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駕車返回,中途停車在大商場買了一些人蔘鹿茸之類的補品,雖然一看就是不流的貨,但現在有錢也買不到上品,就只能用這些湊乎了,另外他又找了個移公司的合作網點,買了一張不用份證登記的神州行卡,放進了n85里。
辦完這一切,回到醫院,一家人正在病房裡說話,管床醫生來了,拿著ct片子說只是骨折不算嚴重,在醫院觀察一周就能回家了,一家人皆大歡喜。
晚上要留人陪床,媽媽說已經在保潔公司請過假了,晚上在這裡陪護便可,讓劉子回家休息,劉子哪裡願意,說我在這裡陪著便可,媽你回去睡覺吧,老媽拗不過他,只好先行回家。
劉子送媽媽回家,一群人剛進電梯,後面又跑來一個小孩,態窈窕,面容生得極其清麗,讓劉子這樣見慣了-的人都為之一。
孩手裡拎著個塑料袋,梳著馬尾,上的服很樸素,甚至還有兩個不起眼的補丁,電梯雖然還有空間,但站在門口的幾個壯婦毫沒有相讓的意思,孩便咬著默默的站到了一邊,電梯門關上,媽媽又嘮叨起來,劉子便將心思收回,不再去想那個孩。
將媽媽送回家中,劉子再次趕到醫院,路上順便買了些飯食,父子倆在醫院吃了晚飯,一天折騰的夠嗆,老人家飯後便睡了,劉子就坐在病床邊陪伴,倒也不算無聊,因為骨科的小護士每隔一會兒就找個由頭過來看看,其實是想和他搭訕。
次日上午,剛下大夜班的方霏又跑來了,告訴劉子說可以出院了,骨折不嚴重,留在醫院也沒什麼特別有效的治療方法,還不如回家靜養呢,畢竟住院費用在那裡擺著,本來劉子的意思是再觀察一下,可是耐不住老人的意思,還是辦理了出院手續。
出了住院部的大門,老爸看到眼前的藍馬六,驚訝的張大了,問劉子車是哪裡來的,劉子含糊的說是借的,老人擔心的說:「可不敢車啊。」
方霏才一旁嘻嘻的笑,幫劉子圓場道:「確實是借的,我可以作證。」
老人這才放心,劉子一家人坐進汽車,方霏擺手道:「再見啊,呸呸呸,醫院裡不興說再見的,祝願你們全家健康哦。」
劉子說聲謝謝,一踩油門就走了,留下氣鼓鼓的方霏,狠狠的一跺腳,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連個電話號碼都沒留。
回到家裡,媽媽張羅了七八個菜,一時間小院子里菜香四溢,老鄰居們也都來道賀,順便看看失蹤八年之久的劉子,劉子掏出一包中華煙四下里散發,鄰居們都說老劉家這小子出息了,說了一陣子才笑咪咪的去了。
菜做好了,老爸還開了一瓶洋河大麴,一家人剛坐到飯桌旁,就聽到微弱的敲門聲,似有似無的,響了一下就沒聲了,就連劉子這樣聽力靈敏的都以為是幻聽呢,可是過了一會又響了起來,劉子便過去猛然拉開了屋門。
門口站著一個,面龐很悉,正是昨天在醫院見到的孩,孩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手著角,用蚊子般的聲音道:「叔叔好。」
劉子剛想糾正的稱呼,媽媽就過來了,道:「小雪吃飯了麼,來家吃點吧。」
怯生生的說道:「吃過了,我是來借保溫瓶的,剛做了湯想給我爸爸送去,怕路上涼了。」說完這段話,雪白的面龐已經變得通紅,顯然是個極其向的丫頭。
彷彿為了證明說得是謊話一般,腹中忽然傳出嘰嘰咕咕的聲音,明顯是還沒吃飯,媽媽不由分說便將拉了進來:「別客氣,今天家裡做的菜多,給你盛飯。」說著將按在座位上,又給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劉子也回到座位上,好奇的看著,媽媽一邊給夾菜一邊介紹道:「這是大前年搬來的鄰居,丫頭在第一中學上高三,年年三好學生,那可是咱們省的重點高中啊,可惜爸爸有病,在醫院常年住著,把個好好的家都拖垮了,孩子幾年沒買過服了,真是可憐。」
眼瞅著眼睛紅紅的就快要哭出來,劉子道:「媽,說兩句,讓人家吃飯。」
老媽這才停下不說,放下筷子準備保溫瓶去了,拿著筷子很的吃著米飯,除了碗里的菜之外,本不去夾盤子里的菜,那副我見猶憐的表,讓劉子看了都心酸。
不一會兒,小雪就吃完了飯,站起來說道:「謝謝爺爺叔叔,我該送飯去了。」
媽媽拿過來兩個不鏽鋼飯盒和一個保溫桶道:「裡面放著菜,是做的哦,帶給你爸爸嘗嘗。」
小雪接過飯盒和保溫桶,雙眼中已經有些晶瑩的東西在閃爍了,努力剋制著淚水,已經不敢說話,生怕一張就哭出來,媽媽趕將小雪送出去,臨走又出兩個幣給:「小雪啊,可別走路去了,坐公多方便。」
回來后,媽媽長嘆了一口氣:「可憐這家人了,一年到頭不知道能吃幾頓,在廠里幹了一輩子,當了幾十年勞模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幾千塊錢買斷下崗,眼瞅著房子就要拆遷,一家人還知道在哪裡安家呢。」
