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點點,銀河橫空,劉秀看了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問道:“悠然在看什麽?”
“九星。”郭悠然目晶亮又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夜空。所謂的九星,就是北鬥七星加上左輔和右弼。
北鬥七星像個勺子,左輔、右弼二星,一個位於勺把的上麵,一個位於勺把的下麵,遙相呼應。
九星的位置千變萬化,明亮不一,通過位置和亮度的不同,可推算出兇吉。
劉秀看向九星的方向,在他眼中,九星和其它的星星沒什麽區別,隻是更亮一些而已。他問道:“悠然看出了什麽?”
郭悠然緩緩搖頭,道:“晦未明。”
劉秀哦了一聲,既然什麽都看不出來,還在這裏瞎耽誤工夫作甚。他收回目,邁步向院外走去。
郭悠然回神,形一晃,跟上劉秀,好奇地問道:“陛下去哪?”
“不知道,隨便轉轉吧。”劉秀背著手,走出西宮。
郭悠然跟出來,不解地問道:“陛下不留在貴人姐姐這裏過夜?”
劉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才他賭氣去長秋宮,可一想到郭聖通,他又興致缺缺。最近這段時間,皇後對太子越發的關切,見到他後,總是太子長、太子短,一會太子勤勉,一會又建議太子應參政,劉秀不勝其煩,一個才十一歲大的孩子,參什麽政
?
見劉秀沒話,出愁容,郭悠然問道:“陛下可是有煩心之事?”
劉秀邊走,邊隨口道:“也沒什麽事。”
郭悠然道:“陛下出來,臣或許可以為陛下解憂。”
劉秀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眼像尾一樣的郭悠然,道:“麗華似乎很喜歡你。”
郭悠然不住笑了,反問道:“陛下在為此事煩憂?”
劉秀聳聳肩,直言不諱地道:“麗華建議我,納你為妃嬪,如此,在皇宮裏也能有個伴。”
皇宮裏又不是隻有麗華一個人,不是還有皇後、許汐泠、溪澈影、高景慧嗎,不是還有那麽多的宮嗎?又怎會缺伴呢!
等了一會,沒有聽到郭悠然的接話,劉秀再次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郭悠然抬起頭,對上劉秀的目,問道:“陛下會接納臣宮嗎?”
劉秀揚起眉,問道:“你不反對?”在他看來,郭悠然是修道之人,既然是修道之人,那麽最向往的就是世修真,世俗之事,是不願參與太多的。
郭悠然輕輕歎口氣,道:“父親年事已高,臣不想讓父親擔憂。”郭悠然是郭汲的老來得,對比對其它的子也要更加寵一些。
郭汲有郭悠然的時候,已經五十多歲,年近六十了,現在郭悠然十九歲,老頭子已經七十多歲,再過幾年,都要八十了。“臣其他的兄、姐都早已親,父母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臣。即便臣想一心修道,但卻不能不顧家父、家母之,早晚都要親,了去父母之牽掛。與其和凡夫俗子
親,不如和陛下親,等到父母故去,臣也可了無牽掛的離宮,去效仿湖長公主。”
稍頓,恍然又想起了什麽,笑地道:“恩師有著雙修之,以後,陛下或者可以和臣同修!”
劉秀呆呆地看著郭悠然,許久回不過來神。他真不知道這姑娘的腦袋是怎麽長的,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不願意嫁給凡夫俗子,但願意嫁給自己這個子,目的隻是為了能讓父母安心。等父母離世之後,便可以放下世俗的一切去修真了,還什麽要和自己雙修。
這些話,一個姑娘家,竟然還能理所當然地出口。
劉秀突然抬起手,掐住郭悠然還有些嬰兒的臉頰,後者一臉的茫然,眨著大眼睛,疑不解地看著劉秀,後者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道:“你膽子不!”
完話,他鬆開手,邁步向清涼殿方向而去。
手還不錯的。劉秀的拇指挲著手指的指肚。
劉秀都走出有一段距離了,郭悠然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是被陛下占了便宜?臉變得通紅,追上劉秀,氣惱地道:“陛下該對臣負責!”
正往前走的劉秀,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個前趴,他下意思地加快步伐,更加確定,郭悠然這姑娘的腦袋,的確和常人不同。
劉秀回到清涼殿,見郭悠然也跟著自己走進大殿,他停下腳步,道:“你可以住在偏殿。”
主殿的兩側,各有一間偏殿,平時裏侍衛、侍、宮可在其中休息。郭悠然仿佛沒聽到似的,走到坐塌前,盤膝而坐,道:“臣在這裏就好。”
劉秀道:“這裏沒有床鋪。”
郭悠然道:“臣並不需要床鋪。”能打坐就校
雖然才剛剛接,劉秀對郭悠然的子也清了一些,在這裏,就沒有虛假意那一。劉秀聳聳肩,道:“早些歇息吧!”
