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離開大理寺后,門外雇來的馬車早就走了。
獨自走去巷口時後駕過來一輛馬車,馬車停在前,卻沒有引起的注意。
「沈姑娘。」
悉的聲音從側窗傳過來,沈寧這方停下腳步,微微愣住。
苗四郎自是從車裡走下來停在面前,抬眼看向大理寺,視線回落,「有小王爺的消息嗎?」
沈寧搖頭,神沒落。
「我陪你去找。」
沒等沈寧反應,苗四郎直接拉住的手將其拽向馬車。
車廂緩,沈寧眼中閃出一抹希翼,「你知道他在哪裡?」
苗四郎吩咐車夫出城,轉回時坐到沈寧對面,「不在皇城。」
「你怎麼知道?」
「沈姑娘忘了?」
苗四郎下心底那份妒忌,輕聲解釋,「昨夜我與姑娘說過,我那裡有一種蟲子可以辨別味道,當時姑娘差人到大理寺取了小王爺穿過的服,我放了一百隻蟲子出去,除了大理寺跟公主府,還有幾小王爺慣常進出的地方,再無旁。」
沈寧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樣的消息。
「所以沈姑娘猜測的對,或許在郊外。」苗四郎從車尾撿起一個包裹,緩慢打開,「我們出郊外放蟲子。」
看著琉璃瓶子里閃閃發亮的小飛蟲,沈寧疑,「這些是螢火蟲?」
「其中一種,培育之後會有十分敏的嗅覺。」苗四郎隨即解釋,「如果不是形似螢火蟲,百餘只會發的蟲子突然出現在皇城,定要引起軒然大波。」
沈寧恍然,「好。」
天愈晚,沈寧沒有任何懷疑,隨苗四郎一起趕往西郊……
與此同時,溫宛在沈寧離開后駕車去了慶堂。
接過蠱蟲,深知蠱蟲威力驚人,是以在宋相言失蹤當日便找過慶堂的周伯,周伯也應下了這件事。
自大理寺到慶堂,半柱香的時間。
溫宛叩響門板,自有人開門。
走進去時周伯就在櫃檯後面,「溫縣主來的正好。」
「有消息了?」溫宛眼中綻出亮,急急走過去。
周伯搖頭,「我的蠱沒有發現宋小王爺蹤跡。」
溫宛心頭一,「連尋味道的蠱蟲也不行?」
「不行。」
周伯皺起白眉,「按道理,不該。」
「那……」溫宛只覺心似被人攥在手裡,每跳一下那種幾窒息的迫便愈強烈,「那是不是意味著小王爺已經……」
「縣主多慮,老夫絕不是這個意思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依周伯之意,蠱蟲找不到宋相言的原因有很多種,最常見的就是蠱在尋找途中遇到意外。
蠱蟲也是蟲,蟲子被人踩死不是常事麼。
當然,周伯表示他放了幾十隻出去,不該都被踩死了,「倘若小王爺遭遇不測,除非他被人用藥腐蝕過,否則也不會沒有消息,另外一種可能……」
見周伯猶豫,溫宛急聲追問,「什麼?」
「蠱蟲之間,或者是蟲子之間是可以被干擾的。」周伯告訴溫宛,「大周皇城養蠱之人眾多,就如縣主之前給老夫看的紅猛蟻,那種東西都有人養,想必更稀奇的玩意也有,蠱蟲不是唯一評判的標準,老夫找不到,很有可能是別人用了掩蓋的手段。」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沈寧一番話讓也有了顧慮。
倘若狗急跳牆,宋相言豈不危矣!
周伯搖頭,「或者縣主可以去黑市瞧瞧。」
「瞧什麼?」
「瞧瞧誰家賣的蠱蟲更稀奇。」
拿周伯話說,總有一款適合你……
夜,深且濃。
星幕寥寥。
顧府書房。
蕭桓宇將真相與顧寒,也就是自己外祖父和盤托出。
「宋相言當真是你抓的?」
桌案後面,一褐長,鬢角斑白的顧寒猛然起,怒目如炬,「你糊塗!」
「桓宇知錯,那時我以為能賴在關裕頭上……」
「關裕也是你抓的?」顧寒不可置信看過去,「老夫還以為是大理寺欺人太甚,想著明日稟明皇上為你作主,你現在老夫如何去找皇上!」
「外祖父,你且息怒……」蕭桓宇知道這件事自己辦的大錯特錯,可如今已經沒了轉換的餘地。
「這事也好辦,我這兩日幫你尋幾個流寇,你殺流寇救宋相言,把他先撈出來再說,至於關裕……」
「宋相言失蹤了。」蕭桓宇打斷顧寒,低聲開口。
顧寒皺眉,「什麼?」
「我……我把宋相言關在城郊一個地窖里,誰知道等我去找的時候人不見了。」蕭桓宇現在也弄不清楚宋相言到底是被誰虜走了。
「不見了?」顧寒立時捂住口,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看向蕭桓宇,「你闖大禍了啊!」
蕭桓宇則表示他初時只是想給宋相言一些教訓。
「關裕呢?」
「關裕……」
「到現在了你還不說實話?」顧寒喝道。
「關裕死了。」
聞聽此言,顧寒怒拍桌案,「如此你還敢說,初時是想給宋相言一點教訓?你分明是想殺宋相言嫁禍給關裕!你怎麼能這樣糊塗!」
蕭桓宇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如何想的。
「誰給你出的主意?」顧寒目冷。
蕭桓宇垂首,是他自己的想法,當時只有司南卿在場可是司南卿也沒說什麼,這件事推不到別人上。
顧寒氣到支撐不住,重重坐到椅子上,「你真的是……戰幕如何說?」
說到戰幕,蕭桓宇這才將自己找過戰幕的事說出口。
「大理寺把靜鬧的那麼大,戰幕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說他管不了,我去找父皇!」
蕭桓宇說到此,心生怨恨,「外祖父,戰幕應該是因為溫跟一經救他命的緣故,搖了初心。」
「他為什麼搖初心,你不知,還是我不知?」顧寒冷嗤道。
當初還是他派人去殺戰幕,彼時只道戰幕若死,能拉宋相言跟蕭臣他們下水,雖心有不忍可也是為了大局。
後來聞得溫弦被溫宛誆騙著說出真相,顧寒這才明白過來。
哪裡是什麼顧全大局,分明是殺人滅口。
蕭桓宇撲通跪到地上,「外祖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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