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本純良，應該不會吧。」念安也不確定。

裴晉廷說道：「曾經，爺爺讓我們一起看桑扶侵略大夏的紀錄片，桑扶人喪盡天良，泯滅人，欺男霸，逢人就殺，把孩子做標本，把人腦做煙斗，他們屠村的時候，只為了看誰殺的人更多……」

「裴宴城不會忘記國恥的！」念安手握著裴晉廷的手。

他已經氣得緒有些失控了。

周都著失。

聽到念安一句裴宴城不會忘記國恥，他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想了一下，他對念安說道：「念念，我想回裴宅一趟。」

念安微仰頭著裴晉廷，眸溫地看他：「去吧。」

「我可能晚一點回來。」裴晉廷說。

「太晚住那邊也是一樣的。」念安說。

「我不放心你，多晚都會回來的。」裴晉廷手了念安的肚子。

六個多月了，他每天不著念安的肚子，會睡不著。

念安笑：「還早呢，我自己就是醫生，你不用擔心，真有什麼事，爸媽也在的，我哥也住得近。」

「嗯，我會回來的。」裴晉廷輕輕地擁了擁念安，怕到的肚子。

「讓司機開車慢一點，注意安全。」念安代。

「好。」裴晉廷溫地應聲。

……

裴晉廷下午就到裴宅了。

晚上陪爺爺吃飯。

他是打算晚飯以後找裴宴城。

沒想到，飯點的時候，裴宴城就過來了。

他也過來陪爺爺吃飯。

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無話。

爺爺看了看兩個孫兒，說道：「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你們都努力。」

裴晉廷和裴宴城都表示自己會努力。

之後，又是沉默。

吃完飯，兄弟二人幾乎同時擱下筷子，又幾乎是同時開口。

裴晉廷說：「我有事找你。」

裴宴城說：「大哥，你有空嗎？」

「書房！」裴晉廷臉冷沉，神嚴肅。

說完他徑直上樓。

裴宴城跟了上去。

他跟在大哥後，又有了十三歲以前那種小跟班的覺了。

他甚至角都微微不自地牽了一下。

到了書房，裴晉廷冷眼睨向裴宴城，問道：「你想幹什麼？」

「大哥，你知道了？」裴宴城問。

裴晉廷眼神嚴肅地盯著裴宴城，似乎在問他，你這大哥大哥地，到底什麼意思？

「渡野找過我幾次了。」裴宴城說。

聽到渡野兩個字，裴晉廷的火氣就有些不住：「所以呢？向我炫耀你能耐？」

看到大哥生氣，裴宴城不惱，反而心裡高興，一個人是不會對自己不在乎的人和事生氣的。

他說道：「渡野說，他的目標是東升國際。」

「我應該要謝謝你告訴我嗎？」裴晉廷再反問。

「但我覺得，他的目標不止是東升國際，更是大夏市場。」裴宴城分析。

裴晉廷徹底發了，劈頭蓋臉地訓斥：「裴宴城，你想要競爭裴氏，你可以用任何手段，你可以與任何人合作，但是你與桑扶人合作，你是連最基本的禮儀廉恥都不要了？連最基本的民族結都拋棄了？

別人崇洋外也好，參拜別國的侵略者也好，那是別人的事。為裴家人，從小看紀錄片長大的人，要是連國都可以忘，是不是日後也會忘記自己是裴家的子孫？」

「大哥，我沒有忘！」裴宴城被大哥訓斥，得眼眶都有點泛紅。

是啊，大哥一直都在教他做人。

是他自己忽略了。

大哥一直當他是裴家的子孫，是他誤會了。

「你沒有忘你跑去和渡野合作？」裴晉廷氣死了。

那種生氣，是源於失。

「大哥，你相信我嗎？」裴宴城一雙眼睛著裴晉廷。

這是他13歲以後，首次真誠地與大哥對視。

裴晉廷皺眉看著裴宴城。

裴宴城說道：「不虎，焉得慮子？裴鴻維和大哥競爭，我或許會幫裴鴻維，但是渡野和大哥競爭，我一定會站在大哥這邊！」

裴晉廷有點懵了，盯著裴宴城。

裴宴城眼神坦，他說道：「我六歲的時候，跟著我媽來到了裴家。對你，我是歉疚的。」

裴晉廷喝斥：「說那些七八糟的東西做什麼？」

他不願意回憶小時候，更不願意回憶朱藍那個毒婦。

裴宴城接著說：「我一直想要好好的和你做兄弟……」

裴晉廷打斷：「你覺得，可能嗎？你告訴我，和害母仇人的兒子怎麼做兄弟？」

裴宴城也不生氣，接著說：「我天天跟在你後喊哥哥，後來你終於理我了，我高興壞了。直到13歲那年，我從外面打籃球回來，你不讓我喝水，你說冰箱是你的。我被你扎傷了，再也不願意你哥哥。

往後的日子裡，我拚命努力，想要和你競爭。我討厭你的高高在上，討厭你的自私霸道。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你不讓我喝水，只是關心我。大哥，我不爭了。

我從來就不想爭。

裴家的一切，都應該是你的。我所有的爭，只是為了一口氣。結果，這口氣還是我自己給自己堵上的。」

裴宴城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

裴晉廷心翻湧，原來，他是現在才明白？

裴宴城又說道：「我是大夏人，從小跟著爺爺看紀錄片長大的，我也有，有理想，有抱負。其實，我小的時候，最想做的是當兵，考軍校，做一名保家衛國的戰士。」

裴晉廷心頭了一下。

他記得，裴宴城有一段時間確實迷軍，經常看軍事題材的電影電視，房間里還有軍海報。

原來，是一場誤會讓他選擇了商業。

裴宴城又說道：「既然渡野想要對付東升國際，想要搶佔大夏市場，我們就將計就計，我去渡野邊挖他的老底，到時候你對納維集團進行反制。」

「不用，我不需要你幫忙！」裴晉廷往外走。

一時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時間接。

後，裴宴城的聲音傳來：「大哥，你是怕我有危險嗎？我會保護好自己。」

裴晉廷駐足，沒有回頭，而是冷聲說道：「別自作多，離渡野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