完話,他穿過前殿,走進裏麵的室。
他剛坐下,便聽到腳步聲,郭悠然從外麵走進來。
劉秀不解地看著,走到劉秀近前,從袖出一隻羊皮卷,遞給劉秀,道:“這個,對陛下或許能有些幫助。”
接過羊皮卷,劉秀隨手展開,定睛一瞧,開篇五個字——煉化氣決。細看其中的容,每一個字劉秀都認識,但組合到一起,劉秀就有些發蒙了,看不太懂。
郭悠然解釋道:“這是恩師傳授給臣的練氣之法,陛下亦可修煉,對有益的!”
“哦!”劉秀又低頭看了一會,而後,他不確定地問道:“悠然是把它送給我了?”
郭悠然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劉秀問道:“你不用嗎?”
“裏麵的容,臣已倒背如流!”郭悠然理所當然地道。
接著,從袖口又掏出一隻羊皮卷,道:“等陛下能練有所的時候,我們便可以一起練雙修之法。”
劉秀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如果我不練氣,和悠然一同雙修,又會怎樣?”
郭悠然連連搖頭,道:“那不行!”
劉秀樂了,笑問道:“又有何不可?”
郭悠然道:“陛下會被臣吸盡元而亡。”噗!一旁的張昆和幽,差點都嚇暈過去,像看怪似的看著郭悠然。後者若有所思地道:“記得當年恩師將雙修之法傳給臣的時候,就告誡過臣,不能與普通人雙
修,是一宿之後,就隻剩下白骨了,臣覺得,恩師是言過其實,故意嚇唬臣的。反正,若不練氣,不能雙修!”
劉秀、張昆、幽大眼瞪眼地看著郭悠然,三人久久都沒回過來神。
如果不是知道郭悠然的師父是張綱,乃張良後人,名門之後,他們真要懷疑,郭悠然到底學的是什麽邪門歪道,的師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妖人!
劉秀清了清嚨,試探地問道:“悠然以前可有與人雙修過?”
“當然沒櫻”郭悠然道:“雙修之,需要找位有機緣之人才可共練!”
稍頓,姑娘又補充了一句:“悠然和陛下有機緣,而且陛下還有道緣,與臣雙修,再適合不過。”
“咳咳咳!”劉秀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一陣咳嗽,揮手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張昆連忙走到郭悠然近前,拉著的袖,有些結地聲道:“郭姐也趕快去休息吧,快快快去休息吧!”
若繼續留在這裏,接下來還指不定又出什麽駭世驚俗的話呢。
幽也走上前來,拉著郭悠然的另隻胳膊,把拽了出去。郭悠然一臉的莫名其妙,覺得自己也沒錯什麽啊!
等他們都離開,劉秀下冕服,吹滅蠟燭,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了一會,他還是拿起郭悠然送他的羊皮卷,緩緩展開,一字一字的仔細閱讀。
裏麵的容太過深奧,即便他能讀下來,即便他以前對道家也頗有研究,但要全部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也做不到,必須得有人教導才校正在劉秀仔細閱讀的時候,外麵傳來郭悠然輕飄飄的話音:“練氣不能急於求,基若是打不好,一切都枉然,陛下若有不懂之,可以問臣,現在,陛下該休息了!
”
劉秀下意識地看眼房門,房門閉,但在外麵打坐的郭悠然,似乎對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口問道:“悠然開了眼,或者已修煉到出竅?”
郭悠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滋滋地道:“陛下果然和道家有機緣!臣資質有限,還未修煉到神識出竅的境界!”
“……”劉秀放下手中的羊皮卷,緩緩閉上眼睛。
正當他在睡的時候,忽然間,殿外一陣大,就聽有人大聲喊喝道:“什麽人?膽敢夜闖皇宮!”
有刺客!劉秀起眼簾,眼中閃現出一道。他翻坐起,拿起赤霄劍,邁步向外走去。盤膝坐在大殿裏的郭悠然,如同老僧坐定似的,紋未。
隨著殿門打開,龍淵提著佩劍,從外麵走進來,向劉秀躬道:“陛下,有賊人夜闖皇宮!”話之間,外麵已傳來打鬥之聲。
劉秀麵沉似水地問道:“有多人?”
“隻看到兩名刺客!”劉秀聞言,邁步向外走去。龍淵連忙勸阻道:“陛下,外麵危險!”
劉秀不以為然地道:“我倒要看看,前來宮行刺的,到底是何許人也!”他本以為陌鄢會在自己參加伯姬的生辰宴上手,沒想到,他竟如茨迫不及待!
走出大殿,隻見外麵的院子裏,圍了好多的羽林軍,在人群的中央,傳出喊喝和打鬥之聲。
也就在劉秀攏目觀瞧的時候,從大殿的屋頂上,突然又飛落下來三名黑人。
他們人在空中,向外一揮手臂,每饒袖口都出三支弩箭,目標一致,皆是奔著劉秀去的。龍淵驚呼一聲:“陛下心——”還沒等他擋在劉秀前,後者的赤霄劍已然出鞘,空中乍現出一道道的電,就聽叮叮當當的脆響聲不絕於耳,飛過來的弩箭紛紛彈飛
出去。三名黑人剛一落地,劉秀猛的一跺腳,整個人仿佛離弦之箭,向三名黑人了過去,赤霄劍在空中畫出一道長長的寒芒,直奔一名黑饒脖頸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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