爸爸哼了一聲道:「咱們家又能強多,還不是一樣?現在小回來了,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可不能再走歪路了,這麼著吧,我和公司領導說說,你接我的班,去業公司當保安員。」
劉子無語,只能點頭同意。
晚上,老爸打了十幾個電話,用了不關係,終於將這件事敲定,業公司讓劉子明天早上去面試。
次日一早,劉子來到業公司,說是面試,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經理隨便問幾句話。
「多大年齡了?」
「二十九。」
「以前干過什麼?當過兵麼?」
「這個……什麼都干過,解放軍就沒當過。」
「哦,做十個俯臥撐我看看。」
於是劉子就趴在地上做了十個標準的俯臥撐,經理見他不氣,既不是近視眼又不是大胖子,便點頭道:「好吧,看老劉的面子就收下你,五百塊錢服裝費,帶份證複印件到綜合辦登個記,下午就正式上班吧,對了,把你的長剃了,不男不象什麼樣子。」
……
回到家把這個好消息一說,爸爸媽媽喜上眉梢,中午時間迫來不及做菜,老媽破天荒的出去買了燒、鹵牛等菜,老爸把珍藏多年的劍南春從柜子里取出,又拿了兩個杯子,親自給兒子斟滿一杯酒。
劉子嚇了一跳,雖然自己已經不小了,但在父母眼中還是個孩子,主倒酒給自己可是長這麼大以來,開天闢地頭一次。
他趕把酒瓶接過來:「爸,我來。」
老爸端起酒杯道:「孩子,一轉眼你都快三十歲了,耽誤了八年青春,可不能再不正幹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當保安員沒什麼丟人的,你可得認真干啊,爸媽都老了,以後不能照顧你了。」
一番話說的劉子鼻子酸酸的,他也舉起酒杯道:「爸,您放心好了,我一定努力工作,干出個人樣來!就算當保安也要當得有出息!」說罷一仰脖把酒悶了。
老爸欣的點點頭,也把酒幹了,老媽端著盤子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眼中早含了淚水。
……
下午兩點,保安劉子就正式上崗了,他把頭髮剃的很短,人也顯得神了很多,灰的保安制服穿在上,不知怎麼地就比別人神許多,尤其是那頂大沿帽,著眉戴在頭上,顯得極酷極帥,黑皮武裝帶勒在上,一雙潔白的手套,整個人看起來不像是保安,倒像是德國黨衛隊員。
「帥哥,新來的麼?什麼名字?」小區出口,一個開著寶馬320的中-年-婦竟然將車停下堵住大門不願意了,搖下車窗不停地和劉子搭訕,搞得後面一陣陣的鳴笛,啰嗦了半天中-年--婦才將一張噴香的名片遞給劉子,「帥哥,打我電話哦。」婦拋了個眼才走。
「哥們,有艷福了哦。」同在大門執勤的保安王志軍艷羨的說道,這個小夥子是退伍兵出,在部隊里餵了三年豬,去年底才進的業公司,也算是個新人了。
「沒興趣,要不你試試?」劉子看也不看,就把名片扔給了王志軍,王志軍把名片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做陶醉狀:「好香啊,可惜人家沒看上我。」
「煙吧。」劉子拋出一中華,王志軍趕接住,先幫劉子點上,自己才點上,了一口驚呼道:「竟然是真貨!那個娘們給你的?」
「屁,老子自己買的。」劉子不屑道。
「你兩個!上班時間不許煙!」巡邏至此的保安隊長喝道,王志軍趕忙把煙熄滅放進口袋裡,劉子卻置若罔聞,繼續吞雲吐霧。
「新來的那個,你還想幹麼!」隊長氣沖沖跑過來,正在此時,一輛桑塔納警車開了過來,保安隊長來不及去管劉子,趕去招呼警車。
「王警,胡警,巡邏啊。」隊長熱的招呼著。
「是啊老李,過來看看,通報點況,最近有幾個流竄搶劫犯來我市作案,各單位都要加強警惕……」王警介紹著況,那邊警小胡卻打開車門向劉子走過來。
「是你啊,兩天不見找到工作了,我告訴你,別看那幾個躺在醫院裡的人不敢告你,只要你再惹事,我一定抓你回去!」小胡冷著臉說。
「胡警,警服不合啊,都快撐開了。」劉子一雙yin邪的目盯在小胡飽滿的部說道,氣得小胡的臉當時就白了,「你!流氓!」
「怎麼?我說啥了,這就流氓了?」劉子哈哈笑起來,一旁的王志軍剛跟著笑了一聲,就不敢再笑了,因為威嚴的老王已經過來了。
「小子,你以前做過什麼我不管,但是在我的轄區里一定要本分!我想你父母也不想看你再次獄吧。」老王丟下冷冰冰的一句話就拉著小胡離開了。
「怎麼?你是山上下來的?」保安隊長再看劉子的目已經變了,也不管他煙的事了,轉頭就走,「不行,我得找高經理去,黃鼠狼給看門,這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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