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凌晨,煌庭會所。
伍北和金萬騰將車停到路邊,隨即開啟漫長的等待。
盡管弄不清楚打電話那人究竟是個什麼份,但對方既然敢直接了當提出文昊和裴海軍,就說明他總是有相當的把握。
夜靜如水,整條街道都顯得分外清冷,唯獨龐大的煌庭會所燈火通明,時不時能看到有人進出,讓這個寒夜稍稍有幾分人氣。
金萬騰眼神直勾的盯著煌庭會所頂樓的霓虹招牌發呆,心里頭慨萬千。
作為一個資深混子,或許他的智商、套路不及伍北,但是經歷卻要遠超大部分人,在農家樂時候,當伍北按住他握槍的手時,他就大概猜出來對方很裴海軍大概存在一些關聯,只是不好定義深淺。
可到伍北向他提出今晚一切都必須聽他安排后,他豁然明悟,伍北絕對不希他跟裴海軍搏命,甚至想要化解二人之間的矛盾。
說老實話,老金打心眼里是不滿的,甚至于產生了埋怨心理,但又報著試探的心理想再等等看,期盼是他想多了、猜錯了。
“喝口水吧,距離凌晨三點還得好一會兒呢。”
見金萬騰怔怔發呆,伍北隨即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唔..”
老金遲疑片刻,隨手接過去,而后又笨拙的出一抹憨笑。
“別給自己太大力,萬事都得慢慢來。”
伍北語重心長的出聲。
金萬騰再次瞄了一眼伍北,沒有接茬,只是自顧自的點燃一煙。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于暈暈乎乎的狀態,要麼是喝酒,要麼就是在醒酒,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如此清晰的看看這個世界,冷不丁今晚沒醉,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同一時間,兩人附近的一棟小旅館。
文昊一手捧著盒飯,一邊全神貫注的凝視對面的煌庭會所門前。
長時間的風餐宿,不讓他的皮變得又糙又黑,麻麻的胡茬也如蠻草一般雜,再配上眼神中時不時閃過的駭人狠意,幾乎跟港臺電影里那些職業殺如出一轍。
】
“歇會兒吧,你都瞅好幾天了,不就是搶劫嘛,把錢搞到手,咱能第一時間撤離,哪怕是天王老子能把咱咋滴?”
裴海軍慵懶的趴在床上,哈欠連天的招呼。
“煌庭會所不比那些小門小戶,搶了他們意味著咱倆差不多等于向半個威市的社會圈宣戰,容不得有半點馬虎,如果咱倆能逃出升天,無疑屬于一戰名,可倘若被抓,就等于踏上鬼門關,我肯定不會求援,更不會連累我兄弟們,希你也管住。”
文昊沒理會對方的吆喝,神嚴肅的開口,整個說話過程中他的雙眼始終都沒有離對面會所的大門四周。
“我哪還有援助,底下那群兄弟散的散、逃的逃,就剩下開農家樂那幾個二傻子,我還跟他們徹底斷了聯系。”
裴海軍自嘲的聳了聳肩膀呢喃:“混特麼半輩子,結果變孤家寡人,我這號大哥估計在威市也屬于見。”
一句話說罷,兩人同時陷沉默。
歷程或許不同,但孤獨如此相近,這可能就是兩個原本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亡命徒能走到一起的主要原因。
“呼..”
文昊深呼吸一口氣, 低聲音道:“今晚我主你副,搶到的錢我拿七,然后咱們直接跑路,渡的貨船你聯系好了吧?要不要再確定一下?”
“不用,蛇皮認錢不認人,只要咱到時候甩給他們足夠的路費,旅途絕對一帆風順。”
裴海軍無所謂的擺擺手輕笑:“你還沒去過八卦國吧?我跟你說當地的男男完全不像電視里演的那麼漂亮,全嘰霸是丑八怪,所謂的俊男哪個不是從頭到腳的整容,不過那邊的特服務相當到位,啥花活兒都能整出來。”
“這意思是你沒過去腥唄?”
文昊好笑的打趣。
“那還用問嘛,也就是這兩年我注意養了,再年輕個三四歲,夜夜當新郎、天天換新娘,那都是常態。”
裴海軍啪啪拍打幾下脯齜牙:“等出去以后你看看哥的力度,不跟你吹牛,以咱倆的本事渡過去那妥妥的下山猛虎,別聽電影里瞎,實際上那群驢馬賴子一個比一個膽小。”
“篤篤篤...”
兩人正天花墜聊的起勁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叩響。
“誰!”
裴海軍一個激靈躥起,雪亮的刀子已經出現手中,文昊則稍微慢了半拍,但也很利索的將手向腰后。
一個再微小不過的細節,卻現出二人的反應能力和底子。
“你好,我是前臺服務員,您是大前天晚上這個時間住本酒店的,據當時登記的信息只住三天,請問還續住嗎?”
門外傳來一道人聲音。
“再續三天,待會我下去錢。”
文昊轉兩下眼珠子,故意著嗓子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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