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發】
尤溪當然沒有由著甜寶去隔壁星泯過來吃飯。
雙方畢竟才認識沒幾天,人家也有自己的事,又不是沒錢吃飯,偶爾喊過來吃一次飯還說得過去,但也不能頓頓都啊。甜寶沒辦法理解為什麼不能漂亮哥哥來吃飯,但一直由尤箏帶著,并不是個胡攪蠻纏的熊孩子,聽到媽媽和小姨都說不喊,便也作罷了。
三個人圍著桌子開始吃晚餐,一大鍋海鮮煲被們吃的干干凈凈。甜寶特別喜歡吃黃蜆子,但分不清楚蛤蜊、花蛤、黃蜆子這些的區別,一直讓尤溪給夾貝殼,尤溪重新拿了碗,給挑了大半碗的黃蜆子,澆上湯放在面前。
甜寶用筷子還不利落,吃著吃著直接放棄了筷子,用自己的小胖手去剝,一個個塞進里,一會功夫就吃了小半碗。
“飯也要吃。”尤溪給飯碗里夾了些生菜,又放了塊醬鴨的進去,見甜寶嘟囔著小說不吃醬鴨,又道,“姨姨今天買這些醬鴨和菜可不容易,昨晚外面下了超級大的雨,刮了很大的風,外面變得七八糟的,好多樹枝斷掉了,擋在路上,車子都不好開。姨姨繞了好久的路才到了超市,買了甜寶的,還有我們每天都要吃的菜和水果……”
尤溪難得用這麼認真的語氣和說話,甜寶聽得很認真。
白天冰雹停了,暴雨轉小之后,尤溪也把家里的不銹鋼百葉窗都打開了,這東西防護雖然好,但遮功能更好,全部合攏的時候,家里憋悶的就和晚上一樣。
想著趁雨小開窗氣,于是把三的百葉窗都打開,又開了客廳的半扇玻璃窗,同時提醒了尤箏一聲,如果雨大記得關窗,要是況不妙,就再把百葉窗都合攏。
但好在下午雨都很小,甜寶閑得無聊又不能出去玩,尤箏陪著在臺上看了會外面。
尤箏和尤溪一樣,都沒打算把災的事瞞著,甜寶看著小區樓下七八糟的地面,還有忙進忙出的居民,一直好奇朝尤箏發問,尤箏全部耐心的一一解釋了,后來還開了新聞給看。
所以現在甜寶一聽到尤溪說外面的況,立刻睜大眼睛看向:“……媽媽說好些人的家家窗戶破了,還有人流了要去醫院打針針,因為姨姨棒,所以我們家好好的。但甜寶、媽媽還有姨姨都要吃飯呀,家里的菜菜一下子就會吃,如果外面又下大雨了,我們就要肚肚……甜寶不要肚肚,所以姨姨出去買菜了……”
四歲的孩子很會說,但語言邏輯能力還不行,說的有點顛三倒四,不過大致意思表達出來了。
“對,姨姨就是為了不讓甜寶肚肚才出去買菜的,還有很多人,家里也有小寶寶,但是他們房子破了,人傷了,本沒時間去買菜。他們可能現在還在醫院里,可能都還沒吃飯,又冷又又疼。”
“甜寶不冷,甜寶不疼,甜寶也不!”
“那是因為你有個好姨。”尤箏抓時間教育,“姨姨出去買吃的不容易,不可以浪費食,因為外面現在還有很多人著肚子,知道嗎?”
