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我們聊工作吧。」裴宴城轉移話題。
他的腦海里,閃過與爺爺相的片段。
在爺爺面前,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
因為,他總是想要讓爺爺多看他一眼,所以,他一直好好表現。
剛到裴家來的時候,媽媽讓他討好爺爺。
爺爺一直對他很冷淡,每次他主喊爺爺,爺爺都淡漠地嗯一聲,隨後就不再搭理他。
他很羨慕爺爺對裴晉廷的嚴厲和慈。那是不帶任何功利之心的,是一份純粹的。
他也想要!
他努力學習,每次考到好的績,就會告訴爺爺:
「爺爺,我這次的作文拿了滿分。」
「爺爺,我數學競賽得了一等獎。」
「爺爺,我們班挑三個人去參加國際理比賽,我獲得了名額。」
「爺爺,我理競爭得了國際銀獎。」
「……」
爺爺一開始只是「嗯」地應一聲。
後來,爺爺會說:「加油!」
再後來,爺爺會說:「不要懈怠,繼續努力!」
再後來,爺爺對他說:「不管一個人出如何,是富有是貧窮?不管一個人智力如何,是聰慧是愚鈍?不管一個人能力如何,是卓越是平庸?人活著,最重要的,是要有正確的三觀,做正確的事。
什麼是正確的三觀?什麼是正確的事?做的每一件事,都坦坦,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會對任何人造傷害,這就正確的三觀。」
他知道爺爺是在譴責母親,不該足別人的婚姻,對裴晉廷母親造了傷害。
他剛來裴宅的時候,也不敢面對裴晉廷。
他對裴晉廷是有歉意的。
裴晉廷不理他,他就會跟在他後面喊哥哥。
母親讓他離裴晉廷遠一點,他不聽的。
後來,他喊哥哥喊得多了,裴晉廷也會偶爾淡淡地應一聲。
那是他最快樂的日子。
直到那一次,他打球熱得不行,衝進宅子裏拉開冰箱準備喝水,裴晉廷不準他喝,說冰箱是他的,冰箱裏所有的水都是他的,不準喝。
他只好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裴晉廷還囂張地往裏面扔了一把茶葉。
那睥睨的姿態,那輕視的眼神,徹底傷到他了。
他從那時候開始,不再跟在裴晉廷後面哥哥。
想著過往,他心裏不是滋味,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難。
白業勤滿臉笑容,熱地應聲:「好,我們聊工作。」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白業勤立即親自給裴宴城倒酒。
裴宴城手遮住面前的酒杯,說道:「白總,酒我們就不喝了,我開車來的。」仟仟尛哾
白業勤笑:「不要,一會兒我讓司機過來幫你開車。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好。」裴宴城鬆開手。
白業勤就給他倒了一杯酒。
白業勤端起酒杯:「來,宴城,我敬你一杯!」
「白總客氣了,我敬你!」裴宴城站起,雙手端杯。
「祝我們合作愉快!」白業勤了一下裴宴城的杯子。
「合作愉快。」裴宴城說。
喝了一杯酒,白業勤熱地勸菜:「宴城,來,吃菜,多吃點。」
「多謝白總,我自己來,你也吃。」裴宴城其實不太適應別人的過度熱。
他從小是在白眼裏長大的。
跟著媽媽來裴家以後,雖然沒有人再敢對他不客氣,但私下裏,他們會悄悄議論他,罵他私生子。
他心智是早的,他很清楚,無事獻殷勤,必有所圖。
「宴城啊,你和我家見深、正印差不多大,我就倚老賣老,你以後就我一聲白叔。」白業勤說。
「好的,白叔。」裴宴城從善如流地應聲。
白業勤很高興,又和裴宴城聊:「宴城,我聽說,現在你這邊的業績已經超過裴晉廷了?」
「是的,暫時領先。」裴宴城說。
白業勤點頭:「好事,好事!趁著裴晉廷忙著結婚的事,咱們再接再勵。」
不得不說,白業勤是一個很擅長話的人,他已經從語言上面,把他和裴宴城綁到了一起。
「嗯。」裴宴城應聲。
他總覺得,白業勤憋著什麼大招。
他不著急,等著白業勤往下說。
白業勤說道:「宴城,要說理解,可能我是為數不多的能夠真正理解你的人。」
裴宴城詫異地抬眸看向白業勤。
白業勤輕嘆了一聲,說道:「你和我家見深一樣,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被不公平對待。大人的錯,真的不應該歸咎到孩子上。你也好,見深也好,都是能力不凡又努力上進的人,不應該被私生子這樣的枷鎖錮。」
裴宴城握著酒杯的手又在收。
白業勤到了裴宴城心裏的憤憤不平,他突然傾,低聲音說道:「宴城,眼下有個絕好的機會。」
「什麼?」裴宴城問。
白業勤眸子裏閃過寒芒,低聲道:「你說,如果裴晉廷背上人命司,還有資格做裴氏的繼承人麼?」
裴宴城心下一驚,微微瞇了瞇眼,問道:「白總,你的意思是?」
白業勤道:「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裴宴城說道:「裴晉廷是一個很冷靜的人,再大的憤怒,也不足以讓他殺人。」他想看看,白業勤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
白業勤笑了,他覺得,裴宴城到底是年輕了,想不到關鍵的點,他再說道:「如果,有人殺了人,栽贓陷害他呢?」
裴宴城眸微閃了一下,說道:「不是裴晉廷做的事,他不會承認的。」
「要是證據確鑿,他非承認不可呢?」白業勤一副有竹的神。
裴宴城覺得白業勤太惡毒了,但他想要知道白業勤到底想要做什麼,他說道:「……普通的人命,我爺爺會幫他的。」
「如果,是白正印呢?」白業勤周著冰冷的氣息。
裴宴城差點灑了手裏的酒。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虎毒尚不食子,白業勤竟然想要白正印的命。
之前網上流傳,白正印六年前的車禍是白業勤所為。也許……是真的!
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