臉上掛著笑容,大聲吆喝起來。
“賣冰,清清涼涼的冰嘞!”
“免費試吃,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趙大山和趙三牛有樣學樣,都跟著吆喝起來。
在母子三人的努力之下,終於有人在攤位前駐足,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
盯著碗底的東西,有些遲疑的開口:“這東西咋從來沒見過,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程彎彎保持著商業微笑:“這位嫂子好,這是冰,最適合天氣熱的時候吃,吃一口那一個涼快!”
婦人一臉質疑:“你這裏沒有冰塊,咋能吃出涼快的覺來?”
程彎彎笑瞇瞇的開口:“可以免費試吃,嫂子要是不信,那就嚐一口,反正不要錢是吧?”
趙大山極有眼的拿起試吃品,遞到婦人手中,還送上了勺子。
映著的梅花的瓷碗裏,是淡黃的明冰,還有散發著甜膩氣息的紅糖,這東西吃下去,不虧。
婦人用勺子遞到邊,幾乎是冰一送進裏,就到了涼意。
那涼意從舌蔓延到嚨,然後滾進腹部,一早上走來鎮上出的一汗,在這一瞬間仿佛消失了。
了沾在上的紅糖水,問道:“你剛剛說,這東西什麽來著?”
“這冰,兩文錢一大碗。”程彎彎手腳麻利的拿出一個空碗,“要的話,我給您盛一碗,因您是第一位顧客,再給您加兩塊。”
婦人原本有些猶豫,兩文錢都能買個大饅頭了,能頂一頓正餐,買這東西不劃來,可是程彎彎說再多送兩塊,又有些心了,這東西吃下去涼快,等會一路走回去也不會太熱……要是能帶回去給孩子就好了。
這婦人開口詢問:“我能帶著碗走嗎,明兒早上再給你帶過來。”
程彎彎苦笑:“我們就十個碗,怕是有些不夠用。”
古代生產力有限,沒有一次的餐,沒法外帶,然後就這樣眼睜睜失去了第一個顧客。
趙大山滿臉失:“這位嬸子瞧著喜歡的,咋就不買呢?”
趙三牛抓了抓後腦勺:“是不是嫌棄太貴了,不然娘,降價賣一文錢一碗?”
程彎彎搖頭,這不是錢的事。
古代這些婦人更把家裏的男人和孩子放在心尖上,們看到了好吃的,更願意帶回去給孩子和男人。
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卻沒抓住。
開口道:“大山,三牛,你們倆繼續吆喝免費試吃的人,我坐在邊上尋思一下。”
趙大山和趙三牛生怕這麽多冰砸手上,那可真是扯開嗓子沒命的喊,果然又有幾個婦人圍過來,試吃的有不,但願意花錢買的,隻有一個帶孩子的婦人,和一個壯碩的中年男人。
折騰了一早上,就賣出去兩碗冰,收四文錢,正好抵了租桌子的租金。
早市過了後,街上的人群慢慢散了。
趙大山將桌子還回去,趙三牛蹲在地上清洗餐,時不時看一眼站在街邊沉思的程彎彎。
“娘,沒事的。”趙三牛笨拙的安道,“我可以去扛大包,一天能掙二十文錢呢,給娘買吃。”
趙大山走回來,附和著開口:“我剛剛聽飯館的掌櫃說,鎮上王員外招工建糧倉,一天二十二文錢還管一頓飯,我和三牛去幹活,一天能有五十文錢,娘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程彎彎的眼睛驀的亮起來。
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消費群定位錯誤,東西自然賣不出去。
在現代,這些甜品的市場是孩子,但古代人地位低下,丫頭片子更沒資格買點心吃,的消費群應該是有勞能力的男子,或者是一個家庭中比較寵的男娃,尤其是在這災年,糧價飛漲,家中的銅板更不可能用。
程彎彎笑著道:“大山三牛,收拾東西,我們去王員外家門口運氣。”
在市場上待了一個多時辰,也聽許多人議論了,上回王員外家的糧食被走之後,王家決定重建糧倉,三五天前就開工了,為了加快進度,最近還在招人,那邊應該有很多壯年男子。
母子三人帶著家當去王員外宅子那邊。
宅子後頭的圍牆被推倒重建,三四十個壯年男人頂著大太在壘牆,院子外頭放著一缸水,了就可以去喝,不過那缸水被大太猛曬了半天,喝下去解不解熱,一群二三十歲的男人熱的滿頭大汗,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瞬間就被太曬幹。
程彎彎在院子二十米遠的地方將攤子擺開,這裏沒有桌子可以借,就搬來磚頭壘起來,然後把趙三牛外頭的罩下來鋪在磚頭上,權當是一張小桌子。
“賣冰,清清涼涼的冰嘞!”
“免費試吃,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一群漢子正在幹活,冷不防就聽到有人在邊上吆喝,過去,是一個婦人帶著兩個頭小子在賣東西。
這些個男人就聽到了免費試吃幾個字,離得近的幾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走了過來。
程彎彎微笑著道:“最適合大夏天吃的冰,免費試吃的一共有十份,來晚了可就沒了。”
十個碗,一個碗一塊冰,亮晶晶果凍狀的東西,看著就讓人垂涎滴。
幾個男人拿起碗就喝下去,什麽味道沒嚐出來,但那冰爽的覺卻從舌一直涼到了心尖。
程彎彎適時開口:“一碗兩文錢,幾位小哥要嗎?”
最前麵的漢子從腰裏掏出幾個銅錢,摘出兩枚扔過去:“給我趕盛一碗!”
“好嘞!”
程彎彎將銅板收起來。
趙大山已經盛出來了一碗,接過來,笑瞇瞇的詢問:“喜歡甜的還是酸的?”
漢子說甜的,程彎彎就給他加了一大勺紅糖,放了一個勺子,將一碗冰遞過去。
那漢子迫不及待就喝了大半碗,整個人呼出一口清爽的氣息,忍不住讚歎道:“這東西解暑,吃下去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大嬸,你明兒還得再來……”
賣出去第一碗,很快就有了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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