甜寶瞇著眼睛想象了一下自己著肚子又冷又疼,還得待在醫院打針的畫面,立刻乖了,把不怎麼吃的醬鴨塞進里,又了一大口白米飯,然后炫耀般的嚼給尤箏尤溪看。
“嗯。”尤箏點點頭,“以后都要這樣吃飯。”
“乖。”尤溪的頭,給的白米飯里澆了一點海鮮煲的湯,讓吃的更有滋味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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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尤箏去給甜寶洗澡,尤溪收拾洗碗,剛把碗放進水池的時候,門鈴響了,看了眼貓眼,門外站著星泯。
打開門,對方沖笑笑,將手里的一個袋子遞了過來。
“是什麼?”尤溪問道。
“路口一家糕點房的玻璃墻全碎了,店主家里也有事,所以想暫時關店,但這些糕點都有保質期,所以他就把所有商品都打折理,正好我開車路過,所以買了一點……”
他打開袋子,里面裝著盒裝的冰激凌泡芙、水晶綠豆糕、巧克力和抹茶口味的瑞士卷、酪麻薯、芝士手指餅干、海苔松小貝、芋泥麻薯、奧利奧千層蛋糕盒,每一樣不多不都是兩大盒。
尤溪看了看袋子里整整十六盒裝的糕點,目瞪口呆的看向他:“這是買了一點嗎?”
他在的視線里笑了起來,狹長的眼尾微微揚起,漂亮的角勾起完弧度,卻答非所問:“你喜歡嗎?”
“……”尤溪怔了一瞬,是的錯覺嗎,為什麼總覺得這個人每次看著和說話的時候,都像是在他呢?
下意識了自己的臉,長的是好看的,一直都是班花校花,可如果是因為值的話,他直接照鏡子看自己就好了啊。
一個男人長了一張這麼漂亮的臉,遠比電視里那些偶像藝人更像明星,他們兩個又才剛認識,怎麼就看上了?
“太多了,我們也吃不完。”其實完全可以放空間,但尤溪表面上還是得回應一下。
“沒事,吃不完的可以暫時放冰箱速凍凍起來,想要吃的前一晚放進冷藏就可以了,雖然口會下降一些,但可以延長保質期。我真的買了很多,這里只是一部分,你拿著吧。”
尤溪接了過去,但依舊有些不解:“你買多了其實不用給我,可以給你的家人或是朋友,一下子給我這麼多,不好意思的……”
他的眸似乎黯淡下來:“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所以……你真的不用和我客氣。”
尤溪再次怔了怔,哪里會有人連一個家人和朋友都沒有,可一看到他黯淡下來的眸下意識沒有追問下去。
沒再客氣,開口讓他等一會,提了袋子進去,過了會,又裝了一袋子蔬菜水果和鹵菜作為回禮遞給他:“都是今天買的,你放在冰箱里可以吃幾天,你也別和我客氣。”
對方似乎完全沒有客氣的意思,接過遞去的袋子,說了謝謝,臨走之前,又囑咐小心天氣變化,鎖好大門,如果需要幫助,可以隨時他。
尤溪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說,經過凌晨這場冰雹加暴雨,H城大大小小的建筑窗戶都到了不小的損害,余俊住的那棟酒店大樓也一樣,因為房間窗戶都很大,所以遭遇破壞也嚴重。
下午外出經過那附近時,遠遠便看見酒店高樓像是被老鼠啃過的酪一樣,樓上的玻璃窗東缺一塊,西一塊,本沒幾個完好的房間。
雖然星泯之前表示余俊下次再來的時候,會被小區門衛攔住,可現在門衛那里也有些糟糟的,自顧不暇的況下,工作很有可能不到位。
所以不排除余俊在酒店遭遇災住不下去的況下,再次跑來這里糾.纏尤箏。
尤溪朝對方點點頭:“謝謝,你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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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余俊那邊況的確很不好。
他那天回去后就和陳吵了一架,要不是因為也跑來H城,還和他住在一起,他們的事也不會被尤箏知道。
尤箏那個妹妹他從前也見過幾面,看起來文靜的,沒想到發的時候這麼可怕。
現在尤箏鐵定不愿意復合了,到時一離婚他財.產.房.產直接水一半,他越想越生氣,陳也被他罵的臉難看。
兩個人在公司里眉來眼去搞.在.一起,又不全是主的,一個掌拍不響,他哄..上.床的時候倒是意,又說什麼真什麼不自,先前來H城的時候他不也高興的很?也沒說要小心點,讓回去啊!
