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一大筆銀子,足夠安穩過完下半輩子,怎麼現在居然先自己一步離開了
“你見過荷娘了?說了什麼?”長公主聲音一下老了十多歲,氣息不穩。
“沒來得及見最后一面,只在屋子里找到了這個帕子。”
長公主著手里的帕子,眼眶紅了起來。
過了許久,長公主長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查到了這一步,自己已是瞞不住。
“荷娘自小跟在我邊,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與端容同姐妹,那年端容生產失利,生了個死胎,荷娘怕傷心過度,求大夫提前催產,然后將你抱給了端容,這才有了今天。”
屋子里靜得出奇,衛凌默默聽著,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好一會兒,衛凌終于開口,“所以我從小不好?”
“是,不足月又天生帶著病,我們當時都以為你活不過來,后來用人參吊了幾個月才把你從鬼門關給救回來,”
衛凌點頭,又問:“我生父是誰?”
“是個尋常人,早已被打發走了。”
“外祖母,您還是不愿與我說實話嗎?”
“你不信?我拿這種事騙你?”
衛凌不知道該不該信,他活了這麼多年從未懷疑過自己的份,直到那封莫名其妙的信遞到他這里,他查不出是誰給的信,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生發芽,那破土而出只是早晚的事。
直到他找到荷娘,那個躺在棺木里的人,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眉眼,他才徹底信了,衛海奉說得不錯,他真的不是衛家的子孫。
他查了半年,查不出他的親生父親是誰,他從未有過如此挫敗。那段時間里他一度以為有人在戲耍他,可第二日醒來就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外祖母,我早晚會查出他是誰,您何不早點告訴我。”
長公主看向他,又嘆氣:“域川,知道這些對你沒好,衛海奉與端容都不知道這件事,你永遠會是將軍府的小郎君,是我長公主的外孫,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衛凌沉思片刻,道:“外祖母,現在我知道了這件事,又怎麼能裝作不知道。”
“你這孩子這份固執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長公主到最后還是不愿說,今日這一趟也在他意料之中,他自己慢慢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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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公主府出來剛好晌午,衛凌在門口站了片刻,轉朝背向將軍府另一邊而去。
白澤還暗自納悶呢,沒一會見到“正大街”四個大字全部了然。
繡坊在正大街中間,倆人走了一會才看到那個招牌。
白澤沒留意眼前人停了下來,正要超過他去時被一雙手攔下。
白澤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在鋪子里面招呼客人的宋奾,正拿著一條襟帶,認真給眼前子介紹,時不時掩。
雖然有段距離,可他看了兩眼就發覺夫人變了,不論面容與裝飾,即使帶著面紗也能看見那笑意漾在臉上,是以前從沒見到過的。
白澤小心用余去看邊人,只見他臉平淡,看不出什麼緒,只是一雙眼睛會隨著里頭人的移而移。
這半年里他也不是什麼都看不懂,夫人仿佛就是他的忌,別人說不得提不得,可他自己又時常拐彎抹角地問的消息,要不是他機靈點怕早不能跟在邊了。
他不知道郎君對夫人到底是一種什麼,總之他覺得十分不對勁。
郎君這又是何必呢,如果早知現在會是這模樣,以前為何不對夫人好一些,當初又為什麼要簽那張和離書。
白澤還在這傷呢,邊人突然一個急轉,他一抬眼就看到宋奾往外看的影,當下也立即背過。
“郎君要不我們進去看看?”白澤小心翼翼問道。
衛凌已重新看向繡坊,過了一會才答他:“不了,回吧。”
他還哪有什麼資格去打攪。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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