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宗禮應聲。

「好。」月華微微點頭，走了出來。

現在是早上六點半。

客廳里，只有肖宗禮和夏月華兩個人。

肖宗禮已經投好了屏。

夏月華出來，兩個人間隔一米，默契地站好。

「月華，你喜歡唱歌嗎？」肖宗禮突然問。

「還行。」夏月華說。

這十幾年，似乎也沒有什麼興趣好，每天跟著乾媽就是過著四海為家的生活，逢廟就拜，逢需要幫助的人他們就搭把手。

用乾媽的話說，真正的積德，除了拜神以外，更多的應該是行善。

除了照顧乾媽的起居以外，就是養養花，唱唱歌。

「我們唱個歌再開始練？」肖宗禮眸殷切地看著月華。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溫，太期許，月華竟一時不忍拒絕，點頭：「好。」

肖宗禮頓時大喜。

他立即切換到k歌狀態，點了一首《我只在乎你》。

點完，他拿了一支麥克風遞給月華。

月華聽著悉的前奏，心有些複雜。

，真的是他的妻子，是他兩個孩子的媽媽吧？

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會唱什麼歌呢？

前奏很快過去了，月華握著麥克風開始唱：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

唱著唱著，就有些發怔，彷彿自己正置於一個夢境里，一切都飄渺而不真實，彷彿過著的不是自己的人生，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於哪裡，又將去向哪裡？

忍不住側頭看了肖宗禮一眼。

肖宗禮眸子里仍然寫滿期許。

他是在期待恢復記憶吧？

一首歌很快唱完了，肖宗禮立即再點了一首：「我們再唱一個《約定》好嗎？」

「……好。」夏月華越發相信，就是他的妻子了。

他點的都是會的歌。

唱完以後，肖宗禮緒激，夏月華心複雜，甚至，有些焦慮，焦慮自己能不能恢復記憶？

就算是夫妻，總要知道，他們從前到底怎麼樣？

又是為什麼會墜江？

「我們練八段錦吧？」肖宗禮說。

「好。」月華應聲。

肖宗禮心臟微微收，他有多心疼啊！的格，和從前有了太多的變化。

從前的，一鋒芒，現在的，溫文爾雅，彷彿永遠不會說拒絕的話。

還能恢復記憶嗎？

他相信安安的醫，可是又害怕老天爺怪他太貪心。

已經把月華送到他邊了，他還想要怎麼樣呢？

電視里，響著八段錦的音樂：……雙手托天理三焦……

肖宗禮迅速收起思緒，認真和月華一起練習八段錦。

練到第五節的時候，他突然有了個主意。

想到這個辦法，他心不由地激起來。一會兒，他就和安安商量。

中午。

念安給夏月華扎了針，做了艾灸暖氣，然後讓好好睡一覺。

肖宗禮迫不及待地找念安商量，他想要重演過去發生的事刺激一下月華的神經。

念安點頭：「可以！失憶患者故地重遊或者經歷曾經發生過的事，確實能起到一定的刺激作用。」

「可以就行，不管什麼方法，我們都試試。」肖宗禮說。

念安手握住父親的手，安他：「爸，您不要太著急。白爺當時也是失憶，他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好了。我相信媽媽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肖宗禮點點頭：「是，我不能著急。上天能夠把你媽媽還回來，已經是我們人生里最大的幸事了。就算你媽媽一輩子不恢復記憶也不要。」

「嗯。」念安應聲。

肖宗禮立即離開念安的房間，回自己的房間打電話安排去了。

次日。

臘月29了。

肖宗禮邀請月華和他一起去買點年貨。

肖宗禮的意思，正好雪化了，難得出太，出去曬曬太，到走走看看。

「好。」月華應下來了。

相了幾天，對他越來越沒有戒心了。

而且，覺得有一點很奇怪。似乎喜歡和他呆在一起的覺。

那種安心用言語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呆在一起就覺得自己心理上一直有塊空缺的地方好像被填上了。

兩個人一起去逛街。

肖宗禮沒有帶月華去超市，而是去了集市。

要過年了，集市格外熱鬧，賣對聯的、賣燈籠的、賣各種年貨的。

幾乎每一個攤位前，都是人滿為患。

商家忙都忙不贏，不停地說著：「馬上馬上，好的好的，我馬上幫你稱，我馬上幫你算。」

「我們去那裡買幾幅對聯。」肖宗禮說。

「好。」夏月華應聲。

人太多，肖宗禮怕別人著月華，他擋在左側護著。

他真的好想再次牽著的手。

那種，快要摁不住了。

怕嚇著，他生生忍著。

走到了對聯攤前，肖宗禮和月華排隊寫。

終於等到他們了，老先生問：「有指定的對聯嗎？沒有的話，我就隨機寫了。」

「有的。」肖宗禮說道，「麻煩您幫我寫，白雪銀枝辭舊歲，和風細雨兆年……」

這是月華最喜歡的一幅春聯。

夏月華聽到肖宗禮的話，又有了那種悉的卻又捕捉不到的覺。

先生寫好了春聯，肖宗禮拿著裝好的春聯和夏月華去買東西。

福字，是月華過春節必買的。

還有，月華喜歡買很多冰糖橙。

大年三十晚上守歲的時候，喜歡吃冰糖橙，一隻切幾瓣。

看著肖宗禮買東西，月華總覺腦子裡有什麼片段閃過，又完全捕捉不到，又覺頭有點暈了，下意識的敲了敲頭。

肖宗禮立即注意到了，擔憂道：「你別想太多。」

突然，他們邊經過一個抱著孩子的人。

人懷裡的孩子約莫2歲。

夏月華看了孩子一眼。

接著，就有一個男人從後沖了過來，一把奪過了孩子，瘋一般跑掉了。

人急得大喊：「搶孩子了，搶孩子了。」

然後，人就搖搖墜，暈過去了。

當時，康兒被搶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場景。不過地點是在機場，保姆帶著孩子買東西的時候，被人直接搶走了，他們趕過去的時候，保姆已經急暈了。

夏月華看著眼前的場景，整個人如遭雷擊，怔得一不，接著，的眼淚就順著眼眶滾出來，一串一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