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圓兒喊著二嫂跟老娘說了一聲。
末了,就把灶間剩下的燉菜,一人盛了一碗,然后同樣還有兩個饅頭。
婦人們歡喜壞了,一迭聲的道謝,就往家飛跑。
難得這樣油水十足的一碗菜,倒進鍋里,添上半瓢水,就夠全家都沾沾葷腥兒了…
兩桌兒主客,這會兒也在驚異夸贊。
“這豬頭放了什麼料,怎麼一點兒腥膻味道都沒有。
燉的這麼爛,我這老頭子都咬的。”
“是啊,豬頭還罷了,這腸肚兒居然都拾掇的半點兒臭味沒有,可是難得。”
“就是,這一桌兒菜真是太下酒了。”
方老漢聽得眉開眼笑,客氣道。
“家里殺了豬,這些東西也是現的。
不過是孩子用點兒心整治,各位不嫌棄就好。”
方老二擔心老爹說多了,了妹子的手藝竅門兒,趕抱了酒壇子給眾人倒酒。
“我們家里蓋了這院子,也是沒什麼余錢了。
以后看看,是不是開個小食鋪。
到時候,還要各位長輩來捧場兒。”
“好,好,這世道做什麼都比種地要來錢。
聽說今年的糧稅又要漲,朝廷上吵得厲害,還沒有定數。
否則縣衙那幫子黑皮狗早就下來嚷嚷,恨不得把咱們家里的糧缸都刮掉一層皮了。”
客人們順著方老二的話頭就說起了閑話兒,這酒也就喝得更熱鬧了。
婦人們不喝酒,一邊吃一邊說的更多。
王氏的嫂子喜歡那盤子溜腸,一直在夸贊。
最后甚至拉了趙金蓮的手,說道。
“嬸子啊,我們妹子說,這些菜都是咱家姑娘做的。
可一定要讓我見見,咱家姑娘實在太手巧了。
我娘家就是屠戶,這腸子我也沒拾掇,但怎麼都是臭烘烘。
我一直以為就該這樣,如今來到咱家,這才知道真是人外有人啊。
我就說一個笨手笨腳的,連咱家姑娘一頭發都不如。”
趙金蓮有些招架不住的熱,想著閨也不是不能見人。
于是,就對王氏說道,“去喊你妹妹過來坐一會兒。”
王氏應聲去了,方圓兒已經摘了圍,正帶了小侄兒在啃骨頭。
這骨頭在燉菜里咕嘟了一個多時辰,滋味最好,也稀爛。
姑侄兩個吃的都是小油乎乎,分外歡快。
突然聽得嫂子來,方圓兒就解開了圍和帕子。
簡單切了一盤子蘋果,裝在干凈的白瓷盤里,端著去了棚子里。
“娘,這菜吃著可還好,用不用再添兩個?”
平日在家怎麼折騰都,但站在人前,方圓兒可是極力展現端莊溫的一面,不肯給老娘丟一臉面。
量不算太高,但形圓潤,皮白皙,柳眉大眼。
微微一笑時候,臉頰上還有兩個酒窩,真是甜可人。
這簡直就是長輩們最喜歡的姑娘模樣,劉氏的娘一把拉了坐在邊,夸贊道。
“常聽你大嫂回家說你的好,我還道是客氣,沒想到,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你娘也是,上次到家里,都沒領著你一起去坐坐。
以后啊,別跟大娘客氣,多跟你嫂子到家里,大娘給你做好吃的。”
“好,謝謝大娘。
我嫂子特別勤快,對我也像親妹妹一樣。
都是大娘自小教的好,我以后還要多跟嫂子學學。”
方圓兒可不是客氣,對這兩個嫂子滿意之極。
不說孝順勤快,就是也嚴實,不像村里那些婦人恨不得整日東家長西家短。
劉大娘歡喜閨被夸贊,看著方圓兒也是更喜了。
王氏的嫂子生怕被忘到一邊,趕上前,也是拉了方圓兒的手,笑道。
“妹子,平日也總是聽說你聰明,今日見到真是一等等的好姑娘。
方才我還同你家嬸子說呢,桌兒上這道溜腸真是好吃,難得拾掇的沒有味道。
妹妹可是有什麼法子,教教嫂子,我回去也試試。
省得,每次都被家里老老嫌棄,罵我笨手笨腳呢。”
方圓兒挑眉,聽得意外。
這王家嫂子簡直明擺著同討要方呢,是欺負年歲小?
