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宗禮帶著月華去後院里撿蛋。

這棟別墅是晉廷買的，後院特別大，種了花，種了蔬菜，還養了鴨。

挖了一個小池子，鴨子喜歡在水上睡覺。

肖宗禮一個自養尊優的爺，真的不擅長揀蛋。

他朝窩手，想要蛋。

結果被一隻正在趴窩下蛋的母拿尖往他手上啄。

服太厚，啄不痛。

也是聰明的，一見啄不痛，小眼睛骨碌一轉，迅速啄肖宗禮的手背。

「啊喲。」肖宗禮被啄了，痛呼出聲，自己又笑。

被啄痛了他也高興。

只要能和月華在一起，不管做什麼他都高興。

月華看著肖宗禮被啄了，又心疼又想笑。

立即拉他的手：「我看看。」

見他手背上只是一個紅痕，沒有傷口，放心了，笑道：「這種事，就應該我來。」

「別別，我去拿個帶把的長勺，把蛋舀出來。」肖宗禮說。

「不用。」夏月華說著，手一把抓住母的翅，兩隻翅膀一起抓的。

母想要撲騰，翅膀制，撲騰不了。它又想要啄人，可是夏月華的手在它翅膀後面，它的頭扭過去不了那麼長。

好氣哦。

它只能發出憤怒的咯咯咯的聲。

肖宗禮笑得像個傻子：「母生氣了，氣得眼睛都紅了。」

月華嗔怪地笑道：「你要搶走人家的孩子，人家能不生氣嘛。我跟你說，一會兒還得重新找個地方引窩，它不會再在這裡下蛋了。」

肖宗禮一邊撿蛋，一邊應：「嗯，一會兒我們重新給它找個地方。」

肖宗禮撿了蛋以後，月華把母放回去。

母翅膀一撲騰，就重新找地方去了。

結果，沒跑贏，屁一撅，蛋就下到了花盆旁邊。

「我覺得我們多有點缺德了，哈哈！」肖宗禮笑著又趕過去撿蛋。

母已經跑了。

月華看著母親逃命一樣地飛竄，莫名覺得心很好。

肖宗禮擁著，說道：「月華，未來餘生，我們就過這樣的生活，養，種菜，開心簡單地過一生。喜歡的人就相，不喜歡的人就不往來。不必給任何人面子。」

月華知道肖宗禮說的是他爸爸，心裡很，應道：「嗯。」

「外面冷，我們回屋，天黑就放煙花。」肖宗禮說。

「好。」月華角始終勾著笑意，一如年輕時的樣子。

……

京都的人是習慣晚餐吃年夜飯的。

但是念安和師父們生活的這些年，一直在衡城，那邊的人大多喜歡大年三十隆重地吃午餐，吃更飯。

約莫上午十一點多鐘就會放鞭炮請神，然後點燃更香，之後正式吃更飯。

裴晉廷是了解過衡城那邊的習俗以及念安以往和師父們生活的習慣以後，把年夜飯定在中午的。

見時間差不多了，裴晉廷和姜冽一起去放了鞭炮。之後又在院子里點燃了一些錢紙，裴晉廷裡念念有詞。

完了儀式以後，點燃更香，就正式開飯了。

裴晉廷放鞭炮點紙錢的時候，念安站在不遠看，看裴晉廷虔誠的樣子，覺得特別好。

不管是有神論也好，無神論也好，有些東西，不必深去探究，一代代地傳承下去就好。

吃飯的時候，肖老爺子拿出幾個紅包來，挨個發，先發給裴晉廷：「來，孫婿，爺爺給你們發歲包，大吉大利。」

「謝謝爺爺！」裴晉廷接過。

肖老又給念安、姜冽發，同樣說著祝福的話。

發完了以後，又給月華髮了一個紅包，慈詳地說道：「月華，這些年，你苦了。謝謝你為肖家生兒育，孩子長得很好。不管經歷了多苦楚，從現在開始，都是過去的事了。爸爸祝你和宗禮未來幸福滿。」

聽了老爺子的話，月華心裡十分，立即起雙手接過紅包：「謝謝爸。」

肖老笑道：「不用客氣，我們是一家人，這紅包啊，20年前就該給你的。來，吃菜，都吃菜。」

「是，你們年輕人要多吃一點，尤其安安，你啊，一個人吃，兩個人補，不要怕胖，多吃。」裴老爺子一邊說著，一邊紅包。

發歲包這種事，他哪能落於人后呢？

「好，我會多吃的。」念安笑道。

先前還擔心爺爺不喜歡媽媽，還想著，如果爺爺不喜歡媽媽，就要委婉地請爺爺離開了。

沒想到，現在真正的一家人圓圓滿滿的了。

吃飯以後，肖老就告辭了，說他正好晚餐陪宗禮大嫂和孫可可一起吃飯。

肖宗禮和月華親自送老爺子上車，肖宗禮誠懇地說道：「爸，替我向大嫂和可可帶好，明天我會回來拜年。」

「好。」肖老心頭一酸。

肖宗禮又對肖瀟說道：「幫我告訴大嫂，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肖瀟點頭，心頭也泛酸。

如果大哥沒有貪心，沒有傷害康康和二嫂他們，他們一家人該有多幸福啊！

二哥的格，本不願意爭的。

康康和安安又這麼能幹，肖家這麼點資產，二哥一家本不會爭的。

……

冬天的夜來得很早，下午六點多，天就黑了。

裴晉廷和姜冽立即開始搬煙花。

恰好，天空開始飄雪。

裴晉廷喊念安：「念念，下雪了。」

「嗯，我們把院子里的燈打開。」念安一聽到下雪就忍不住激，儘管今年已經下過一場大雪了。

裴晉廷立即打開院子里的燈。

念安要去院子，裴晉廷幫戴好帽子，幫整理好圍巾，又把棉的拉鏈往上拉，再讓戴上手套。

念安咯咯地笑：「哈哈，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一隻熊？」

裴晉廷神寵溺，手輕颳了一下念安的鼻子：「哪有這麼漂亮的熊。」

念安地笑：「過段時間我長胖了，就丑了。」

「不會，不管你多胖，在我心裡都最。就像媽媽在爸爸的心裡最。」裴晉廷看一眼不遠的岳父岳母，說道。

「嗯。」念安沖著裴晉廷溫地笑。

姜冽已經點燃了禮花。

天邊，砰地綻響禮花，頓時煙火璀璨。

「我也要放小煙花。」念安拉過裴晉廷。

裴晉廷角的笑意更加溫。

肖宗禮也帶月華去放小煙花。

裴老柱著拐站在院前，看著他的孫兒孫媳婦幸福滿的樣子，也看著天邊璀璨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