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戛村。
山頂私宅。
裴晉廷一行人這頓飯吃了很久。
大家邊吃邊聊,氣氛好得不得了。
先前師父們對裴晉廷有多刁難,現在對他就有多喜歡。
三個師父一個勁地給裴晉廷夾菜,紛紛勸他多吃。
裴晉廷也是豁出去了,吃了三碗飯。以往是決計吃不了這麼多的。
師父們越聊越高興,聊著聊著劃上拳了。
劃拳哪能沒有酒助興呢?
二師父孫江離讓念安去拿酒:「乖乖,快去幫師父們拿點酒。」
夏念安原本是不同意的,說師父們年紀大了,不宜喝酒。
主要是怕師父們劃拳容易興,一興就沒有節制,容易喝多。
孫江離嗔怪道:「晉廷買了那麼多好酒孝敬我們,不喝難道還要窖藏起來?」
錢大富:「就是,現在不喝,更待何時啊?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v」
秦永說:「去去去,去拿,天氣冷了,喝酒暖,對有益的。」
孫江離笑:「看,杏林國手都發話了,快去。」
「我去拿。」裴晉廷說。
「我去,你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夏念安無奈地說。
「我跟你一起去。」裴晉廷起。
孫江離立即說道:「對對,一起去,安安一個人拿不了太多。」
夏念安瞬間給了他一個超級大白眼:「一瓶不夠?還想要喝一打?」
孫江離鼻子:「好好,你拿多我們喝多,小管家婆,你說了算。快去,一會兒菜要涼了。」
夏念安就帶著裴晉廷去拿酒。
在私宅的一個側面房間里,有個酒窖,打開燈,燈很暗,裏面全是各種好酒。
裴晉廷送的六瓶國酒也已經擺放在裏面了。
裴晉廷一眼就看到了,準備去拿。
夏念安不讓他拿:「那個53度,度數太高,咱們拿這個。」
夏念安挑了兩瓶葡萄酒。
裴晉廷笑:「師父們喝不過癮吧?」
夏念安說:「劃拳不能讓他們多喝,他們自覺差得很,酒量又差,上次劃拳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八個人喝了四瓶白酒,他們三個醉了一天一夜。」
裴晉廷就笑,慨道:「師父們都是中人。」
「是,也是年紀大了,怕他們喝傷了,年輕個二十歲,我完全不會管他們。」夏念安往外走。
關上燈,下一刻,就被擁住了。
「別鬧,師父們還等著喝酒。」夏念安輕聲說。
也不知道為什麼,燈一關就覺得環境都變得曖昧了起來,的聲音也就不自的變輕。
裴晉廷笑著親夏念安的臉,說道:「以後我年紀大了,你也要管著我,不讓我喝酒,實在想喝,喝度數低的,你給我挑。」
明明是再簡單再正常不過的話了,但是聽在念安耳里,就是覺得滿是幸福。
腦海里不自地浮現畫面,他們都很大的年紀了,孩子們在外面鬥。
裴晉廷酒癮犯了,罵罵咧咧的不準他喝,最後又心疼他,給他挑了度數低的米酒。
「誰要管著你,你自己管自己。」嗔怪地說。
裴晉廷就笑,再親了親的,溫道:「走吧,別讓師父們等急了。」
看到是葡萄酒,幾個師父果然很嫌棄,一個個嗔怪地說安安捨不得給他們喝好酒。
上如此說著,他們一個個心裏滋滋的,開始劃拳。
整個山頂,充斥著師父們中氣十足的劃拳聲:「十五,二十,哈哈,老二,你輸了,喝!」
「五,十五,哈哈,扳回一局,喝!」
「……」
夏念安和裴晉廷沒有陪著師父們鬧,三師父讓念安和晉廷早點去休息。
念安便帶著裴晉廷離開了餐廳。
原本要帶他去房間休息的。
裴晉廷牽著夏念安的手,溫道:「我們到走走。」
「山上風大,怕涼著你。」夏念安說。
「不怕。」裴晉廷將自己的外套下來,披到念安上。
夏念安就急了:「你怎麼還把服給我,我怕你涼。」
「我質好,不會涼。」裴晉廷牽著夏念安站在前坪,放眼山下,看萬家燈火。
心都變得安靜下來。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他問。
「對,我喜歡。」當然喜歡。
這樣的生活,沒有城市的喧囂,更沒有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人,能夠獨立生活的時候,我們就過這樣的生活。」裴晉廷說得極其認真。
夏念安噗的一聲笑,真的被裴晉廷逗笑了,他們都才剛剛開始談好嗎?他怎麼就想到以後孩子獨立的事了?
但是莫名的,就是覺得心裏很愉悅,很滿足。
裴晉廷側頭問夏念安:「你笑什麼?」
「我笑你想得好遠。」夏念安說。
「人生其實不長,會很快,非常快,快到要非常非常用心,人生才不會憾。」
從母親去世到現在,彷彿彈指一揮間。
從爺爺健碩到現在年邁,同樣只是彈指間。
當年,他的救命恩人,他只是閉著眼睛了一會兒氣,就消失在人海了。
「嗯。」夏念安應聲。
認同裴晉廷的這個說法。
時間確實很快。
快到眨眼間就從6歲長到了20歲,眨眼間師父們就年邁了。
風起,裴晉廷怕夏念安涼,他說道:「我們回房間。」
「嗯,今天晚上我們住兩個房間。」夏念安故意逗裴晉廷。
「不行,我認床,怕生,自己的地方還好,來到陌生的地方要有老婆陪著。」裴晉廷立即找了一堆理由。
每個月都有一個星期不方便,他已經強行忍了,在方便的時候,他是堅決不同意剝奪他的福利的。
夏念安被裴晉廷逗笑了:「那你以前沒有老婆的時候怎麼辦?」
「以前沒老婆的時候沒有這個認床怕生的病。」裴晉廷說得一本正經。
把夏念安笑得不行。
回到房間的時候,又逗裴晉廷:「你睡這間,我睡這間。」
裴晉廷立即手一拉,將夏念安拉進說的房間,然後把門反鎖起來,十分堅持:「你在哪裏我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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