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一會兒你好好打扮一下,去相親啊。”
媽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有些無奈:“媽,我本就不適合結婚,你就別我了。”
“人都是要結婚的,這不結婚怎麼行呢,這次你二姨介紹的男生特別好,聽說還是個公司的領導呢。”媽媽喜滋滋地說。
順便還翻了翻手機,“你看照片,長得多好啊。”
“每次你都這麼說,但哪次是真的?我看你又被騙了。”我轉過,沒有看那照片。
“這次的真不一樣。”媽媽走過來勸我。
我坐到了沙發上,直接往口中塞了一塊蘋果,開始細細數落:“上次那個,人說他很老實,又顧家,而且話又是個難得的好男人。結果呢?那個男的癱瘓在床上一整天都出不了門,而且神也有問題,整天只會張著,那可不又老實又顧家話又嗎。”
“還有上上次,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二姑介紹的男的,說以前因為見義勇為過失殺人坐牢了,結果呢,他那是見義勇為嗎?他那明明是因為自己先罵人在先,被人打了,覺自己丟了面子,直接把人殺了,現在還沒出來呢。”
“還有啊,上上上次,什麼三介紹的,說結婚后讓我不耽誤工作不耽誤生孩子的前提下,把他伺候好,他說他以前家里的活都是他媽媽包攬的,現在我結了婚就應該我做,讓他媽媽清福了,還說讓我把我的房子賣了,在他家住著,不能要彩禮,還要陪嫁五十萬,當做房租。”
聽我這麼說,媽媽有些尷尬一笑:“那哪能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呢,就那幾個不行而已,你還能一桿子把所有人都打死不?”
我干脆癱坐在了沙發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我反正這輩子不打算結婚了,媽你跟爸再生一個吧。”
“胡鬧!這人哪兒有不結婚的?祖祖輩輩都是這麼下來的,怎麼到你這里就變了?不結婚的人神都有問題!”媽媽頓時就瞪了我一眼。
看著媽媽這樣,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覺心力瘁。
平常相都好好的,但每次到這件事上,我跟媽媽的分歧就很大。
我賭氣說:“那你就別把我當人好了。”
“咋?我生你這麼一個兒,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一個人的?我告訴你,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是不去,我就當沒你這個兒!”
一子酸的味道從心底蔓延開來,“媽,我能問問為什麼嗎?明知道這樣結婚不會幸福,為什麼還要結婚呢?”
“你怎麼知道結婚不幸福呢?現在你年輕覺得一個人好,但老了呢?邊一個人都沒有,連個給你倒水的人都沒有。”
“我覺得一個人好……”我接著說。
聽聞,媽媽頓時就瞪大了眼睛:“結婚的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你現在二十五歲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知道別人是怎麼說你媽我的嗎?別人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有了,你倒好,天天干你那個破工作,每天加班到凌晨,賺那麼多錢有啥用?還不是沒有男朋友!”
看著媽媽氣得臉紅脖子的樣子,我知道再說下去也沒什麼用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便點頭:“行,我去。”
娘的表瞬間就變和了下來:“這就對啦,你穿好看點兒,這次要是沒什麼問題,就快點定下來結婚啊。”
無形的迫襲來,我沒說什麼,回到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之后,我才苦笑了一聲。
手進口袋,掏出來了一盒藥。
氟伏沙明。
從大學畢業開始,我的耳邊就充斥著催婚的話,這三年來,已經見了不下二十個人了。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跟媽媽的分歧越來越大,最近一年也是每天靠著氟伏沙明度日。
算了,這一次就讓我當一個不孝吧。
我將氟伏沙明扔到了垃圾桶里,換上了安眠藥。
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這才出了門。
見我聽話,媽媽高興得不像話,夸了我幾句之后,便帶著我出了門。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一個咖啡廳,媽媽在旁邊張了一會兒,便推我進去。
“去窗戶邊兒的那個位置等著吧,一會兒就會有人過去的,記住啊,7號桌。”
我沒說什麼,自顧自地走了過去。
媽媽沉浸在自己兒要嫁出去的喜悅中,忽略了我的緒。
我坐在七號桌前面,手放在兜里,在手心里,還著安眠藥的瓶子。
我打算見完這個人,就做個了斷,工作力大,再加上家庭力,我覺自己已經接近崩潰了。
夏天的中午有些熱,就算這里開了空調,也驅散不了那一煩躁。
過了一會兒,我便點了一杯冰水,一口一口喝著,時不時看一下手表。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了。
我皺了皺眉頭,看著在不遠監視著我的媽媽,還是忍耐了一下,打算再等十分鐘我就走。
就在我昏昏睡的時候,眼前忽然一暗,面前就坐了一個人。
看著面前禿頂的,差不多四五十歲大腹便便的男人,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但還是保持禮貌,說:“你是二姨介紹的人嗎?”
面前的男人沒說話,只是上下打量我,我看不他到底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我有些繃不住了,問:“說說條件和要求吧,如果不合適的話,我們就各回各家吧。”
男人點了點頭:“不錯。”
“什麼?”
男人頓時就笑了笑:“您就是跟我們家爺相親的池染吧,我們家爺在等您了。”
“你們家爺?”我微微挑了挑眉,覺有些奇怪。
“是的,我們家爺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在那邊等候多時了。”
說著,面前的禿頂男人朝著窗外指了指。
一輛黑林肯房車,靜靜地停在咖啡廳對面。
我看了一眼咖啡廳,現在帶上店員,也不過五個人,人多嗎?
