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安還沒有說話,裴晉廷先開口了:「是的,四姑,是我的妻子夏念安。」
「聽說你是鄉下來的?」四姑看著夏念安問道,語氣裡帶著審視。
「是的。」夏念安不卑不地應道。
沙發里,坐了很多年輕的男,夏慕晴和裴宴城也在,還有裴東梁。
聽到四姑問話,大家的眼神都看了過來,很多人眼裡都是看笑話和幸災樂禍的神,尤其夏慕晴,眼裡的幸災樂禍最為明顯。
「聽說你不識字?」四姑又問道。
「四姑!」裴晉廷聲音微微拔高。
四姑一向對他很好,也從來不摻和裴氏集團的事,所以,他一直對敬重有加。
但是這並不表示,可以隨意欺負他的妻子。
四姑瞪了裴晉廷一眼,突然從自己坐的位置旁邊拿出一幅字,刷地將字展開,對夏念安說道:「念給我聽!」
夏念安看著字畫上的筆正楷字,念道:「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四姑突然起,把夏念安嚇了一跳,這老人家是要幹啥?
裴晉廷也下意識地擋到夏念安面前。
四姑卻沒有看夏念安,而是把字畫對準夏慕晴等一眾沙發上的年輕人。
威嚴地抖了一下手裡的字畫,抖得字畫刷刷作響,說道:「都看看清楚,這兩句詩是繁的,夏念安一字不差地念出來了。一個連繁字都認識的人,會不識字嗎?啊?
你們都是裴家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裴家。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裴家在別人心裡是怎樣的存在?
裴家是京都第一豪門世家,說句大言不慚的話,裴家也是咱們大夏國第一豪門世家。在別人心裡,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我希,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對得起世家兩個字,第一世家的人就應該有著第一該有的優秀,不說每個人都龍,但起碼要有基本的三觀和判斷能力。
不要不帶腦子活得像只鸚鵡,整天只會鸚鵡學舌,人云亦云。」
「四妹說得好!」裴老贊道。
「四姑說得是。」裴晉廷立即說道。
夏念安剛才還對這個老太太一臉戒備,生不出喜歡的心思來。這會兒突然就覺得小老太太有點可了。
看了看的臉,看到額角鼓著幾條青筋,微微蹙了蹙眉。
到時候問問裴晉廷,要不要給老人家治?
裴宴城也對四姑說:「姑說得對,我一定謹記。」
他又拉了夏慕晴一把,夏慕晴只好強笑容說道:「我一定記著姑的話。」
四姑又威嚴地說道:「晉廷在你們這一輩里,雖然不是年紀最大的,但他是咱們裴家唯一的嫡孫。我希在座的所有人都要清楚晉廷的份,也清楚自己的份。
為裴氏的子孫,應當做什麼,不應當做什麼,心裡都要有數。
夏念安是衡城來的也好,是農村來的也好,既然嫁給了晉廷為妻,那就是咱們裴家的嫡孫媳婦。
要是再讓我聽到誰在背後嚼舌頭子,鸚鵡學舌,造謠生事,我一個脾氣不好,就直接子打死。」
說著這個話的時候,還拿起沙發邊的拐杖晃了晃,氣勢威嚴又嚇人。
「是,,我們知道了。」四姑的孫何靜恬立即表態。
接著,們又聊天去了。
們嘰哩挖啦的,不說漢語了,說法語去了。
何靜恬抱怨:「真是個老古板,都什麼年代了,還興著他們那一套呢,什麼嫡出,笑死人了。」
夏慕晴笑:「恬恬,你別這麼說你。」
裴婭:「恬恬說得可太對了,什麼嫡出啊,笑死了,咱們宴城哥也是東梁伯伯親生的好嗎?」
何靜恬:「就是。再說了,是我們瞧不起夏念安嗎?是夏念安真的太差勁了拉低我們裴家的水平丟我們裴家的臉面好嗎?
晴晴也是衡城的,我們怎麼就能和晴晴好?人要嫁進豪門,總得有一點東西吧?要麼有家世,要麼有能力。
晴晴雖然是衡城來的,但是通英語、法語、西班牙語,通琴棋書畫,還通醫。品味也好,不僅會穿會打扮,還有自己的服裝品牌。
夏念安呢?有什麼?看著這副土包子的樣子,都飽了。」
裴宴城會三國語言,恰好有法語,聽了幾個人的議論,他微微挑了一下眉梢,悄然看向夏念安。
夏念安一臉平靜,足見什麼也聽不懂。
裴宴城忍不住端起茶杯,輕笑了一聲,然後啜了一口茶。
所以,他為什麼要娶夏慕晴?
娶夏慕晴就是為了讓時時刻刻把夏念安比下去,打夏念安的臉。
他就不相信,他親的哥哥聽不懂堂妹表妹們的議論。他也不相信他親的哥哥聽到這樣的議論心裡會舒服。
哈哈!
他親的哥哥不爽,他就爽了啊!
他又挑眉看了看裴晉廷,裴晉廷滿臉淡漠,彷彿沒有任何緒。
可是他堅信,他的心一定十分生氣了。
「念念,我們先回房,一會兒下來吃飯。」裴晉廷說道。
「好。」夏念安應聲。
上樓之前,客氣又禮貌地對四姑點了點頭,算是激為說話。
四姑對上夏念安一雙清澈又堅定的眸子,也點了點頭。
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老大同意晉廷娶這個小丫頭了。
不管出如何,教育程度怎麼樣,有分寸,知好歹。
聽老大說,小丫頭雖然在村裡長大,但是醫不錯,這也算是造化了。
人嘛,不論男,能幹的,就出去拼天下,不能幹,就在家裡安宅院。只要能照顧好一方面,就是很好的。
就像教育自己的兒孫,只要求他們三觀正,不欺善怕,不好吃懶做,不墮落就可以了,至於能不能有大出息,不強求。
想得開的,有大出息就出去拼出去闖,沒有大出息的,就在家裡好好盡孝,也是一樣的。
樓上,裴晉廷帶著夏念安進房間,他一雙眸子溫地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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