借著遞蘋果給劉大娘,出了手,笑道。
“嫂子這麼說可是笑我了,我們家里多年才殺這麼一次豬。
我哪里懂怎麼拾掇豬下水啊,不過是胡洗洗罷了。
嫂子不嫌棄就好,一定多吃幾筷子,也不枉費昨晚就開始準備了。”
王家嫂子眼神閃了閃,臉上掛著笑,說話卻是帶了刺。
“哈哈,咱家姑娘就是聰明,這是要留著好法子呢。
不過,這樣也好,以后親了帶去婆家,定然也會讓婆家高看一眼。”
趙金蓮臉上的笑落了下來,淡淡應道。
“圓兒年紀還小,我要多留幾年,可不好當的面兒說這些話。
這子啊,當姑娘時候最好,親之后就被柴米油鹽折磨的了幾分干凈心思,也是可惜。”
這是諷刺王家媳婦兒心思不純,又不懂規矩了。
王氏早就氣得咬牙了,娘最近有些風寒,爹爹又同叔叔出了門,這才讓兄嫂過來。
沒想到,嫂子就這麼鉆營,不沾點兒好不罷休。
怎麼就想著還是方家媳婦兒,以后要在婆婆和小姑面前怎麼抬頭啊。
這會兒,趕忍著不喜,上前笑道。
“是啊,我家小妹最是勤快聰明,平日在家,我和大嫂都是輕松很多。
我可盼著小妹多在家留幾年,以后就是嫁人啊,最好嫁隔壁才好,每日都能見到。”
眾人都是笑,應道,“這嫂子小姑可是的好,遠一步都舍不得呢。”
“是啊,旁人家里不知道多吵架飛狗跳呢。
就該這樣才好,家里人和睦,日子才會越過越好。”
這般說笑幾句,方圓兒就悄悄退了下去。
王氏尋個借口,趕攆到灶間,眼圈兒都紅了。
“小妹,你可別惱,我那個嫂子就是個糊涂蟲…”
“哎呀,嫂子,你這做什麼?”
方圓兒拉了嫂子的手,低聲安。
“咱們是一家人,一個外人,跟我也沒什麼干系啊。
我怎麼會因為一點兒小心思,就惱了你?
其實,平日若是問了,我也就告訴幾句,不怕什麼。
只不過,明年咱家興許要開食肆。
豬下水便宜,配菜下酒卻是極好,這也算咱家一個特。
輕易告訴旁人,就沒了優勢,我這才沒告訴王嫂子。”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賀思慕在戰場上撿人吃,沒成想被人撿回去了。撿她回去的那位少年將軍似乎把她當成了戰爭遺孤弱質女流,照拂有加。賀思慕于是盡職盡責地扮演著弱女子——哎呀血!我最怕血了,我見血就暈——水盆好重我力氣好小,根本端不動——你們整天打打殺殺,好可怕哦暗戀小將軍的女武將氣道:“段哥哥才不喜歡你這樣嬌滴滴的姑娘!”賀思慕一偏頭:“是麼?”某日少年將軍在戰場上馬失前蹄,被人陰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見血就暈的賀思慕松松筋骨,燃起一盞鬼燈:“讓我來看看誰敢欺負我們家段將軍,段小狐貍?” 段胥想過,他不該去招惹鬼王。他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知道她的真名叫賀思慕。但是或許他用一生的時間,都不能讓她在她四百年漫長的生命中,記住他的名字。“我叫段胥,封狼居胥的胥。” —————— 日常裝柔弱超強鬼王女主*狡詐專兵少年將軍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