這還沒見面就直接在車里談話,似乎有些不好。
就在我想著怎麼拒絕的時候,遠的媽媽投過來一道要揍人的目,我只能著頭皮點頭,跟著這男人朝著那房車走去。
車門緩緩打開,我看到后面的座椅上,已經坐了一個男人。
雖說沒看清楚男人長的什麼樣子,但從那括的角也能看出來,這男人平時也十分講究。
第一印象很舒服。
遲疑了一下,我便坐了進去,車門關閉之后,我忽然就覺到了一子不自在。
長這麼大,我還沒跟一個陌生的異共一個小空間,但現在很明顯已經來不及后悔了。
“我想,我二姨已經大致說了一下我們倆的況了吧。”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可是,沒得到回復,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不說話的相親的人,沒禮貌。
這是我給他打的分數。
一想到回家之后我媽媽的模樣,我便說:“可能也沒介紹,那我就先介紹一下自己吧,我今年二十五歲,月收稅后兩萬,有一套房子,婚后我可以做家務孝敬老人,但我的要求是,伴能夠一起分擔,承擔起自己的那份責任。”
還是沒說話。
這次,我覺到很不滿意了。
抬頭看過去。
一張清絕的臉映眼簾,那雙黑眸此刻正微微閉著,高的鼻梁,削薄的,每一都恰到好。
我微愣,這個男人……
長得好帥。
但聽說長得帥的都花心,而且現在看著答不理的樣子,肯定人也不咋樣。
心里有些小小的疑。
這男人看起來穿著考究,這輛房車雖然很低調,但從飾來看,也是價格不菲的,還有專屬司機,怎麼看都不像是來相親的。
難道是……有某種疾?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不滿意了,后面如果有人問起,直接說不滿意就好了,那邊我自己也會解釋清楚的。”我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我看到那睫了,隨后就睜開了眼睛。
他微微轉頭看向我。
清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緒,可又偏偏讓人挪不開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
“帶了什麼?”他忽然開口。
聲音也如同他的人一樣,清冷。
順著他的視線我低頭看過去,原來是安眠藥掉了出來。
此刻那瓶小小的白藥瓶正躺在座椅上面,上面的字都暴在了空氣中。
我急忙手去拿,說:“沒什麼。”
一只大手,卻先我一步,將那瓶安眠藥拿了起來。
在拿東西的對手,他整個人的很近,我覺他的發有幾到了我的臉頰,的。
他上有一子淡淡的令人心安的氣息。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猝不及防的,心臟跳了幾拍。
但是他好像沒發現,將安眠藥拿起來之后,便直起了子。
修長的手指,著那小小的一瓶安眠藥,緩緩轉著。
眸子低垂,視線落在藥瓶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瞬間,我忽然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悉的覺。
我抿了,手就將那安眠藥拿了出來。
“你還沒說你的想法呢。”
似乎是剛反應過來,他重新靠在了坐靠上,“沒什麼想法。”
我有些詫異,“我能問個問題嗎?”
“嗯?”
“你……為什麼會來相親啊?還有,你沒什麼想法是什麼意思?”
他微微轉頭看向我,眸底似乎有緒在涌。
“你很漂亮。”
這不是第一次被夸漂亮了,要是以前有人這麼說,我可能會覺得,那人是只看表面的人,但不知怎麼的,被他一夸,我覺臉有些燒。
手了自己的臉蛋兒,我說:“還好吧,不如你。”
“為什麼要帶著安眠藥?”他問。
眼皮子微微一跳:“嗯,應該跟你想的一樣。”
我模棱兩可地說,并不希把自己的私事兒過多地暴給一個陌生人。
“你狀態很不好。”他問。
我有些疑地看向他。
“我我需要一個朋友,你看起來,也需要一個男朋友。”
需要一個男朋友嗎……
我苦笑了一聲,還沒等我回話,他便又開口了。
“權,我的名字,今年……28歲。”
“不,等等,你的意思是,你需要一個朋友,你家里……也催婚了嗎?”
“是。”
“可是你,看起來不像是缺朋友的樣子,為什麼會被催?”忍了許久,我終于是問出來了這個問題:“你是不是……嗯……就是那個……”
“我沒有缺陷。”他說。
“那……”
“可以考察一段時間,一段時間之后再確立關系。”
如果是第一次遇到他,或許我現在早就已經心了,但是我在現在遇到了,有些晚。
似乎怎麼也提不起來興趣了。
“我不接沒有的關系,而且現在我也不確定以后會不會有,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所以……。”
“如果考慮好了,就給我打電話吧。”
說著,我的手機就來了一條短信,短信容只有兩個字。
權。
從車上下來之后,我雙手兜,想要離開這里。
但手剛一進去我就覺到了不對勁兒。
我的藥呢?
仔細回想了一下,難道是他?
我轉過想要回去找找,但那輛林肯房車早就已經開走了。
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我便回家了。
一到家,媽媽便迎了上來,滿眼期待地問:“怎麼樣?這次的人我看著好,你可別挑了啊。”
我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但媽媽的視線卻落到了門外。
“咦?他沒送你回來嗎?這人好像也不太行啊。”
“媽,你別說,他好的,我覺得我們兩家的家境有很大的差距,不合適。”我說。
“那有啥不合適的,你嫁過去又不是嫁給他家境,而且你自己也能賺錢,啥都有了,也不用要什麼啊,只要把婚結了就行啊,結了婚媽就放心了。”媽媽有些著急地說。
“但是他的家人呢?媽,你有想過我要怎麼跟他家人相嗎?”我面無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