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我跟你講,機會稍縱即逝,現在改革發展得很快,你要明白重點,把力放在哪里!我看你這一天跑,閑事管得多,別把自己想要什麼給忘了。”
徐主任見小走了,顧正東心不在焉,忙提醒道。
這句話,把顧正東給敲醒了,可不是,時機啊!他一天在瞎忙什麼?為了一個裝修,把時間都搭進去了,這不是守著寶山不挖嗎。
“徐哥,你給我指條明路。”顧正東有點明白徐主任說找他有事,話里有話,這是真有事。
“不瞞你說,你之后又有兩個廠子改制了,一言難盡。都是把企業私有話,給工人買斷,錢都不到位,就卷錢跑了。”
徐主任說的,其實是現在的主流。
這一個階段,很多人把企業私有化了,坑的就是老百姓,拿著三五千元,也不夠做什麼的,工作就沒有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被社會拋棄了。
徐主任是明白的,可是他不是千手觀音,他也撈不了什麼人上岸,對于他這樣有良知的人,很容易就陷深深自責。
“你盡力了。”肖科長安道。
“有什麼用?”徐主任反問。
“上次有個廠子改制,老徐去開會現場,聽著話不對,他出來主持,讓工人們三思。結果有人挑頭,說他讓大家沒錢拿,差點把他給揍了。還是廠長讓人把他護出來的,多可笑!”肖科長憤憤地說。
“他們讓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肖科長說的,顧正東明白,當初他也是這樣的遭遇。
“徐哥,這麼說吧,開始我也只是想賺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后來發現,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上背的擔子越來越多。我把現在的兩個廠子弄好,我這一大家子也就食無缺了,混好了孩子們都能過自己的生活,錢一輩子花不完。”
“我懂,所以我來找你,怕你安逸了不思進取。”徐主任打斷他。
“不是誰都需要拯救世界的,一個人一個活法,你也別小顧。”肖科長搞教育的,對這些很敏,馬上提醒。
徐主任和顧正東不由得都笑了,肖科長回過味,也笑了。
“他是誰能得了的人嗎?你還沒看明白?他是什麼樣的人?”徐主任舉起杯,顧正東忙了一杯。
“徐哥說的我懂,我也會考慮的。”
“我來找你就沒給你考慮的機會,這個拿去,按說給你這個,是我違紀,但是我必須給。這每個廠子后面都有著百上千的家庭,能拉多,看你的了。”
徐主任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遞向顧正東。
顧正東知道,他接過來,就是接過了使命,沒有退路了。
他深吸一口氣,欠起,鄭重的雙手接過小本。
小本上有個名單,是最近需要整改的廠子,有些已經報上來了,有些有意向,有些在等審核。
這個名單,那可是財神爺名單,不知多人挖門盜地想弄到部一手資格。
徐主任是不應該把這個給任何人的,可是他寧可違紀也給了顧正東,就是相信他,能把這些廠子救過去。
顧正東看了一眼,就放下來,一仰而盡杯中酒。
“我這小夾板就套上了,一個一個骨頭啃吧,等我的好消息!”
顧正東從酒店出來,上一陣一陣的燥熱,像打了。
他謝徐主任的信任,也覺得到上的擔子有多重,另一方面是小那里,還不知下文,也是擔心。
顧正東擔心小的火脾氣,再跟家里起沖突,又不敢自己找上去,只能打電話給孫小果。
孫小果去探聽況了,顧正東趕去麻袋廠,他的時間,要同時進行幾個項目,沒時間管家里的事了。
麻袋廠留守的是他的同學,還幫他辦過事,應該好說話。
“顧廠長,好久不見了。”
顧正東回了一趟繡品廠,讓顧正西把從酒店把車開回來。
不想剛進廠門就被紅姐住了。
顧正東想起徐主任的提醒,陶局長在使壞,想弄倒他,還說要利用一個人,那這個人非紅姐莫屬。
一個是見錢眼開,二是和陶局長的關系非同一般,肯定相互有把柄,陶局長找辦事,沒有不應的道理。
所以顧正東下意識向后一步,跟保持距離。
“你這人,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紅姐用哀怨的眼神白了他一下,顧正東心里一哆嗦,況不妙啊。
紅姐是明白人,當初跟他聊過,知道他這人講邊界。如果想在廠子好好干,就不會搞七搞八的。
“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紅姐輕輕說著,又向前挪了一點。
“好吧。”顧正東努力克制不轉離開。
“你煩我啊?”紅姐的眼睛也斜著向他一挑。
男人很難抵抗的眼神,帶勾的,顧正東喝了酒,正燥熱,突然就不耐煩了。
“我還有事,你沒事我就走了。”
“我有事,還是大事。”紅姐嘆口氣。
“那快說吧。”
“我聽說,老陶要整你。”
“呵,他樂整就整吧,我沒時間跟他搞這些沒用的事。”
“我聽說,他找你前妻了。”
“什麼?”
顧正東一驚。
“林悄悄?對吧。”
“他找悄悄干嘛?”顧正東有點慌,這確實是他的肋。
雖然他不再把林悄悄當老婆,可是孩子們的媽,是親人。
“給安排了一個工作。”紅姐笑嘻嘻地說。
“安排工作?”
“在二輕局當臨時工,打個水掃個地,工作不累,有工資,還給安排了個臨時住。”紅姐說得輕描淡寫的,顧正東心都懸起來了。
林悄悄沒有什麼能力,又單純,這要是讓陶局長給哄了,那可是要命的事。還能活嗎?
陶局長那老東西真是壞得狠。
顧正東拳頭都了。
“你要干什麼?”紅姐看他臉脹紅地要走,忙住他。
“我找悄悄問一下況。”
“你說你是不是傻?你們都離婚了,你去問什麼?你有資格問嗎?”
“這事你怎麼知道的?”顧正東突然又想起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