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司馬瑜的質疑,蕭臣提醒他一句。
「紅箭頭標註的兵力分佈,不是我們的人。」
司馬瑜聞聲大駭,「有人想要造反……」
他仔細看過布防圖,神變得越發不可置信,「這是宮?」
「就是宮。」
布防圖是蕭臣親手所繪,之後由戰幕跟溫複檢,七路兵力分佈,蕭臣猜中六路。
彼時看到這張布防圖,戰幕還狠狠震驚了一回。
「誰宮?」司馬瑜抬頭時,蕭臣沒有開口。
他落目,仔細看圖中兵力分佈,腦子裡浮出整個大周皇城外兵力分佈的詳細輿圖,思忖良久后猛然抬頭,「太子?」
七道紅箭頭,城四道,城郊三道,箭頭附近兵營幾乎都是顧寒麾下大將,這怎麼可能?
「太子要宮?」司馬瑜一點也想不明白。
蕭臣沒有刻意瞞,將蕭桓宇有可能宮的理由一一擺出來,之後看向司馬瑜,「你須提前準備。」
司馬瑜視線重新落在布防圖上,半晌面難,「單憑羽林營,只能截住皇郊左路,而且不知道他們有多兵力,勉強可以……」
「除了羽林營,戚沫曦的神機營也算在,你二人須截斷左右翼路兵力,中間那一道我自有安排。」
蕭臣所說的安排,就是戰幕所說的安排。
「那皇城裡這四道由誰負責?」司馬瑜憂心不已。
蕭臣遂與司馬瑜說明來意,「皇城四道兵力確實麻煩,所以我要從你兵營里調一半士卒守這一道。」
見蕭臣手指點在其中一道紅箭頭上,司馬瑜噎了下嚨,「所以殿下要不要考慮也從神機營調一部分?」
「沒考慮。」蕭臣告訴司馬瑜,時間只有半個月。
他須從明日起暗中布防,隨時待命……
自宋相言失蹤,大理寺查封太子府商鋪第八日,刑部終於有了作,以牙還牙借尋關裕之名查封溫宛名下商鋪。
對於這點溫宛早有預料,也跟賈萬金打過招呼,只要他們不打砸,隨他們查封。
夜已深。
馬車裡,衛開元手裡握著一個瓷瓶。
他打開瓷瓶,將裡面的蠱放到一條破褥子上。
破褥子是他跟溫宛從狗窩裡拽出來的,現在那條狗不知所蹤。
而剛剛被他們放上去的蠱,是專門用於追蹤的蠱。
名字簡單直白,就追蹤蠱。
昨夜衛開元從黑市了一個黑煤球,溫宛當晚便帶著黑煤球找到慶堂,周伯將所謂的黑煤球驅散,竟然是萬餘只米粒大小的蟲子,依著周伯的意思,那玩意的確有驅蟲的作用。
所到之會留下一刺鼻味道,一般蟲子嗅到這種味道會退避三舍。
而且這種氣味殘留的時間可持續整整八天,也就是說八天之,這種蟲子所到之,很會出現別的蟲子。
眼下溫宛跟衛開元想要驗證剛剛的蠱,能不能找到失蹤的狗。
蠱蟲被放出去之後,溫宛跟衛開元等了半柱香時間,拿出另一隻蠱,另一隻蠱是專門追找追蹤蠱的蠱,又名磕頭蠱。
衛開元在前面駕車,溫宛依著瓷瓶里磕頭蠱的提示引路。
「左轉。」
車廂里,溫宛聲音放的很輕,生怕驚明瓷瓶里的蠱蟲。
衛開元依令駕車,奈何左邊沒路,只能到下一個路口才轉。
二人這般兜兜轉轉,將近戌時宵還沒找到那條大黃狗。
「還左轉?」車廂外面,衛開元突然發現不對,他們繞來繞去一直都在西市靖坊一條長巷周圍轉。
溫宛聞聲掀起轎簾,「怎麼了?」
「咱們半盞茶之前來過這裡!那會兒咱們是從前面那條巷子左轉的。」衛開元據實道。
溫宛衛開元把馬車停到旁邊,兩人提著瓶子朝眼前死胡同走進去。
蟲子到底是蟲子,它沒辦法準說出某一位置,只能靠人為索。
雖說是死胡同,也有七八戶人家。
天愈黑,溫宛另一隻手裡攥著會發的夜明珠。
終於,在兩人走到盡頭時瓶子里的磕頭蠱突然朝右邊磕頭,作之大溫宛甚至能聽到撞擊聲。
二人相視,衛開元縱一躍。
數息,人又蹦躂出來,「在裡面。」
溫宛聞聲大喜!
如果可行,找到宋相言指日可待。
「把門打開我進去!」
就在溫宛登上階梯時被衛開元拉回來,「這是民宅!」
「那你把狗出來。」事關宋相言,溫宛馬虎不得。
衛開元,「……我看到那條狗了,你不信我?」
「不信。」溫宛從來沒有這樣誠懇過。
「你是不是不給我開門?」溫宛見衛開元這般,臉瞬間冷下來,轉就要敲門。
衛開元一把拉回,「給你開!」
數息,兩扇漆黑院門從裡面被人打開,溫宛小心翼翼邁進院門,心裡莫名興,「在哪裡?」
衛開元朝院子中間指了指。
溫宛看不清,於是多走幾步,腦海里呈現出來的畫面是那隻大黃狗趴在狗窩裡睡的正香,然而突然映眼簾的卻是一張晾在石臺上的狗皮。
「啊—」
溫宛大聲驚呼,視線定格在狗皮上面擺著的那顆狗頭,腦子裡一片空白。
屋裡傳來男人低喝的聲音,衛開元急忙拉著溫宛就要走,不想卻被狠狠甩開。
宋相言與說笑時的畫面浮現在腦海里,忽然一道寒,宋相言的顆腦袋砰然落到懷裡……
難以形容的憤怒驟然湧上心頭,屋子裡走出一個男人,「哪裡來的賊!」
啪—
就在男人手裡子掄過來的時候,衛開元咻的封其道,溫宛幾乎同時衝過去,朝著男人就是一掌,之後不顧男人大喊救命,搶過他手裡木一頓狂敲!
啊啊啊—
溫宛打瘋了眼,眼見男人喊聲越來越大,屋子又有人的聲音傳出來,衛開元一把將溫宛攔腰抱起,迅速跳上房頂,逃竄而去。
馬車朝朱雀大街方向駕行。
車廂里,溫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緒,哭出聲音。
衛開元聽著難,「縣主別擔心,宋小王爺肯定不能跟那條狗一樣倒霉……」
「你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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