憑什麼現在被尤箏發現了就把錯都怪到頭上,更何況他這麼生氣,到底純粹只為了錢,還是更生氣尤箏不愿意和他復合?
他要是這麼在意尤箏,那算什麼?徹頭徹尾的小三嗎?他那些口口聲聲的真又算什麼!
于是陳也不示弱兩個人吵了一架,但這會吵歸吵,事還沒到最糟的地步,兩人吵累了想到事已經這樣了,又開始商量后續,他們也不是不懂法,離婚判分財產這事其實還是有.作.空間的。
例如余俊如果掙得兒養權,很大可能會把房子判給他,尤箏那里可以給錢,但給錢也可以分批給,到時他哭個窮,說拿不出錢,再讓兒哭一哭裝個可憐,以尤箏的收,或許也不會的太……
兩個人靠在床頭這樣那樣的盤算時,完全沒有想到尤箏和尤溪已經把他們兩個的視頻和照片加上編輯好的段落傳上了網,并發給了領導。
直至那些視頻被收到郵件的同事轉發傳送開,私底下和余俊關系不錯的人通知他,他們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事已經在公司傳得人盡皆知。
這回可真的是天崩地裂了,他們公司原本就有明文規定,同公司職員不得,而他們這還不是一般的,而是婚.外.。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什麼真真的.麻.話都能說得出口,可一旦被置大環境下,被曝.在人前,他們自己也知道這樣的關系用再多真這樣的修飾詞也只是借口,他們完全能想象到自己會被多人罵。
要是沒有照片,還能辯駁一下只是因為工作恰好在一起,可現在不有照片,還有視頻,畫面里兩個人因為在異地,不怕遇見人,恨不得黏在對方的上,又抱又親的,哪里還辯駁的了。
那些在吧和網站的帖子下面,大罵渣.男.小.三不要臉的留言唰都唰不完,大部分措辭都極.端.勁.,哪怕陳原本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此刻看了這些留言,都又又躁,恨不得立刻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不斷的投訴這些帖子,可視頻和照片都不是什麼限.制.級的容,而且同一時間這麼多人看,人手保留一份,就算有個別帖子投訴功刪了,又很快會有更多的帖子冒出來,全是自稱“雷鋒”的,說渣.男.小.三就該被高高掛起來,刪一個再發十個,不用謝!
到最后,很多人自發開始人..,眼瞅著連他們的住址和工作單位都.了.出來。
當時是晚上十點不到,大部分人還沒睡,兩個人分別接到了部門領導的通知,讓取消休假,第二天立刻回公司見他。
兩個人都慌了,不僅怕丟工作,也怕社死,當下定了第二天的高鐵車票。余俊又慌又又怒,想到讓尤箏站出來說話,只要愿意撤了照片,并表示那些照片是合的,就能平息這場風波。
可他打了幾次電話都在通話中之后,才發現自己被拖黑了。
他當即來了小區,可電話打不通,小區他又進不了,外面一直下著大雨,他整個人狼狽不堪的發了一陣瘋,只能回了酒店。
更倒霉的是,后半夜天氣劇變,半睡半醒間只聽到嘩啦碎響,冰冷的雨水夾雜著石頭一樣的東西狠狠砸了他們一,他忙不迭跳下床,卻又被地毯上的玻璃碎渣扎傷了腳底。
驚慌失措的陳開了燈,兩人這才發現房間朝南的大幅玻璃窗居然被砸開了一個大。狂風卷著雨水,正倒灌著撲進房間,窗戶上剩余的玻璃時不時被看不清楚的東西重擊著,蜘蛛網一般的裂紋正緩緩爬滿整個玻璃。
在兩個人的驚聲里,剩余的玻璃沒有撐住,在噼噼啪啪的重擊聲下,徹底碎裂,飛濺的玻璃在他們的手臂和劃出大大小小的口子,流的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