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貴對於這個平時話不是很多,但是幹活努力勤快,而且聽話的小夥子印象是相當不錯的,來到了冰箱旁邊,給大智拿出一瓶飲料,對大智說道:「先喝瓶水,我們慢慢聊。」
大智接了下來,說道:「謝謝徐老闆。」然後擰開瓶蓋,大口喝了一口。
徐貴看著他,笑了笑,問道:「這麼晚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徐老闆,我,我想求你件事。」大智在表達方面,還不懂得怎麼婉轉,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了出來,沒有任何的藏和婉轉。
徐貴一愣,眉頭皺了起來,問道:「你要借錢?」
關於昨天鄔麗梅病倒的事,他今天白天也聽村裏面的人說了。
「哦!不,不是的,我不需要借錢,我,我在你這裏掙的錢,一直沒有怎麼花過,我有錢。」
「你大姐,的病沒事吧?」
「你也知道了?」大智驚訝地問道。
「這麼個屁大的地方,有什麼事是一天傳不通的?」徐貴冷笑一聲。
「沒事,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來找我,是求我什麼事呢?」
「我想過幾天等我大姐的沒事了,我就辭工了,我,我要離開這裏。」
「哦?你是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呢?找到有其他的工作了?如果是的話,我替你高興,我相信,像你這樣的人,走到什麼地方,老闆都會很看好你的,因為你真的很勤快,現在像你這樣聽話而且勤快的,已經沒有幾個了。」
徐貴說的是真心話,雖然他喜歡這個小夥子的,但是久經世面的他,也見慣了分分合合、聚散無常,如果說大智找到了新的工作,要離開這裏,那也不奇怪,人嘛!總是往上爬的,自己給他的這份工,也不是什麼多好的工作。
「不是的,老闆,是因為,因為我在這裏,會給大姐和兩個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我,我想,我還是離開這裏比較好,起碼,我走了,慢慢地,就不會有人對他們說那些難聽的話了。」
大智的話,讓徐貴又是一愣,他沒有想到的是,大智會因為這個原因而離開這裏的,看來,北山三村居民對他們的那些流言蜚語真的是越來越嚴重了,連大智也察覺到了這些風言風語對他們四個人的不良影響了。
徐貴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
「我明白,徐老闆也早聽到了這些不好聽的話,但是徐老闆沒有將我們想像那樣的人,我心裏很激。當初大姐將我從火車站裏領回了這裏,是因為怕人長得傻,在外面給人騙了,也怕我流落街頭,無定所,所以,忍著別人對的誤會,才將我帶回來的。」
「你是說,你大姐是在火車站裏將你領回來的?」徐貴問道。
「應該說是在火車上吧!在火車上,我們才算真正認識的。」
「原來是這樣。」徐貴在心裏將那些碎的居民們怒罵了一句口。
「我也明白,只有我離開了這裏,大姐和的兩個孩子,才能夠慢慢回歸到們的正常生活,況且,我也想去外面闖闖,繼續找我的媽媽和弟弟妹妹。」
對於大智為什麼來這個城市,徐貴也早聽說過了,所以他沒有到什麼好奇的。
他點了點頭,跟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能夠這麼想,說明你是個有心人,而且,也不枉你這個大姐當初冒著這麼大的輿論力將你帶回來這裏居住這麼長時間,我確實早已經聽到了村民們對你們的說三道四了,但我徐貴,不是個碎的人,我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也不允許我的家人在後面說三道四的。」
大智激地說道:「謝謝徐老闆。」
徐貴的手擺了一下,說道:「沒有什麼好謝的,這半年多來,你在我這裏幹活,我看到你的勤,也知道你憨厚老實,不是別人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頓了一下,又問:「你現在要跟我辭工,那你辭工以後,去做什麼呢?」
「我想先再上幾天班才走,不想讓我大姐為了我擔心,這也是我來求徐老闆的原因了。」
「你直接說就是了。」
「我想等我大姐好了,我再跟說離開這裏,到時候,我會告訴,徐老闆你介紹我去另一個地方打工,如果來問你的話,你能不能幫我騙一下?讓不要為我擔心,我,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但是,我不走又不行。」
看著大智那種表,徐貴覺得有點心酸,一個連自己都還分不清下一步該怎麼走的年輕人,因為別人的流言蜚語,被要面對這個世界更加殘酷和未知的未來,在某種角度來看,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他一邊罵著那些害人的流言蜚語,一邊慚愧著自己對於這個事的莫能助。
「我答應你,唉!想我也曾經是一個人民教師,縱然明白一些大義,卻無法將這種思維在傳教於愚民,世人都喜好是非,又豈是我徐貴一個人能夠改變的現狀呢!」
徐貴發出一聲長長的嘆。
「謝謝,謝謝徐老闆,我還有一個請求。」大智怯怯地看著他,眼裏帶著懇求的神。
「說吧!能夠幫到你的,我都會答應你,就算是我們相識一場,也算是謝你為我打工這段日子,在我這裏付出的許多汗水。」
「我知道,徐老闆在北山三村有一定地位的,我,能不能求求徐老闆,在以後的日子裏,幫我大姐在別人的面前說幾句好話,讓他們不要再誤會我大姐了,真的很難。」
大智這質樸的言語,和對鄔麗梅一家三口的關切之,讓年過半百的徐貴有種莫名的,心裏暗自贊道:這孩子的心地真是善良和淳樸。
可同時,他也在暗自發問:這個世界會對他善良嗎?
「好,你這個請求,我徐貴也答應了,你就放心好了。」
「謝謝徐老闆。」
大智說完,站了起來,對著徐貴深深一躬,以表自己對他的謝意。
徐貴接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接,他以後心裏也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