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兒看的有些心疼,這樣的出男子,想必清醒之時,也是神仙一般的人。
但如今病的昏迷不醒,吃喝拉撒都要依靠旁人,真是一種悲哀。
若是讓他選擇,他怕是也不愿見到自己這般…
丟開不該有的心思,方圓兒開始從頭到腳的仔細說。
“護理,在于細節。
而護理這樣不能的病人,最重要就是維持他的機能,流通,五臟六腑的運作。
比如頭,可以用梳子,每日通頭發百遍。這般促進頭皮循環,也可以刺激病人大腦神經…
總之,就是勤梳頭,對早日醒來有好。
另外,以后給公子洗頭發的時候,多用手指按,抓取的手勢就好。
洗完之后要抹發油滋養,不用全都抹上,只要半截發尾就好。”
葉遲快,立刻問道,“發油是什麼,素油行嗎,還是什麼油?”
方圓兒想了想就道,“很多富貴人家的子,估計都會有一些護發的法子,可以去打聽問問。
另外過幾日,我得了空閑也可以琢磨一下。”
葉老爺瞪了葉遲一眼,催促道。
“方姑娘,這是小事,可以給下邊人去辦。
您繼續說!”
方圓兒點頭,又道,“長期躺著,人的會僵化,很多會衰弱。
所以,以后每兩刻鐘就要給公子翻個,左右側躺都行。
可以制一些大的枕頭,用棉花或者鴨絨填充,把公子的一側手腳墊起來,就如同摟抱的姿勢。
這般,腰上不力,可以輕松一些。
但喂湯藥的時候,一定要這麼半靠。
喂完湯藥,要讓公子靠在肩頭,以空心拳拍打后心,從下到上。幫助公子打嗝,排出胃里的氣。”
說罷,就指導葉遲上前,但葉遲出力氣搬主子還,這般細致作卻是不。
方圓兒沒有辦法,只能親示范。
小心捧著肚子,坐到葉公子邊,搬起他的肩膀,讓他趴在肩頭,就如同抱了個孩子一樣。
然后空心拳不輕不重拍打他的背心。
正午的從窗鉆進來,落在兩人上,讓葉老爺和葉遲葉訊看的有那麼一瞬恍惚。
兩人擁抱在一起,是那麼契合,好似原本就該這般圓滿…
葉遲開口就要說話,卻被葉訊用力扯了一把。
方圓兒拍了十幾下,重新把葉公子放好,扭頭問兩人。
“可是看清楚了?”
“沒有。”葉訊居然搶著開口應聲,葉遲楞了一下,也是搖頭。
“沒學會。”
葉老爺笑著請求道,“他們兩個都是男子,到底心,手腳笨,不如以后勞煩姑娘多幫把手兒。”
方圓兒倒是沒有多心,畢竟以后喂飯,也是要過來的,幫忙拍個嗝兒,不算難事。
至于男有別,如此是不是合規矩,不在考量范圍。
醫者父母心,把葉公子當一個大孩子就好了。
“好,那我先幫忙幾日,你們慢慢學。”
說罷,又教葉遲葉訊給葉公子肚子。
“長期不走,腸胃就會蠕慢,這樣消化差,排便也會困難。
以后每日要給公子這麼肚子,順著這個方向,稍稍用力,幫助腸道里面活,把廢氣排出去。”
這個容易,葉遲葉訊尋不到借口,也不敢都推出去讓方圓兒太累,所以,他們就趕點頭。
這般,完肚子,就是按胳膊和,腳心,一套下來,方圓兒腦門兒也見汗了。
葉老爺趕請坐下歇息,又開始提筆把方才的護理法子都寫下來。
最后說道,“以后最好每日給公子洗澡,水要稍微熱一些,可以促進循環,洗完澡,也要涂抹一些護油。
一邊抹,一邊按,滋潤皮,效果更好。”
葉遲葉訊都要把脖子點折了,他們平日伺候主子,自然盡心。
但也是不辭辛苦,不怕臟,哪里知道還有這麼多說道。
方圓兒把寫好的過程給他們,也是長松一口氣。
葉老爺一臉激,親手給倒茶。
“方姑娘,本來請你過來是為了給公子燉湯水。
并不想姑娘對醫道也如此通,以后說不得要多勞煩姑娘。
這樣,姑娘的月銀從一百兩,提到二百兩。
吃喝穿戴等等都由我們家里供給,絕對不會怠慢半點兒。
姑娘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盡管提出來。”
一月二百兩,一年就是兩千多兩,這工錢簡直太高了。
方圓兒趕推辭,“葉老爺客氣了,一月一百兩工錢已經很多了。
我也只在這些小事兒上能搭把手,其余都有心無力,實在不值得二百兩工錢。
倒是有一件事,希葉老爺能通融。”
“什麼事,姑娘盡管說。”
葉老爺有幾分好奇,“可是姑娘哪里住著不方便?”
“不是,”方圓兒搖頭,“我自小喜歡種菜種花草,我瞧著這院里院外不見花草,想必是有誰不喜歡花香。
我可以不種花,但能不能在院子里開一塊菜田。
簡單種一些小青菜,也想把我家西瓜田里的瓜秧挪回來幾顆。
公子平日除了喂一些湯骨湯,我還打算給他喂一些蔬菜水果兒,自己種的,放心又干凈。
當然,最近要從喂米油開始,溫養腸胃,過幾月次才能增加蔬菜水果兒…”
葉老爺聽得有些尷尬,他眼底閃過一抹復雜,心里盤算了一下,這才說道。
“東院兒太小了,不如我讓人在院墻上開一道角門兒。
墻外開菜田,姑娘隨便耕種,來往也方便。
只不過,為了安全考量,姑娘不能種樹木,只能種菜蔬。
否則容易有宵小踩著樹木翻進院子…”
方圓兒恍然,也好奇過葉家為何院里院外不留草木。
原本還懷疑是不是葉家知道了同草木親近,畢竟太巧合了。
但聽葉老爺這麼一說,也就理解了。
當初陪著三個去東州府考試的時候,府城里就很有人家種樹,除非園子很大。
想必也是為了這般考量…
“多謝葉老爺,您放心,我種些蔬菜瓜果。”
“好,方姑娘子重,有活計就吩咐下來,自然有人幫忙,千萬不要累的自己。”
“好,多謝葉老爺。”
又說了幾句閑話兒,方圓兒就帶了朱紅回去了。
朱紅回頭回腦向門口行禮的葉遲葉訊,小聲同主子問詢。
“小姐,您方才做什麼了?
我瞧著那兩個棒槌,對您更恭敬了。”
“沒做什麼,都是我分之事。
這里畢竟不是咱們家,你以后也要謹慎一些。
若非旁人欺負到頭上了,不許惹事。”
“我知道了,小姐。”
主仆兩個說著話兒回了院子,方圓兒耗了心,上炕小睡了半個時辰,又開始下廚準備。
葉家也許富厚,不在乎這一百兩的工錢,但并不能因為這樣,就懶怠敷衍。
香味慢慢再次彌漫了整個小院兒,又逸散出去。
今日,方圓兒燉的是湯,用細沙過濾了多余的油脂。
香濃又不油膩,滿滿一碗,放進食盒,桃紅就拎著送去了主院兒。
方圓兒扶著肚子,不等走回屋子,就聽見院門外“噗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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